我们对颜色的认识,最早应该是黑与白。一天24小时,基本上也就是白天和黑夜各占一半。据说我们在婴儿时代最早能分辨出的颜色也就这两种,慢慢的,我们的眼睛才会分辨出赤橙黄绿青蓝紫。黑色和白色是最简单的颜色,同时也是最有意思的两种颜色:可以用它们来划分正义与邪恶,可以用来断定事情的正确与错误,甚至可以把他们定义为正反两面。
白色还可以象征纯洁,黑色则代表不纯洁,鬼知道这样的设定是怎么来的,至少你就没见过黑色的天使和白色的恶魔。不可否认的还有你的内心是向往这种洁白和圣洁的,但你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黑色带来的诱惑你是无法抵挡的。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西式的婚礼上,新娘总是一身洁白的婚纱,新郎则是一身乌黑的礼服。当然了,也有新郎身着一身白色的礼服,甚至是穿个红包颜色的也有。但印象中,好像新娘在这个时候不会选择别的颜色的婚纱,白色是一成不变的。
如果这时候的新娘换上一身黑色的婚纱,画面感应该给你“恶魔的新娘”的感觉,一般的电影或者漫画都不会有这样的场景。更要命的,这位“新娘”还穿着黑色的丝袜。
没有几个人能准确的描述出丝袜到底是拿来干嘛用的,能知道它是起源于16世纪法国宫廷的就算不错了,要是他们知道了那时候丝袜的主要穿戴者还是男人,不知道会是怎样的表情。
黑丝还没有在唐朝高中时代流行,它的盛行还要再等上几年。若干年后,小胖子会“无可救药”的迷恋上黑丝,就像现在唐朝毫无抵抗的“马尾巴”一样。
最后说一句,有些女的穿黑丝根本无法体现它带来的“魅力”和“诱惑”,她们穿丝袜的给人的感觉就是她们是来展示丝袜的柔韧程度的。
有点跑题了,要说的是“黑”的诱惑,不是“黑丝”的诱惑。
唐朝背着行李回到家,由于还不是下班和放学时间,家里还没人。行李拆开,把已经脏到养成“色香味俱全”习惯的被褥扔进洗衣机洗着,唐朝已经被浓浓的睡意所侵蚀。随便洗了个澡,头发还没干他就趴床上睡着了。
晚饭的饭桌上,睡眼惺忪的唐朝被母亲嘘寒问暖、问这问那,还一个劲的说唐朝黑了、瘦了,要多吃点才能补一补,完全不顾小胖子捧着碗一脸期待的样子,让他眼巴巴的看着唐朝把一碗红烧肉的瘦肉全部吃完。
和小胖子回到房间,唐朝就像中了“化骨绵掌”一样的躺在床上,看起来打算接着睡。小胖子也没去打扰,往穿下面拉出一个纸箱,把纸箱上面的报纸掀开,拿出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物体,轻轻地搁在桌子上。
唐朝眯着眼睛,顺手把另一个枕头拿过来垫在自己的头下。
小胖子顺着从箱子里面拿出一根带着变压器的电源线、一根视频线和两个黑色的游戏手柄,从他组装时候的流利程度和小心程度来看,这个东西肯定是他最近才搞到手的东西。理由也很简单:之前唐朝和他一起玩红白机的时候,他那种毛手毛脚大大咧咧的态度和现在这一幕大相径庭。
插上游戏卡,接通电源,摸出一副耳机接到游戏机上,小胖子戴着耳塞拿起手柄就开始“玩”了起来。唐朝不自觉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心里肃然起敬:科技的发展真是一日千里啊!自己才去军训了多久啊?现在玩游戏都可以不用电视就能玩了?
穿着拖鞋往小胖子身边一站,摘过一个耳塞放自己耳朵里。听见的是:“罗宾、耗油跟……”,多么熟悉的声音啊!
伴随着一句“youloss”,小胖子伸手按下游戏机的复位键,然后不停地按着手中手柄的“start”键。
“这是什么意思?单凭听就能玩街霸?你什么时候练成的这门武功?”唐朝终于忍不住提问了。
“我还能怎样?好不容易搞到手的世嘉,你觉得我敢拿去客厅里面玩吗?”小胖子的口气充满了“委屈”。
“我靠,这就是世嘉啊?”唐朝一脸兴奋,左手拿起另一只手柄仔细欣赏,右手温柔地抚摸着游戏机的机身,那眼神、那表情、那动作,就像一位深情的人面对着久而未见的爱人。
“超哥,你得想个办法,这种玩法简直馋死我了,这样可不行啊!”
“我想办法?我能想什么办法?要不咱们先睡觉,半夜试试能不能摸进客厅里去试试?”
“这种办法还需要你想?”
“那怎么办?我给你变台电视出来?”
小胖子把手柄往桌子上一放,弯下腰在纸箱里继续“刨”,当他把“刨”出来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唐朝顿时像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一台….电视机?”唐朝努力控制着情绪,用手指着桌子上这个黑色的“长方体”。
“嗯,九吋屏,黑白的。”小胖子把电源接上,打开了开关,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不断闪现的黑白点组成的画面”。
“你特么真是太牛了!你从哪里搞到这种高级货的?”
“陈哥帮我弄的,你先别急着兴奋,问题是有电视也玩不了!”
“为啥?”
小胖子拿起游戏机的视屏线在唐朝眼前晃了晃:“超哥,这根线根本没法接电视上面,这台电视屁股后面根本就没洞!”
那个年代有线电视还是个未知玩意儿,几乎所有的电视机屁股后面都会有个洞,这个洞是用来接天线的,家家的电视都像是个航空母舰的舰桥似的,平整的甲板一侧竖着各种雷达。其实每台电视都自带天线,但这天线的功能实在比不上“外挂”天线,你要想收看到更好的画面,没有“麻子脸”画面的节目,“外挂”天线不可或缺。
游戏机与电视连接的视频线,起到的作用就是把游戏机的信号直接输入电视,打开电视机你会发现,平时信号最好的一个频道,这时候就会变成游戏的画面。
这就跟现在的很多“计算机专家”是一个理,除了部分“游戏狂电脑盲”,很多为了玩得更好更爽的家伙,就能无师自通掌握一堆各种关于电脑的知识。唐朝也一样,偷偷摸摸做贼似的躲开家长,带上“红白机”在各个同学家开展“游击战”,对于怎么把游戏机接到一台没接触过的电视上具有很强的“实战经验”。
唐朝想了想,把电视机的天线拔长,游戏机的视频线绕在天线上面,手动调整着电视机搜索信号的“齿轮”。没多久,游戏画面出现了,但还是伴随着不少黑白点组成的“麻子”。
旁边的小胖子已经崇拜的不行了,拿起手柄就要开始玩,还没凑近电视就被唐朝一巴掌“扇开”。
“急什么急什么?没看见还有麻子的吗?”唐朝边说,边把视频线顶端的金属部分搁在了天线上,游戏画面瞬间清晰了。
“赶紧的,快去找点不干胶来裹上!”
两人凑着头并排坐在床边,电视的音量被关掉,一人一只耳朵扣着一个耳塞,如痴如醉的玩着。很明显唐朝还不适应这种有六个按键的手柄,不管他在街边游戏室里面用的如何“炉火纯青”的角色,在单凭声音偶尔都能把电脑打得“K.O”的小胖子面前,他只有满地找牙、俯首称臣的份。
“世嘉这种高级货你是从哪里知道并搞来的?”
“知道是从沈哥那儿,怎么搞来的就不用问了吧?”
“我去,暑假你恐怕没少忽悠王伯吧?”
“忽悠?你知不知道为了讨好我爸,一个暑假我逮了多少只知了给他老人家下酒?”
“呵呵,你还知道拿东西去贿赂你爸了?”
“说那么难听,这不是战略迂回吗?”
实在打不过小胖子的唐朝,提议能不能换个游戏,最好是大家可以体现阶级友谊,不畏强暴、携手一起对抗邪恶势力的那种最好。小胖子马上变戏法似的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盘卡,在唐朝面前象征性的晃了晃,就插在了游戏机的上面。
“这什么游戏,你就这么晃一下我都没看清楚!”
“快打旋风!”
“简单不?别弄个《双截龙II》那种我只能开个头然后就躺在地上看着你打通关的。”
“看你说的,这个游戏我都没怎么碰过,难道你认为这种过关的游戏就凭声音能打过去?”
时间实在是不早了,唐朝他们军训结束的时间是周四,虽说第二天他是放假的,但小胖子还是要继续上学的。无视小胖子的抗议,唐朝关掉电视和游戏机的电源,在小胖子告别情人一样的眼光中把两个黑色的东西如同“珍宝”一般收进了床下的箱子里。
“胖子,说说你沈哥的事儿。”关上灯,唐朝和小胖子开始“卧谈”。
“呵呵,你俩遇见了?怎么样?沈哥人不错吧?”
“真心话,实在太厉害了!”
“厉害?我怎么觉得这两个字从你嘴巴里面说出来很怪异呢?”
“不厉害?不厉害你会给我找个那么强的救兵?”
黑暗中,小胖子挥了挥手。
“说反了吧,我可是跟他说要是有麻烦一定要找你当救兵的!”
“我靠!什么情况?怎么四婶跟我说他是你帮我找来的救兵?”
“四婶?”
“就是你沈哥,在我们宿舍排行老四。”
“那你是五唐还是六唐?”
“去你的,哥哥我可是排行老二!”
“哈哈哈,唐老二?哈哈哈哈!”
摸索着这家伙的头部,唐朝装模作样的给了他一巴掌。
“超哥,真的,就沈哥那个臭脾气,估计没几个人愿跟他做朋友。”
“不是那么回事吧?这家伙跟女生相处的那叫一个好,妇女之友啊!”
“这不更交不到朋友了不是?”
“也不见得,过些日子让你认识我们宿舍那几坨家伙,那些男捏我脚得还是整得成内!”唐朝不知不觉模仿了某人的语气。
死一般的寂静……
“别装死,还没说完呢!”唐朝用脚踢了小胖子一脚。
“超哥,刚才可是你说的,明天我还要上学,你倒是可以在家装死的!”
“别介,别介,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你的。”
“明天行不?我现在困死了!”
“三个,就三个,问完你就睡觉。”
“两个!”
“沈宇和秦诗云怎么回事?”
“沈哥追过云姐,撕心裂肺的那种,云姐当时根本看不上他。”
“后来沈宇放弃了,秦诗云又反悔了?”
“没有,两人好像已经好上了,沈哥变心了,云姐急了。”
“我去,沈宇这家伙可没说这一出啊!他怎么就变心了呢?”
“这算第二个问题吗?”
“不算!”
“这有点不要脸了啊?超哥!”
“第二个问题我要问司马月如的。”
“这个问题拒绝回答。”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个人我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好吧,明天继续,但你还是要回答一下为什么沈宇变心了?”
“这个简单,抽屉里面有你一封信,估计你看完就知道了,”
“信?给我的?谁写的?怎么他变心还跟我有关?胖子,喂!别睡呀!谁写的?喂……”
王斌已经呼呼的睡去了,嘴巴里还嘀咕着:“林姐姐……林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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