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奇感叹东方泽远难对付,李明昊道:“如果他死了呢?”周士奇道:“心善乾坤等无异于待宰羔羊,那我们必胜。”叹口气,接道:“但是死得了吗?万丈悬崖、无形之毒都是必死之局,他还不是好好活着!天意难违呀!”
李明昊道:“派主在刀尖上讨生活,还信天意?”周士奇道:“诸葛武侯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况我辈乎!”李明昊道:“但‘事在人为’在前啊。”周士奇晃晃脑袋,“我看是没办法,公子英明果断就看你的了。”
李云鹤道:“派主是多住几日还是急着回去?”周士奇道:“多事之秋哪敢久留,这就告辞了。庄主也多加提防。”李云鹤道:“多成美意。昊儿,代为父送客。”
夜色降临,李明远独坐房内心事重重,连敲门声都没听见。门外的人似不耐烦了,推门而入。一个仿佛是能工巧匠用白玉雕成,胜过出水芙蓉,散发着自然清新气息的长发女孩儿走进来。冷不丁拍了李明远一下,李明远一惊回过头。
女孩儿俏皮道:“哥,怎么啦?想媳妇啦?那么多提亲的你发什么愁啊!”李明远道:“飘雪,难怪那么多提亲的都跑了,你这么顽皮谁敢娶你。”
李飘雪撇撇嘴,道:“不要更好,乐得清闲自在。省得像娘一样,成天惦记着你和大哥这这那那的事儿,烦都烦死了。”李明远笑了一下,“就你呀!看到称心的不跟人家跑才怪。”李飘雪把脸一板:“哼!那样的还没生出来呢!”李明远摇头笑笑。
李飘雪在对面坐下,正色道:“哥,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李明远道:“女孩家别问那么多。”李飘雪道:“女孩怎么啦?看你那瞧不起人的样儿?”
李明远道:“瞧得起!瞧得起!我妹妹是天下第一的女英雄行了吧。”李飘雪做个鬼脸儿:“口是心非。”接道:“快说嘛!到底怎么了。”李明远道:“是这样的······哥觉着这正是个机会,可是大哥反对,爹也还在犹豫。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李飘雪一开始认真地听着,后来就瞪大了黑亮的星眸,李明远话音刚落,便道:“你是说东······在我们家?”李明远道:“此事千万不能说出去,知道吗?”李飘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二人又谈了一会儿,李飘雪走了。
夜色下,一条黑影飘来,手中长剑泛着森森青光······
黑衣人掠入东方泽远的房间,东方泽远向里躺着,好像全无察觉。黑衣人高抬脚轻落步,长剑高高举起······
“阁下还是放下剑。”平和却震人耳鼓的声音。黑衣人一惊。
东方泽远道:“从阁下落到房上,我并未察觉到丝毫杀气。看来,只想试试在下的听力,阁下请回。”黑衣人粗声粗气地道:“只能说明你修为不够,第八式神功白练了。”看来,他对东方泽远还挺了解。
长剑斩下,东方泽远却不见了。黑衣人长剑右扫,东方泽远后退一步,长剑再次落空。
东方泽远道:“阁下还是住手。”黑衣人也不答话,连连发动进攻。东方泽远跳到院中,黑衣人追了出来。东方泽远道:“再不住手,我可反击了。”黑衣人只作未闻,剑招不停。
长剑奔眉心,东方泽远一抬手,红色长龙飞了出去,他想像当初叼住双杰判官笔一样,封住剑势,迫其停手。谁想,对方一见夜色下的红色长龙,“啊”的一声惊叫,长剑也掉在地上。
东方泽远一怔,急收真气——听出对方是年轻女子,料其内力不济怕伤了她——但还是晚了一步,龙的颜色虽然淡了许多,还是飞了过去。对方倒退十几步差点摔倒,遮脸的黑纱也不见了,夜行衣被罡风所摧撕破许多处,跳跳飞舞。
东方泽远急忙奔过去想看看她的伤势,又猛然停步转身——对方玉肌隐现,他怎么能过去?——“姑娘,对······对不起!这······”东方泽远成了结巴。姑娘只有哭声,东方泽远头上冒汗。
院门一开,李家父子到来。李云鹤一看勃然变色,右臂一甩,一物带起风声飞向那姑娘。东方泽远背对院门,只听到风声不知是什么东西,认为是暗器之类,身形电闪一把接住,却是件锦袍,知道自己弄错了脸更红了。
李明远走过来,“公子,舍妹无礼还望见谅。”“啊?”东方泽远心更凉了,也不知说什么,急忙递过锦袍。李明远给李飘雪披上,叹口气。东方泽远面对众人,脑袋里一片空白,刚张嘴说不出话。
李云鹤怒冲冲走了出去,李明远等也跟了出去,东方泽远呆立在院中望着夜空发傻······
内宅,上房中,李飘雪仍在哭。李云和怒发冲冠,“你这死丫头,谁叫你去的?你不怕丢人现眼,李家还要脸面呢!我······”抡起巴掌就要过去。
李夫人赶紧拦住,“老爷,好啦!你就少说两句吧,雪儿愿意发生这种事吗?”李云鹤“哼”了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
李夫人埋怨道:“雪儿啊,爹娘真是把你惯坏了!你干嘛去是人家的武功?是高是低跟你有什么关系,弄成这样子你说怎么办吧?唉!真是让娘操不完的心!”
李明远道:“小妹,娘说得对,你顽皮的过头了。元天神功无人能敌,就骗你不服,现在,你说怎么办吧?”李飘雪哭得更伤心。
李明昊道:“为今之计只有杀了他,才能不让此事传扬。”李明远道:“心善等肯定知道他来这里,杀了他以后还有太平日子过吗?再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人家。”
李明昊道:“不怪他怪谁!干嘛跑我们家来。”李明远道:“人家也是为了······”李云鹤怒道:“给我闭嘴!”哥儿俩不说话了。
李夫人思虑半天,叹口气道:“老爷,我看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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