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仁活佛皱起眉头:“离本宫十里有一条峡谷,长有七里、宽半里,里面寸草不生,两旁石壁上有无数大小不等的洞穴,里面盘踞着上百种、大小不等、数以万计的蛇,生灵所过寸骨不剩。”
东方泽远道:“它们不跑出来吗?”布仁道:“这倒没有见过。否则的话,这附近恐怕早就荒无人烟了。”东方泽远道:“莫非谷口有什么奇异的东西镇压着?”布仁道:“这就不清楚了。”又谈些别的,和珠玉丹花辞出。
珠玉丹花道:“远哥,我陪你观赏一下宫殿吧,散散心舒缓一下压力。”东方泽远道:“好啊。”二人信不而行。虔诚宫富丽堂皇,极富民族色彩,叫人耳目一新赏心悦目。
新月初生,二人坐在石阶上。珠玉丹花道:“第八式心法连地下的事物都能感知,过万蛇谷没问题吧?”东方泽远道:“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草木、大地都是静止的,通过它们感知梅人星自然不成问题,而数万条蛇都有各自不同的想法,怎么与其相合?尤其蛇这种动物最为敏感,极具攻击性,不等你意念生发,它们就已经冲过来了。”
珠玉丹花道:“这么说根本就没办法?你怎么还答应?”东方泽远道:“不答应,怎么办?千里而来,蚩尤邪珠相逼,不答应也的答应。”珠玉丹花开始流泪,“万一······我们怎么办?”好不容易等到了希望,结果又成了井中月。东方泽远道:“我既然做了这个盟主,就得死而后已。”珠玉丹花歪倒在他怀里,哭的更厉害。
东方泽远道:“丹花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觉得万蛇之所以不出谷,肯定是有东西真压着它们。只要我带在身上,就能安全通过。”珠玉丹花泣道:“那地方我去过,除了石头什么也没有。”
该来的总要来,天已亮了,一行几十人赶奔万蛇谷。
伽罗道:“公子,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先到高埠处查看谷种情形,公子再决定过不过这第二关。”东方泽远道:“有劳活佛。”众人沿山路上山,来回走了一趟。东方泽远看得很仔细,确实和布仁他们说的一样,却也没有看到一条蛇。
东方泽远道:“活佛,怎么没有蛇?”伽罗一笑。一旁的小喇嘛捡起块石扔进谷里。砰——回音不绝,东方泽远身子一震,心也凉了——
两边洞穴中蜂拥而出不可想象、难以计数的蛇:各种各样、大小不等、长短不同、花纹百变,红的、绿的、黑的、黄的、花的,有的也说不上是什么颜色了;有眼镜蛇、大王蛇、七步蛇、赤练蛇,还有叫不出名字的;大的粗如水桶、长两三丈,小的像筷子,挤挤插插、重重叠叠顷刻遍谷,一条条目露凶光,獠牙伸出唇外,血口大开长信乱颤,望着山上的人,恨不能一口把他们吞下去······
东方泽远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浑身肌肉直哆嗦,珠玉丹花也没了呼吸,花容月貌都扭曲了,布仁闭上眼睛,长老和护法们也都叹气。伽罗道:“公子,老衲不强求,你自己决定。”东方泽远咬咬牙,心一横:“反正死过一回了。现在还活着都是捡来的。豁出去了!”
“远哥!”珠玉丹花一把抱住他,“远哥不能去!坚决不能去啊!”东方泽远道:“丹花我们有退路吗?”珠玉丹花道:“有啊!怎么没有!”东方泽远的眼也亮了,看着她。
珠玉丹花道:“你听我说。幽冥教自出现江湖,隋心欲就说只争武林天下不伤老幼无辜,一直以来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可见隋心欲不是一个利欲熏心无法无天的人,他身边的人所作所为也不是多么差,三殿主蛮像个正人君子,可见隋心欲算个英雄。他也一直说让你做副教主,到时候你从旁劝导,想必,武林不会乱到哪里去,你又何必执意入谷?”
东方泽远的心真有点动,但也不过片刻,道:“丹花,中原群雄奉我为盟主,岂能临难苟免?自从摔下悬崖,我就知道这条命不是自己的了。人之命在天,就让老天爷来安排吧。”一顿,接道:“万一发生不幸,你就直接留在活佛身边。三位姐姐那里我也已经跟伯父交代过了。”解下干将递向布仁活佛:“我有不测,烦请活佛派人给心善大师送个信,干将剑转交给伯父。”布仁默默接过。长老、护法看看伽罗,伽罗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他们。
东方泽远来到谷口,不由一阵眩晕,暗道:爹!娘!孩儿离家已有数年,今后能不能再团聚难说了,二老好好保重吧!
刚走进谷口三步,一条绿眼放光,獠牙长有四寸,红信突突乱抖的大黑蛇已飞奔而来,其他的也不甘示弱,风驰电掣而行。看去,真似一座蛇山在移动。东方泽远还没来得及运功,已被蛇山吞噬······
珠玉大花大叫一声一头栽了下去,幸亏大师姐早有戒备,一把抱住。布仁一闭眼,把头扭向一边。长老和护法齐宣声佛号。伽罗双眼一眯,嘴角动了动。
片刻,一个小喇嘛道:“活佛,我们回去吧。”伽罗道:“公子被称为奇人不会有事的,我们看他过关。”布仁心里叱道:你已经着魔了!长老和护法们也纷纷摇头。
伽罗话音刚落,只见蛇群骚动起来,大大小小的蛇纷纷后退,好像得到了命令一般,在距离东方泽远两丈开外的地方停下来,一条条不停地摆动着脑袋,晃着身子,扭动尾巴,好像吃了摇头丸。但是眼睛都死死盯着东方泽远,发出一声声奇特的怪叫,令人毛骨悚然。
大师姐惊异道:“师妹!师妹!醒醒!醒醒!快看!快看!”珠玉丹花被她连摇带晃,缓过这口气,哭着道:“远哥······”大师姐道:“别哭了!你先睁睁眼!”珠玉丹花一睁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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