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泽远站起来仔细看那幅字,眼中有敬佩之色。百里血宏道:“公子看完了吗?能否读出来?”东方泽远道:“诗的题目是《逍遥游》,正文八句——
龙泉三尺伴书香,经天纬地舞穹苍。道继三皇招贤俊,德承五帝纳栋梁。
从谏如流开盛世,挥洒自如立封疆。仁风义举齐日月,光芒万丈照万邦。
好诗。教主文武足备,不世英雄。”百里血宏道:“原来如此。哈哈。”众人大笑。即便不懂诗词的人也听得出诗中之意,也感受得到适中的气魄。心善大师和乾坤真人也暗暗佩服。
隋心欲道:“惭愧。每每想起牛头马面、祖武德之事仍旧羞愧难当。”东方泽远道:“反躬自省,教主终归非寻常可及。”隋心欲道:“看来传言不假,公子眼里只有误入歧途的人没有坏人,真有‘天下无不可度之人’的胸怀。”东方泽远道:“教主太抬举在下了。”
诸葛不齐施礼道:“教主,属下也想请教一二。”隋心欲道:“好。”诸葛不齐笑道:“今日放下刀剑,以文会友。素闻公子之才,能否一招墨宝和诗一首,一唱一和,千百年后也是武林一段佳话。”
说的天花乱坠实则口蜜腹剑。他让东方泽远和诗,就居于了次要地位。隋心欲的诗王者风范气盖山河,也不知几经修改润色,这么短的时间里东方泽远即便能写出几句,要想与之媲美恐怕很难,不写就更丢人。天伤殿主果然是老谋深算。
心善大师、乾坤真人心里也没底。虽然相处几年,但从未见过东方泽远写诗作赋,实在不知道他有多大学问。正像当初八执事说的,选他做盟主左慈先生的诗起了很大作用。谁曾想到隋心欲还是个文学高手!如果写不不出来,或者比不上逍遥游,那简直比打了个大败仗更丢人。拳脚输了还有赢回来的机会,写诗要输了,想翻盘可就难了。
东方泽远笑了:“殿主说的是,在下虽不想着流传百年,却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诸葛不齐道:“还是公子说的实在。那就请吧。”东方泽远道:“我需要时间。”诸葛不齐道:“多久?”东方泽远道:“古人七步为诗,我走十二步。”诸葛不齐眯了下眼:“那老朽可是开眼了。”
东方泽远背着手,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不紧不慢地向大帐门口走,心善大师和乾坤真人捏把汗,隋心欲等狐疑不定。十二步很快就走完了,东方泽远回身道:“教主,借笔墨一用。”隋心欲抬下手,使者托过文房四宝。东方泽远刷刷点点地写起来。片刻,完工。侍者递给隋心欲。
隋心欲看一边看一边点头:“好。公子果然才思敏捷。”侍者接过看了一遍,朗声读到:“题目借鉴了教主的《逍遥游》,正文八句——
闲踏祥云升九天,何等逍遥独自感。日月笑迎两旁立,群星欢聚在身边。
促膝秉烛辨玄机,谈经论道究先天。幸尽欲把人间返,八部众神送我还。”
诸葛不齐笑道:“公子名无虚传,老朽看眼界了。”心善大师和乾坤真人是喜在心间。
心善大师道:“盟主,老衲也想向隋教主请教。”东方泽远道:“大师请。”心善大师道:“教主,老衲有两件事要问。”隋心欲道:“是借经人和偷袭少林的事?”心善大师道:“不错。这二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老衲十分好奇是哪位高人?”隋心欲道:“二殿主不在大师见不到他了。借走金刚不坏神功的正是本座。”心善大师道:“阿弥陀佛。”
隋心欲道:“偷袭贵寺情理之中,但是借走《金刚不坏神功》本座至今不能释怀。当初一时好胜之心······今日物归原主,聊表歉意。”使者托过一个黄凌包裹,里面果然是原本的秘籍,心善大师起身高颂佛号:“阿弥陀佛。老衲谢过教主了。”隋心欲抱歉一笑:“大师这般说,本座越发脸红了。”
接道:“真人是否也有事垂询?”乾坤真人道:“贫道很想知道天一掌门是谁杀的。”隋心欲道:“十殿主易容改扮杀了天一子。”乾坤真人道:“改扮成谁?”隋心欲道:“倒在门外的二人之一。”乾坤真人道:“十殿主冒充他的弟子,然后冒充他,杀人之后再假死瞒过我们。”
隋心欲道:“是的。想在武当杀人之后逃脱实在是件不可能的事。十殿主只能利用人们心理上的弱点才能侥幸逃过。”乾坤真人道:“十殿主的确高明。谁都会认为杀人者会从速离开战场,向四外追,最危险的地方果然最安全。”隋心欲道:“也是各位都分外震惊,一时乱了方寸。”
乾坤真人道:“这妙计也是出自教主的神机妙算吧?”隋心欲道:“真人这次猜错了。当时十殿主向我建议这么做时,我是反对的。说心里话,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既不想失去一位得力干将,并且当时我们的力量又小。”乾坤真人道:“说实话,未见教主之前,贫道从不曾想过教主这么爱说实话。”隋心欲大笑。
隋心欲道:“各位可曾查探出我教那颗珠子的来历?”东方泽远道:“教主抢舍利、雪莲会不知道珠子的详情?”隋心欲道:“利于各位者必不利于我。这与我是否知道珠子的来历没什么相干吧?”东方泽远也笑了。
但是,慢慢的笑容就没有了:“教主,那是蚩尤邪珠······”隋心欲静静地听着,表情还是很自然,眼神却起了不易察觉的变化。诸葛不齐等人先是惊异,后来有的陷入沉思,有的眉开眼笑,有的满脸疑虑。
东方泽远道:“此物能摄人心魄,控制人的思维,教主日后还需谨慎。”隋心欲道:“不是说人定胜天嘛,本座自信慢慢。”东方泽远道:“我相信。”隋心欲看着他:“你真的相信?”东方泽远肯定地道:“我信!”二人大笑。
众人有些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笑的呢?这样的两个人竟控制不住有些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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