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558年,伯阳获得进入守藏室的资格。犹如蛟龙入海,于太学府一辩而成名,伯阳亦想有一番大作为。伯阳日渐为大,原以为这场辩会足以让自己进入郡国而试题面君,不曾想此事如石沉大海。太常从未提及此事,因太常是长辈,亦是先生故友,故对此也是从未相提。太学院的众弟子因此事也不像之前热情,慢慢疏远伯阳。
“陛下,此人不同常人,该如何运用皆于陛下。”侍人道。安乐殿中,周灵王立于窗前,侍人在一边双手扶着周灵王。而灵王脸上根本就没有表情,好像眼前一切都与他无关。
“陛下?!”侍人见灵王没有反应,再次喊道。“天下之大,寡人虽为天子,然今非昔比。各路诸侯还有几位将寡人置于眼中?”灵王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侍人的话,而是陷在自己的脑海中。自先周平王东迁以来,周室日渐衰落。更是在灵王手上愈加愈激烈。各诸侯眼中更是没有周室的地位。周灵王心中甚是无奈,一方面想重振周室威武,一方面又为此时此刻的境界而无能为力。
“陛下。”侍人见周灵王如此这般伤感,自己心中也不免增添几分不是。“陛下,有一趣事不知该说不该说。”侍人接着道。这时候还有什么趣事能让周灵王乐的?还真想不到了。
见周灵王没有说话,侍人道:“陛下,楚有一灵鸟,生性贵而不骄,贱而不负。一日,灵鸟于丛中鸣,引无数类而聚之,皆以其鸣而惊,莫不为此灵鸟之灵而呼。然此灵鸟深以为傲,故以骄负于人。常而以往,众人相离。至此,此鸟仍而以骄负于人。陛下,您认为此鸟该何去将从?”
“你在这乱言,太学院中李子可是等候甚久,若是让他听到,莫不知是和言情。”“陛下,您既已知这李子在太学院中等候甚久,为何迟迟不宣?亦不召?”侍人好奇的问道。
“你在这宫中甚久。还不明白寡人心中所思?”周灵王转身向几前走去,席地而坐。侍人倒上茶,续道:“陛下,老奴也是多嘴,此等人才,若以雕琢,必是国之栋梁。然此时李子年纪商小,此时也不小,难免不被眼前所蒙。也不是李子一人之失。”
“诶......所言极是。寡人心中想法与你也是不谋而合,周室日渐衰落,若得此子必如蛟龙入海,或许还有回天之势。然今天下之时非前周所势。天下诸侯对寡人甚是反感,稍有不慎必是灭国之灾!前有楚王寡人何曾不想纳李子入宫?”周灵王皱着眉道,也不知是常年皱眉还是如何,灵王额上总有挥之不去的忧伤。
“陛下,公子晋在门外呢。”侍人道。周灵王才丛冥思中醒过来。“晋儿回来了?让他快来拜见!”周灵王脸上出现一丝笑容。侍人脸上也浮出微笑。公子晋本是周灵王最宠爱的儿子,几个月前随修道之人去了嵩山,届时刚回宫便来寻周灵王。
“晋儿拜见父王。”太子晋跪于几前道,“来来来,来寡人身边坐下,此次嵩山之上可有所见闻要讲于父王?让父王也涨涨见识,常年在这宫中,心里甚是乏味。若能如你这般,寡人也不枉人间一遭!呵呵呵啊哈哈......”周灵王言罢,不觉笑出。
“父王胡说,晋儿舍不得父王。”公子晋道,言毕,公子晋站起给周灵王捶捶背。“要说起此次嵩山之行,倒有不少见闻,父王要听,晋儿给您慢慢道来。”周灵王脸上笑开了花,一直都板着脸的帝王这时候在孩子身边才有了父亲的样子。“哦,听你语气此次见闻不小啊!”周灵王笑呵呵的说道。
“父王,晋儿先给您唱首歌,在给您讲讲这嵩山的事儿。”说罢侍人将瑟拿上。姬晋从小便熟知音律,周灵王也是因此特为宠爱,一直有立姬晋为太子的意思。
手中瑟声响起,周灵王沉醉在瑟声中,瑟声缓缓犹如春天微风拂面,一脸惬意的周灵王闭着眼享受着。
殷殷我周,复以礼乐,
殷殷复我,伺而涌泉。
箐箐河园,复以乐农,
箐箐若吾,何以相安。姬晋的歌声也响起,单独的瑟声得到升华,让人心醉,眼前仿佛出现一片空旷的农田,绿水悠悠,民而相乐,天边一对凤凰在嬉戏,好一场美梦......
突然,瑟声一转!犹如天崩地裂!壮气当存!姬晋的歌声也由委婉转向雄厚,谁也想不到这十岁不足的孩子竟然有如此声音。
复我舍谁,山河犹存,
国安家在,何以不安?
熙熙向我,步若荆棘,
昔昔若余,吾以何惧!
周灵王不知不觉泪水居然落下,而周灵王却不知。面前的悠悠绿水不复存在,面前只有山河破碎的场景......姬晋歌声复三而止。许久,周灵王才睁眼。
“晋儿几月不见,音律进步飞快。哎,来,扶父王起来!”周灵王伸手,姬晋将他扶起。说是扶,这年仅七岁的孩童哪能扶得起,周灵王还是一手撑着几站了起来。“诶!老了老了。”周灵王边起边自言着。
“王令,你说这李子能不能用?”周灵王突然想起什么,这从南蛮过来的李子好像异于常人啊。“陛下,这国事老奴这么能乱下定论?此事宜相儋括详询。”侍人口中的儋括是周灵王的弟弟,因为其心不固,为人奸诈,做事得过且过,灵王一直让他在家闲着,没有实权给他,名义上是公,其实还不如诸侯。所以周灵王对此人不是很重用。此时侍人提到,周灵王才想去,此事也许只有问他或许有点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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