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真乃高士,当今世人无不以高官为首,而士子却自求一隅偏安,所谓大隐隐于市,莫如李子也。”阁楼上,一郡国对伯阳道。实在是为眼前的伯阳感到可惜,言语几句便落了这么个下场。
“郡国谬赞了,伯阳何德何能为高士。”伯阳道,握拳示意:“诸位郡国,李子倒是有一求。“
“士子何事相求?”“求几位郡国能在天子前美言几句,好让不才在这守藏室任个小小官吏。”伯阳道。大家都不明白伯阳此举究竟是为何,照此次辩会,以伯阳之才,定能面君,然其心却不知作何想法,居然在这小小守藏室作一小吏,实在让人难以琢磨。伯阳之前想法也和众人般,进宫面君,官居高位,以福百姓;然今天下,纵使高居,又能何载?天子高居,亦求自保。不如在这守藏室翱翔书海。
“士子此志实乃陷我周室于不仁不义啊。”郡国道:“以士子之才,何以降志。”
“呵呵呵......”伯阳笑道:“郡国此言差矣,于周,在下之才不足,于国,在下以何御?”“若士子此志若此,本官便自作主张,许你在这守藏室为吏。”伯阳作揖:“谢过郡国。”
郡国这么做,一是顺了伯阳之意;二是领了周灵王之旨。是日,大半个洛邑都在传伯阳在辩会上向郡国讨要个小吏的事,士子们都知道,以伯阳之才,在朝为国如反手之易。令人难以理解的事伯阳居然愿在这小小守藏室为吏!
“士子此举莫是于周脸上打了一巴掌啊。”太学院中,太常与伯阳盘坐在几前。
“先生此刻是在怨学生吗?”伯阳问道。“以士子之才,何以偏居一隅?何不在高堂上指挥江山定夺九州?”
“先生,此事乃天子所为,学生不过一介草民,何以指挥江山?更以何而定九州?莫不是让学生逆天而行啊!”伯阳俯首道,语意有些微笑。“呵呵,士子真能开玩笑。”太常摆摆手。
“今天子非天子,时诸侯非诸侯,本愿天下相安,岂想只求自保,伯阳之志不在此啊。先生,前些时日,还须多谢先生指点。”伯阳恭恭敬敬的说道,已经把太常当做自己的授业恩师。
“士子说笑了,士子在我学院多日,老朽不曾以主客之道而待,士子反以怨报德,老朽惭愧。”“伯阳本就是学院学生,先生何以自责?”
而此时,在宫中,周灵王坐在龙椅上,一股气不知往哪撒。“陛下,莫要伤了龙体。”侍人道,“你要让寡人怎么咽的下这口气?这李子好大的架子!寡人屈身降威,他却以高贵之居!在众人面前打寡人的脸!若他只想在这守藏室为吏,为何要参加这辩会?输了不说,赢了居然还公然在辩会之上言之凿凿。天下莫不是李子的!”周灵王气道。
“陛下,莫要为了此子伤了龙体,公子晋在殿外候着呢。”侍人见周灵王回来到现在都一直气着,不免有些担心,便让人宣了公子晋。
“晋儿来了?今日在太学院没见到他,许是他又去嵩山了,这会怎么回来了?”周灵王前些日子将公子晋安排今太学院学习,这一提,才想起,今日在太学院没见到公子晋。
“儿臣拜见父王。”正思者,公子晋已经进门。“晋儿无需多礼。来来来,在父王这,让父王好好看看你。”周灵王摇摇手对公子晋道,周灵王宠爱公子晋,这是宫内上上下下的都知道的事。公子晋上前,于周灵王面前的几前坐下。“父王此次往太学院可有收获?”公子晋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问道了周灵王的坎上去了。
“晋儿,你不说寡人倒是忘了,今日之事,寡人不想再提。晋儿也莫要在问了。”周灵王道。
“父王,听说在学院有一士子,其才过人,其志莫强,今日更是在辩会上一举夺冠。而郡国却让其于守藏室任吏,儿臣以为不妥。”公子晋道,“晋儿,此子志在天下,野心强大,寡人于周不过一隅之地,自平王以降,足以治周,不以治天下。此子于守藏室为吏,是寡人之意,不在郡国。”周灵王道,公子晋一脸惊讶:“父王莫不是因此子言语而迁怒?此子之志虽大,然其心善;此志以天下为己任,父王有心重用,然其心不在周,所以父王迁怒。父王乃天下之君,何以弃天下?今诸侯国之缺莫不为才,然父王却弃才。此举莫不是让天下人耻笑?父王乃天子之躯,容天下之地,何以容不下区区一士子?”
“这......”周灵王想不到,几月不见,公子晋言语居然头头是道,说的自己无反驳之力。“晋儿所言不假!寡人知错寡人知错!哈哈哈,我周室能得晋儿之才,乃是周之大幸啊!王令!拟旨,册封公子姬晋为太子!择日而立!”侍人一听笑道:“老奴领旨!”
“儿臣谢父王。”公子道。“那此子?......”“晋儿莫为此担心,等你太子盛典过去,寡人亲自至守藏室请他!”周灵王笑道。“父王英明,此志之才不亚先圣。父王用之,国之大兴!”周灵王被说的笑的嘴都合不上。自己儿子虽小,但是其才不小。周室放在他手上,自己见到列祖列宗也有个交代了。
是日,举国皆知:公子晋立为太子,并向各诸侯发出请柬,继以参加公子晋太子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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