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公子员所言,秦国行辕内,秦景公踌躇不定。不知此行能否成功,深夜未眠。“君父莫要担心,若此子当真才智过人,籍儿定当将其迎回秦国。”公子籍道,见到秦景公深夜不眠,又加上远途劳累,公子籍难免有些担心。
“籍儿所言为父明白,寡人担心的是晋彪这老狐狸。晋国与周室最近,李子于辩会上舌战群英之事,晋国一定知晓。此次为父之行恐怕早已在他国掌握中。这洛邑城中近几日守卫增多,一是周室立嫡大典在即,二是诸侯国缘由,寡人此次行踪应当早被知晓。寡人所忧之事便是晋楚两个,两国雄心彭大,晋称霸中原,楚置身南地,进可中原逐鹿,退可偏安一隅为王。然此次周室弃才不用,各国皆明,当今天下得一才子犹如蛟龙入海。观此子两次辩合当是世间其才,若得其子秦之大幸也。“秦景公担心的说道。
“君父担心的是晋先我一步?”公子籍道,“不错。晋彪任用贤能,爱才如命,周室若有此子恐怕他早已深知。寡人于秦闻其至周,所以寡人才不远千里至此。”秦景公说道。“那不如我今晚便下手?!”公子籍问道。秦景公摆摆手,道:“不急,既然晋公这老狐狸沉得住,寡人又急什么?明日我便去会会他!”
翌日,洛邑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城中之人皆欢欢喜喜。早已听闻公子晋为人宽厚仁慈,虽只有十岁,但其才其志过人,此人被立太子,日后为君当是百姓之福。
“呵呵呵......“洛邑多年不曾如此热闹过了。周灵王看着面前的景象不免笑开了花。”诸位,寡人今日立嫡,诸位不远千里前来,乃是周室之幸事。各诸侯齐聚,此次机会诸位莫要错过了!“周灵王在台上说道,举起酒杯道:”来!寡人敬各位诸侯一杯!周室有诸位辅佐,寡人心当甚慰也!“
“谢大王!”诸位举杯回礼。“燕公年老体迈不远千里之行,寡人惭愧啊!此杯酒寡人敬燕公!”周灵王再次举起酒杯对燕公道。燕公颤颤巍巍的站起,举起酒杯道:“陛下立嫡,国之大事,天下之大事,老臣应当竭力而行。”“燕公年老,其心不老啊!我等小辈与之相比甚是惭愧。我就自罚一杯!“齐灵公说道。身边坐的是自己的老母。”齐公所言差矣!所谓一代胜一代!日后诸位定当不负陛下重望!“燕公抱拳说道。”好!齐燕两国自古相邻却友好相处,今日尚如此之举!我秦晋还有何不解?“秦公突然站起对晋平公说道,晋平公没想到有这一出,还没回过神来。秦景公继续说道:”当日所欠晋公美酒今日奉上!愿秦晋之好再续前事!“说吧秦景公摇摇手,侍从将酒抬来。晋平公见状虽明秦景公深意但在天子脚下,也不敢作态。只能笑着道:”哈哈哈!秦公还记得旧事!这酒我就收下了!来日定当亲自拜访秦地!“后面一句甚是有力。”哈哈哈!好!赢石就在崤山等着晋公到来!“
“哎!此等好酒岂能让晋公一人独饮?莫不是看不起我楚国?到你主家地上还不给口好酒?”熊员见状,抱拳作揖道。“哈哈哈!小侄此言,羞煞也!此等美酒当是众人皆醉!”晋平公说道。唯独台上周灵王插不下嘴,难不成在天子下还能少得了你的美酒?周灵王哪里知几位意思。当是坐在一边的公子晋看出了点眉头。起身说道:“诸位叔伯此言差矣,在洛邑,岂能让诸位不尽兴?莫要为了这杯美酒,可是失态了呀!”众人一惊,早就听闻所立太子才智过人,果不其然。“哈哈。太子殿下,今日可是你的大喜之日,我们几个老家伙喝多了点,失态不是大事,开心就好,开心就好!”齐灵公说道。
“齐公所言差矣,开心归开心,然礼不可失。无礼以何为家?无家何以为国?诸位叔伯,小侄今日立为太子,尚礼不失。诸位叔伯可不要失了礼。”太子晋说到。众人面面相觑,想不到此子尚小,才智真是过人。几个居然被个小孩教训了,难不成周室自当中兴?周灵王脸上不觉的露出微笑。
“哈哈!莫要失礼莫要失礼!晋儿,你倒是自己失礼先。天下诸侯齐聚于此,哪里轮得到你个小孩乱言?各位莫要放在心上!来来来,咱们赏舞!”周灵王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言罢一群舞女进来,跳起舞,众人也化解了尴尬。
此时,伯阳在守藏室钻研自己的道。这普天之庆好像与他无关,当然,太常也坐在他对面,两人闭目沉思。
守藏室的书籍伯阳日看夜看,日读夜读,所过不过九牛一毛。“先生,弟子有一言不知当问不当问。”伯阳突然打破清净问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由当问。”太常没有睁开眼。“君若水,水利万物而亦恶万物,此言可有不妥?”伯阳问道。“不假。”太常还是没有睁眼。“然其善何以恶也?此不为背也?若善,何以恶之?若恶为何善万物?”伯阳好奇的问道。“世间万物,有善必有恶,前老朽已言:既上既下,既无既有。天下之事盖之而反。”太常说道。“伯阳仍不明。”“阴阳而合,男女之别,老少之分,天地而行,前后而继,左右相辅,生死而立......种种有因而有果,因生而果死,因少而果老。此为道也。”太常说道。“先生之言,此为道?莫不是种种皆因律?先生曾言,道为律也。”伯阳问道。太常点点头:“恩,此皆循律而行,言之道也。”“伯阳明也,方才伯阳入定,忆起此事,方知先生曾言伯阳稍悟,然今已略懂也。”“恩,可教也。”
而此言又被藏于暗处的晋国探察手所闻,另一处还有秦国侍卫,唯独不曾见到楚国,看情况熊员已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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