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阳提着酒壶于园中独饮,漫天星辰印入眼中。然而现在伯阳哪还有心情赏这漫天星辰?先生所言之道,自己尚未可明,今晋楚大战一触即发,动辄天下动荡,诸侯相残。正想的入迷,不知太常何时出现在伯阳身后,而伯阳却毫无知觉。
“士子候谁?”太常问道,不转身,发现是太常摇头叹气笑言:“按理说,今日弟子应是离开周室之时了,可接引之人还未出现,弟子在候他呢。”太常捋着胡须,笑而不语。伯阳好奇的问道:“弟子不知先生为何而笑,难不成伯阳之言引先生而笑?”
“士子此前言之,不尽周室所藏,誓不弃周也,然此时却言是离周之时。因而老朽发笑。”太常说道,向前一步与伯阳同站一起。“先生耻笑的是,然今天下,如先生之才,又何以居之?”伯阳问道、“只求一隅偏安罢了,今天下诸侯并起,晋为中原之霸,南楚为王。周室随时都有可能崩塌,然此间礼乐尚存固能如此局面。若礼崩乐坏,天下大动也,周室亦当名存实亡也。”太常说道,一脸的忧心之泰。
“先生不觉得此时谈论国事尤为不妥吗?此情此景,美月当头,饮酒之时也!”伯阳见状,举起酒壶笑道。太常抬起手,只见其手中亦是提着一酒壶,两人相视而笑,一阵痛饮。
不消一会,两人便晕乎乎的,“士子适才言道,接引之人。看来士子此行是不可违了。”太常说道,这又将伯阳拉入思绪。“先生此言不假,此次席上。晋公于楚王之子大谈,言外之意莫不是挑衅。楚王之子离席时留下言语,当于晋公算账。此时晋公应当有所醒悟,此时晋犹如纸糊之虎。前有悼公整治,虽复霸主之威,然今晋公初即位便有大战,此时晋应是动荡之时,若此时楚进攻不为上上之举.然今日伯阳于殿上,观诸侯之相,晋公虽为霸主然其心可见,伯阳观其,其于一小子而争,可见其心之志也,难成大事。反观秦公,席上言语不过三,但其气场坚定,目光远惧,可见其志也。今之日,所惧当是秦也,然晋楚却不以为然。或也晋楚之难也。若此时楚举兵北上,虽说是上上之举,然晋亦是大国,纸糊老虎亦能发威,届时两败俱伤,秦之大利也!”伯阳亦是忧心忡忡,不知何时,自己也关心起这天下之事了。
“士子才智过人,老朽亦不负故人之托,与诸侯匆匆一面便能知诸多事宜。士子于此莫不是屈才。“太常言之,心中甚是可惜,若此子能当世一显,天下之幸,然其志却偏安一隅。”太常所言极是!士子于此真当是屈才!“晋公此时于殿上回行辕,师矿之言令其半夜难眠,深夜进宫见过周灵王后言明之意,便直接来到这守藏室,可是一步也未曾歇下啊。
两人闻言转身,却见晋平公深夜至此。太常明白半夜所言接引之人,当是晋平公。“下官见过晋公。”两人行过礼,晋平公于亭下石椅上一坐,言道:“寡人此次前来,皆因士子之前于殿上一言惊醒梦中人。二位亦当不必多礼,深夜打扰,当是寡人不是。请坐。”
“不知晋公深夜来访所谓何事?”伯阳明知故问。“哎!士子今日于殿上一言,寡人思前想后,甚觉不妥。南楚多年修养,国有贮存,民风彪悍。而我大晋年年战事不断,国力衰退,何以与其相撞?士子既然能言出此语,寡人思士子应当有应对之法,遂深夜来此。”晋平公说道。
“晋公这是要请士子出周?而平晋楚之争?晋楚多年纷争不断,恐是非一朝一夕所能化解。士子年少,何以将如此大任托托付士子?”太常问道,太常之言莫不是为伯阳,此行真当是九死一生!于楚若是处以不好,加上士子之前于殿上所言,若是公子员发难,恐是难逃一死。于秦,若秦得知士子为晋而谋,不定秦公又有何手段。
“士子年少,却已过冠年之礼,大丈夫生而立于天地之间,何言年少也?太常此言当是大错也。”师矿闭眼而道:“士子年少,其才过人。若安居一隅,于天下皆是一大错失也。若能于天下争锋先芒,何言年少?自古英雄莫言少。”
“还望先生在此再候伯阳。”伯阳作揖对太常说道。“哦!士子愿与寡人回晋?”晋平公惊讶的说道。自己尚未将周灵王旨意言明,之前还怕伯阳不肯。想不到这么快就应允了。
“恩。不过伯阳有一请求,望晋公应诺。”伯阳作揖道。“好!士子所求,寡人当足!只要晋国上下能有士子所要!寡人亲自奉上!”晋平公笑道。
“伯阳此行,欲往秦,而至楚。遂伯阳便不与晋公回晋。”伯阳说道。晋平公一脸惊讶,“士子既然应诺寡人,当与寡人一同回晋以商对敌之策。何以此时却言先往秦地?”、
“天机不可泄露也,然晋公既然邀不才,当是信任伯阳,若此尚不信伯阳,晋公还是请回吧。”伯阳做出请的姿势。晋平公见状,忙扯了扯师矿衣襟。师矿道:“士子此言差矣,晋公既然来了便是信任士子,而士子却以天机而道,莫不是对晋公不信?”师矿不愧为晋国太师,一言便将过错推于伯阳身上。
“非伯阳不言,此事若是说破,这天下便不是天下了。望晋公安心回国,伯阳定当将助晋度过此次战乱。“伯阳作揖到,言外之意晋平公也明白,伯阳这是逐客令,晋平公也不好多留。“那就劳烦士子了,寡人也不打扰了。夜深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晋平公对师旷说道,然后起身离去。伯阳和太常起身行礼,师旷亦是回礼。晋平公摆摆手,师旷随着离开。
“为何士子先至秦?莫不是此次晋之国难于秦地?”太常问道。伯阳一饮而尽,言道:“恩,适才学生言之秦公于宴席上,虽言之不过三,但其气势而立。此次若是楚挥军北上,晋或许与之一场恶战,总是楚军得胜,也是疲惫之军,若是秦公此时出兵,东至晋,南至楚,两国刚一场恶战,此时必受重创!所以弟子此行秦地乃是必要之举。只有先稳住秦公,才能给晋楚时间。“伯阳说道。眼光深邃,此举当是一难也。
”然士子之言秦公,此行莫不是遇虎而上?“太常问道,此行真当是遇虎而上......”先生之言不假,伯阳自有办法全身而退。”伯阳信心十足的说道。“恩,那老朽便于这守藏室恭候士子归来。”太常作揖说道,在太常心中从未将伯阳当做学生,而是当做知己。“先生此言,弟子不回都不行。”伯阳举起酒壶笑着说道。太常也笑起来。
“士子之言太师可曾研会?”路上,晋平公问师旷。师旷摇摇头言:“次子言语惊人,老臣难以捉摸,然次子先至秦,想必应该能稳住秦公。今日一见此子当不负君上屈身之邀。”
“士子何不趁秦公在这王城时便去会他何必要等到秦公回国在至秦?此不为多此一举?”翌日,伯阳于秦景公走后不久便收拾包袱,太常亦于一旁。“先生有所不知,若在下于此时会秦公,说不定事情倒会反向而行,秦公不但不回听在下之言,而会更加坚定此事必行之心!“伯阳说道,太常更不解。”哦,士子何以如此断定秦公会逆行之施?“
”若此时劝秦公,秦公定会认为伯阳为周或晋而谋秦,依秦公之性当回更加坚定出兵之意!“伯阳解释道,太常点点头。
伯阳于秦景公之后一直随着秦景公回秦。而晋平公虽将此时交付伯阳,但心中仍是不安,回国后亦是草木皆兵。而熊员回楚后,果然与楚王言之凿凿。将宴席上晋平公之言添油加醋,楚王听完,一股怒气升起。“哼!寡人楚已为王!于请于理,他晋公也只是个诸侯,何以将楚不放在眼里?”楚王说道。看情况晋楚之争是在所难免之事,只是不知楚王该何时出兵罢了。
而此时,伯阳跟着秦景公刚到秦地。翌日秦景公才到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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