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青牛老子传 > 第二十五章 晋楚之争 四
    楚王进军郑国,郑人终日恐慌。晋平公在伯阳的锦囊之计下夺取郑国共城,将郑国咽喉控制在手,郑依附晋而存。伯阳送给的晋平公大礼,着实让晋平公开怀不已,秦晋之好,河西相安。消息传回秦国,秦景公亦是开怀,想不到伯阳真将事情办妥。郑简公终日颓废,子产慢慢掌握郑国政权,郑国此时已经是深冬,天气寒冷,下起了大雪。楚军深入郑境,水土关系未到晋地便有死伤兵士出现。

    子庚害怕的事终于出现,楚军士兵多因水土不服,天气骤变而出现死伤状况。“大人,如何是好?未到晋地便遇到如此之事,所谓出师不利啊。”

    “哎......”子庚叹气一声,看向天上的鹅毛大雪,言之:“楚出兵无名,远征晋之,一为无义,二为无名,天遣此难而于楚军,楚之劫难也。”

    共城中,晋平公开怀大笑。一边炉火烧起,外面是鹅毛大雪,里面却是暖和的紧。“士子妙计,令寡人惊叹极致!不费一兵一卒便将共城拿下!当真是神人也!”晋平公举着酒樽笑着言道。营中坐着数人,左边公子夷挨着晋平公,接着是师旷,右边是伯阳挨着晋平公而坐。晋平公举酒樽对着伯阳,伯阳亦是将酒樽举起,言之:“晋公之幸也,然伯阳求晋公一事,望晋公允伯阳之情。”

    “士子于晋有如此大功劳,何来请求?只有赏!士子所求寡人能及,当赏!”晋平公笑呵呵的说道。伯阳起身作揖道:“郑如今已然是晋之附属,郑君虽庸,然郑有郑氏子产数人,当是郑之幸也,必会中兴。今晋公夺取共城,莫不是遏制郑之发展,伯阳之请便是希望晋公能郑人郑治。”晋平公不明白伯阳所言,复言问道:“何以郑人郑治?”

    “如今共城已然是晋,然在下以为晋公不能插手共城之治。在下以为,知郑者莫为郑人,若晋能将共城让与郑人自治,或是郑之大兴也。郑乃晋之属国,郑兴便是晋大兴也。晋公只需重兵把守,文臣不进,武将守护,便能是共城安治。如此晋公剩了诸多事宜,岂不更好?”伯阳说道,伯阳之意莫不是对郑的歉意。虽助晋公夺下共城,但有愧于郑,做件小事或能弥补自责。晋平公闻之,言:“士子所言不无道理,然寡人夺下这共城,不以文臣而治,却以武将而守,岂不遭世人耻笑?得城而护之,无为而治也。寡人夺此城岂不是多此一举?”

    “晋公错也,伯阳并非让晋公放弃共城,而是以重兵把守,以郑人而治。一能笼络共城民心,安抚共城;而以重兵把守便能巩固共城,让其不在落入他人之手,如此一来。晋公既可以剩了文臣至郑之失,又能不操心于此,诸多事宜以武将为首便是。伯阳此言皆为晋公,还请晋公允诺伯阳。”伯阳解释道,晋平公不言,若有所思。一会回道:“士子之言,寡人允之!寡人对郑不熟,以郑人治郑人,莫敢不从也。如此既能安抚共城民心之乱,又能将共城守住。一石二鸟也!”言罢笑了笑。

    “此事就这么决定了!寡人现在所犹便是楚军!闻其三路进军,以伐寡人!此时但是已入郑之腹地。此战恐是在所难免,传寡人令!明日全城警戒,以备楚军!”晋平公对侍从说道,侍从接旨而宣。而伯阳亦是忧心忡忡,若如自己意料,此战当是晋不战而赢,而此时楚军已到郑腹地,离这共城不到三天的行程,此战若是触法,难者莫不为四国。伯阳思绪飞转,在脑中沉思此事。晋平公见伯阳愁颜满面,便询问道:“士子何处不适?何以如此愁颜?”伯阳见是晋平公,抬头作揖言道:“伯阳恳请晋公让在下前往楚营,以解此次晋楚之争。”两军交战,伯阳此时却言至楚,晋平公心中一惊,伯阳本就是楚人,若是至楚反咬,又对晋军了如指掌,当是晋之难也。晋平公思绪再三,言道:“士子身为楚人,此行寡人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吧?!”

    伯阳见晋平公如此说辞,深知晋平公为人。起身言道:“晋公莫不是不信伯阳?伯阳虽楚,然此次战乱殃及四国,伯阳不能坐视不理。楚王此次出兵,师出无名,当是败兵之战。而楚国令尹仍举兵而上,其中隐情当是不言而喻。若伯阳前去劝说,楚国退兵,四国之幸。而晋刚得共城,当是修养之时,此战若是不战而胜,于晋亦是百利而无一害。伯阳既然将郑送于晋公,晋公当明我心。此次前往楚营,在下当以全力而阻,于晋于楚皆是无害,晋公何以拒此?”晋平公闻之觉得伯阳所言在理,思绪在三,复言:“既然士子势在必行,那寡人就赐你车辕,以至楚军,以晋使节身份谓楚。晋楚此战,全在士子身上!”伯阳跪谢,立刻起身前往楚军。

    而此时楚军已经被困在郑腹地三天,三天大雪,昨日开始下大雨,看此情形,当是连日之形。伯阳看着马车窗外,心中思绪更愁,这样的天气,以南楚之性,此时当是楚军之难。想到这,伯阳催促车夫,急忙招着队伍加快步伐,前往楚军。夜雨漫漫,马蹄声乱,阵阵雷声,匆匆绿林,一行人急匆匆的赶路。

    是日,伯阳终于赶到了楚营,营中多是伤病,不是染上风寒便是水土不服。伯阳见状摇摇头,直径往军营中走去。子庚闻伯阳亲至,起身于账外相候。伯阳远远便看见子庚冒着雨在账外等着,急忙向前几步,行礼曰:“在下见过令尹大人。”子庚顺势将伯阳托起,言之:“进营中再说,外面冷。”言罢拉着伯阳进了军营。营中燃着几堆火,顿时一股暖流。伯阳稍稍抖掉身上的雪花,子庚将茶送上,言道:“士子此次前来莫不谋楚?可不要忘了,士子亦是楚人。为晋谋楚当是不仁之举。”

    伯阳接过茶,闻了一下道:“楚人何时以茶待客了?”子庚见伯阳没有回答的自己的问道,但是伯阳是客,也不再言,命人将酒热上。“听闻士子才智国人,我楚王以国事相邀士子都不曾动心,如今却为何事而来?莫不是受这晋公所托,谋我楚地?”子庚再次问道,酒也热好了,伯阳还是没有回答子庚,喝了酒,放下酒樽,“恩......”伯阳看着酒樽言道:“是好酒,可惜,可惜啊。”言罢抬头看着子庚,复言:“这烈酒,虽烈但是加上火温上一温,入口感还是不错的。可惜,地方放错了。伯阳猜的没错的话此酒置于烈日下,今连日大雨,雨水冲刷,味道都变了许多。”伯阳如营不谈两军交战之事,而是论起酒来。可是子庚却明伯阳之意,此酒莫不如自,常年居于南楚,今连日大雪大雨,士兵染上风寒,水土不服者众多,当如这烈酒于日下雨下般,味道都变了。

    “将军此行,何以意气用事?既已如此地步何不回头?”伯阳问道。子庚抱拳言道:“王命难违,未到晋地而退,有违王命。在下身为楚人,亦是先王之弟,当以身效法。”伯阳闻之,顿了顿,看着子庚有些时间,言道:“愚也!忠也!为人臣子,以贤明而忠当为忠,以愚而忠当如奸佞。今将军明知王令有误,不以谏言劝之,却愚昧而从,领着数十万大军前来送死。战未行而身死,试问将军此为以身效法?在下于周闻将军领兵有方,治律严明,于楚百姓皆爱。今楚王令将军领兵伐晋,未到晋地却损失士卒。此为出师不利。何以如此?天谴也!天何遣?将军伐晋,晋无罪,晋陈兵共城而退兵三十里,郑民袭之而无慰,此为义军也。义为何?肝胆照之,无愧于心。是以天助晋而获共,然楚深入郑腹地,举兵而伐义军,当是不仁也,是谓天遣其难。师伐义军,不占天时;义军受伐,诸侯相助,不占人和;路遥而兵,不为地利。以此四而思之,此军必败也。将军愚忠至此,受命令其数十万大军身葬于他乡,此为不义之军也,如此一来,不义伐义,天遣也。“伯阳一言,子庚深知于心,然楚康王之令,若逆之,当是不可。然今若是仍往晋地,这数十万大军当是所剩无几,子庚进退两难。

    “士子之言,在下知也。然王命何以违?”子庚问道,多日沉积在心的忧心,现在尽显脸上。“子庚受命于王,当身先士卒,今伐晋,遇此劫难,当属天意也,天意难违,王命难违啊。”

    “哈哈哈......”伯阳笑了,举起酒樽敬上,言:“我道为何,将军此行,兵分三路,一为郑子产相阻,二为楚王令难违,然将军恐其过郑而扰,因此分三路而进。如此伯阳还有其三,将军晓以楚王,言之王命之误。晋乃霸主,诸侯相附,此时伐晋,非明见之择。而将军再复言,王命难违,如此不义之师当不以王命令,将军可言乃是将军之主。以令三军而今三军伤亡惨重,是以将军令也。求楚王罪责,如此楚王一能有台阶,二可对楚上下有交代。可......”伯阳突然停住,子庚闻之觉得可行,急忙问道:“士子之言当以行,然士子何以欲言又止?”

    “若是如此,此次伐晋之责便由将军一人背负,当是楚之上下啖之也。哎,不知将军如何能行?”伯阳问道。子庚笑言:“为人臣子,尽其力而侍主,今楚有此难,当以臣子负也。在下有何惧也?”言罢一饮而尽,伯阳笑道:“将军如此胸襟,不愧楚之令尹。今伯阳代晋之民敬将军一杯,不战而战也!”

    酒过三巡,伯阳举杯言道:“伯阳此行还有一请,望将军能助伯阳。”趁着酒精,子庚挥手言道:“士子有何请求尽管说,在下定助士子足愿也!”“伯阳此行,劝将军撤军,然楚王定会怪罪,今十万大军损失过半,在下愿赴楚地言以楚王,还望将军引见。”伯阳作揖说道。

    “哈哈哈,我道是何原是士子要见大王,若是大王知士子往出,不定多开心。这忙在下帮定了!”

    是日,楚军撤回,损兵过半,伤亡惨重,不占而败也。伯阳随子庚回楚,而此时已经是前554年。算起来伯阳此行已有半年了。燕武公薨天,燕文公继位,秦晋之好,晋楚之争不战而结,郑为晋之属国,吴越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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