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阳渡去晋平公,太子夷登基,韩起为正卿中军将。伯阳一人带晋平公回云梦山,黄希留在晋国,秘密观察姬夷。
三日路程,因为晋平公年迈,堪堪行了七日才到那云梦山境内。“此行上去,过了清溪,晋公不在世间矣。”伯阳说道,晋平公叹气不已,道:“吾不在其位,不当其政,士子莫要再呼公也。在这山野小镇,只是士子一名弟子罢了。”又行了数里,到了清溪边上,伯阳又道:“过了清溪,从此世间再无晋公,你舍得这繁华尘世吗?”晋平公笑道:“适才在山下尚有些许不忍,今番到了清溪,凉风袭来,满面春风,犹似青年,放诞不羁,有何不舍?”言罢拂须大笑,又闻远处有人争吵不休,晋平公好奇,怎的在此处是谁争吵?伯阳笑了笑,道:“看看去。”
果见那溪边站了几人,争论不休,伯阳觉得好笑,这不是那日在太子夷军中的那五人?想起那日又是几人在那林中争论,今日再见,又在此处争论,真是可笑!“我等无辜进山,必遭死罪!”“不错不错!那日仙人已经说的清楚,若是我们五个在踏进云梦山,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嗐!像你们两个那么多虑,几时才得见仙人?”那吵吵闹闹,伯阳笑问:“几位到此何不随我上山去?”那五人正吵得火热,忽闻此声,正没处撒火,喝道:“爷爷几个不上去!干你何事?哪来哪去!甭管爷爷!”那伯阳一袭青衣,与那日白衣士子服正好相反,那五人没认出,又见伯阳带了为老人,以为是山野村夫。“早闻此山有一仙人,今番我与阿大上山拜谒,见几位大哥也要上去,想这山中野兽乱行,在下想与几位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伯阳作揖说道,那几人看了看,那年长的有些礼貌,示意不要无礼,上前道:“如此甚好!我等护你周全,不受野兽之害,若我等被那仙人夺取性命,你俩儿也能给我们收个尸,帮我们安葬,也不受那狼虫虎豹之害!”伯阳觉得好笑,问道:“仙人慈悲为怀,怎会伤你性命?”那五人又觉羞愧,一年纪小的,长得满脸胡渣,见伯阳问道,上前言道:“不怕你笑话!年前我与哥哥几人无辜闯山,得罪了那仙人,被他赏了几个耳瓜子,又言若是我兄弟五人再敢踏进云蒙山半步,必将死无全尸!故此我五人在这迟迟不敢进步,争争吵吵。”晋平公又觉好笑,知道那仙人就是伯阳,随口问道:“既然那仙人要伤你性命,你几个却还敢上山来?”“也是也是!怎还敢上山来?不怕那仙人发怒?”伯阳复问道,那五人禁声不语,伯阳又道:“你五人若护我周全不受野兽侵害,我保那仙人不伤你等性命!”那五人惊诧问道:“你是何人?怎有这般口气?”“大势已去终为土。”伯阳吟道:“千里一线斩红尘!血浓于水又奈何?此位难得啊!”“好歌!好歌!”那年长的说罢,寻思了下,自言道:“有些耳熟,想不起,想不起!”那兄弟几人也觉得耳熟,却想不起是在哪处听过,年长的那位看看了看那清溪,想起那日在黑蛇林外的争吵,又看了看伯阳脸面,觉得有些熟悉,自言吟唱着:“大势已去终为土,千里一线斩红尘......”那其余四人却如醍醐灌顶,满脸惊色,显然认出了伯阳,俯首跪地嘴里只道:“仙人饶命。”那年长的也认出了伯阳,跪地言道:“我兄弟几人不识泰山,还望仙人饶恕!”那五人点头称是,年长者又道:“我五人今日一死,还望仙人收拾一下,不让我兄弟几人受那狼虫侵害。”伯阳好笑,想起适才几人言语,知道五人并非作恶之徒,扶起五人道:“几位又非作恶之人,在下又非仙人,哪能无辜伤你?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五人起身,问道:“我兄弟几人无辜进山,还望仙人恕罪,恕罪!”伯阳转身扶着晋平公,笑道:“几位若想上山,便随在下上去吧。我并非仙人,只是在这山中待久了,自会一些本事,那日见你几人吵闹,知是有因,若是那带头大哥不死,这齐国百姓又不得保全,你们那主子如今也上不了政台做不了晋国之主,不知几位今日上山所为何事?”五人点头下决心,跪地道:“请仙人收我等为徒,愿为仙人端茶倒水!”伯阳一怔,问道:“你们兄弟五人?可有姓名?”那年长者先道:“我五位一母所生,我是老大易称金。”“老二,易根木。”“老三,易兑水。”“老四,易志火,”“老五,易方土。”“哈哈!”伯阳笑道:“五行相生,孕育五位,即相生,定相克,五位相生相克,我伯阳自诩大道自然,阴阳相生,四象八卦,五行相克。今日五位属五行之人,我如何不收?”那五人知道伯阳收下自己,心中大喜,叫道:“弟子拜见师父!”晋平公笑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拜师之礼哪有如此简单?”那五人也道:“也是也是!到了山上,请师父沐浴更衣,我兄弟五人奉茶伺候,再行三跪九叩之礼!”
几人随伯阳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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