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没有施舍
我知道我的口袋里空空
只有用过的餐巾纸
出门前除了检查钥匙拿上了
还特意摸摸后面的口袋
手感踏实的手感
我确信身无分文
面对严重自残的乞丐
我有点怀疑不是先天不足
但我知道
我的肩上挎着昂贵的包
曾有人夸我的包好大
我机敏地回答是好大气
年轻的娇笑犹在耳边
习惯性地整理一下
我还知道包里有出门必备的钱物
除了面额较大的五十
还有二十十块的
五块的一块的吧
还有不好意思花去的几角
我是被不知来自何方的音乐吸引
在最大的音量中看到
一个丑陋弱小的男人
用眼光在向行人伸手乞求
我的行善的念头像闪电
还未照亮我的善良就熄灭了
比闪电更快的思想占领了我
我不是经常做施舍吗
也不少今天这一次
更何况这个场景已是第二幕
记不清从某年某月某天开始
繁华的大街上
川流不息的人流中
忽然间不时有衣衫褴褛者出没
而且有愈演愈演愈烈之势
大部分的人们都保持着镇定
如入无人之境地冷静
此刻也如此
我也没有必要故作新奇
何至于念念不忘
仿彿有几分很不好意思
想着及时地匆匆写下
好让它充实我的单薄的诗集
但我忍不住要告知我自己
举手之劳的一件事
不
应该是两件小小的善举
我都错过了
我竟放弃了
如果明天走过今天的老路
天意使我再次遭遇似曾相识
我的手是否能伸进大气的包包
找到不同面额的位置
为金钱下一场及时雨
哪怕是几滴
然后再得意于诗歌的现实主义
2016年11月3日晚上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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