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日万丈光芒恍若蘸辣椒水般洒向大地,高阳峰苍木成荫的茫茫一片森林皆低首无声呛着,无精打采。
连知了哀嚎不停,格外扰人清净。
屋内。
楚浪双手抵着月闲后背,“兵”字法诀高速运转着。
一团团柔和金色光芒如暴虎冯(ping)河般狂猛涌入月闲体内。
后背生风激荡流转。
“嗯……”
月闲咬牙几乎崩断,忍着剧痛,汗水横流,如奔腾的长河,而体内的经脉缓缓愈合着。
即便如此。
他依旧不让自己出声,这种痛苦只有历经的人方深有体会,他的这份意志力着实令楚浪暗暗佩服。
深深赞许自己眼光毒辣。
捡到宝了。
少顷。
楚浪渐渐觉得体内法力消耗得厉害,有种虚弱感涌入心头,眼睛聚焦力有些涣散。
“今天到止为止。”
楚浪收手抹掉额前的汗水,随手将一枚灵丹扔进嘴里,思索片刻后说道:“估计需要五次左右方可痊愈,经脉甚至比之前宽拓五成左右。”
“谢谢师兄。”
月闲起身激动拱手行礼道,眼里藏不住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这可是经脉扩宽啊!
没有人不兴奋。
众所周知。
十五岁之前经脉将固化,多拓宽一丝,运转的法力越多,施法威力更强。
若提升五成,想想都让人激动,估计夜不能寐。
楚浪摆手道:“这些繁文缛节以后不必施行。”
“是!”月闲茫然点头,看到师兄此刻有些虚弱,更加坚定了追随左右的决心,“师兄,你没事吧!”
楚浪笑道:“并无大碍,休息两日便可。”
没想到。
“兵”字法诀主体魄,强化体质和恢复精力,居然还顺带疗伤作用,这等奇效,堪比神丹妙药还管用。
随后又想到什么,正色道:“月闲,此事不可透露。”
“是!”月闲重重点头,知道其中利害关系。
楚浪起身后,吩咐道:“我先歇息半日,你先下去,徬晚时将瘦猴带来。”
“师兄!这?”月闲不解道。
似乎师兄跟瘦猴八辈子没怎么接触过,疑惑霎时涌上心头。
然而。
楚浪不做任何解释,开口道:“就说我请他喝茶。”
月闲点头,迈步离去。
天垣峰,一处院落内。
一道瘦小身影悠闲躺在一颗长青树下的摇椅上摇着破旧的羽扇,时不时抬头望着毒辣的太阳。
觉有些刺目。
遂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凉水。
“这鬼天气真特么的热啊!连猴爷都没心情修炼了。”
过后。
再低首看着空见底的水杯,不知何时,凉水喝没了。
凉水?
咦!
他忽然眼眸一亮。
这么热的天气,师姐们应该在洗……
“嘿嘿!”抚掌一笑。
“师姐们,我来了!”
顿时如打鸡血般,精神焕发。
刚起身。
便看到一道壮实的身影踏着山阶,噔噔而来。
这道身影比自己近乎大一圈,高出一个头,面目略散刚毅之气,虎目神采奕奕,步伐稳重。
看到瘦小青年后,他重步而立。
“月师兄!”瘦猴扔下羽扇,急忙笑脸迎上,随后又搬来椅子安好,笑容可掬道:“师兄莅临寒舍,蓬荜生辉。”
月闲看了一眼瘦猴,大马金刀的坐下。
“师兄。”瘦猴殷勤再添一杯凉水,恭敬道:“请喝水。”
“嗯!”月闲淡淡回道,伸手接住。
瘦猴看到月闲并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一时不解,不知是何事?
但可以肯定。
来者不善。
“师兄威名远播,如雷贯耳,师弟早神交已久,一直想去拜访却怕扰乱师兄清修,如今师兄亲自降临,实在令师弟激动的同时诚惶诚恐,三生有幸。”
“一定是祖坟冒青烟了,不,冒烟花了,才换来师兄的大驾光临,不知道师兄有何吩咐,师弟愿赴犬马之劳。”
瘦猴滔滔不绝献媚道,唯恐表达不到位。
然而换回来的是,月闲不咸不淡的眼神。
“嗯!”月闲点头道,喝着凉水,将霸龙枪拍在石桌是。
哐当!
委实吓瘦猴一跳,顿时忐忑不安,急忙问道:“月……师兄,师弟没得罪你吧!”
月闲道:“没有!”
“那这……为何?”瘦猴更加局促不安,没有的话才是更可怕的。
月闲不语。
瘦猴又试探道:“师弟近来也没有得罪师兄身边的人吧!”
月闲摇头后,又点头道:“得罪了!”
瘦猴见状。
暗道这回完了!
肯定是得罪哪位师兄的红颜知己了。
报复上门来了。
顿时脸色煞白,头晕目眩几乎倾倒在地,战战兢兢问道:“请问……是哪位师兄?师弟这就准备登门赔礼道歉。”
“坐下!”月闲颔首示意。
瘦猴几乎声泪决堤,“不了,师兄,站着习惯了。”
这师兄太特么……太折磨人了!
沉默寡言不说,还不道出原委,神神秘秘的令人浑身难受。
还有抓狂!
恍若拳击棉花。
无处着力。
“等太阳快落山了,我带你去。”月闲说一句最长的话语,之后瘦猴无论如何好说尽道,都闭口藏舌。
瘦猴内心早把月闲祖宗十八代问候N遍。
这都什么师兄啊!
打又打不过,骂也不敢骂。
此刻。
谁能知道。
大宝宝心里苦啊!
时间在瘦猴度日如年且忐忑的气息笼罩下。
赤日终于近沉西山。
“走!”
月闲提霸龙枪,起身朝山下走去。
瘦猴如丧考妣跟在背后。
高阳峰一处院子里。
久经风雨侵蚀的圆石桌面,略显凹凸不平,之上摆着破旧的紫砂茶壶,表面斑驳着坑坑洼洼,从中还涌出氤氲热气,旁边陈列着三个边缘缺角的陶茶杯。
坐着的黑衣少年随意夹取一个茶杯,倒入滚烫的茶水。
有几片臃肿的嫩叶顺着壶嘴慵懒的浮漂而出,略显调皮。
夕阳懒洋洋的从敞开院落栅栏木门中送来两道身影,在微风下,有一道身影摇曳不止。
最前方的青年快步上前,恭敬道:“师兄,瘦猴带到。”
“坐!”黑衣少年笑着看两人,抬手示意两人坐下。
“见过,楚……师兄。”瘦猴神色苍白,两腿似干架,撞击不止。
这位师兄的事迹自然不多说。
了不得。
可是。
我瘦猴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疯子加狠人的楚师兄。
欲哭无泪。
宁愿得罪一头母猪,也不要得罪他啊!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
太可怕了!
瘦猴几乎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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