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正经人。”付律撇嘴道：“你的头发散了。”
司芒伸手一摸，几乎是乱成一团。她重新梳起头发：“这样？”
付律看看杜瑶又看看司芒，老实道：“一般。”
司芒心中一阵郁闷：“没问你好不好看。还乱吗？”
付律盯着司芒努力地措辞：“还好。”
“那就这样了。”司芒拍拍衣服：“瑶，再来一次？”
“我没有力气了。我可追不上你。”杜瑶坐起身：“对了，刚才还想问呢。符不在你脚底吗？你怎么一直跪着呀？”
付律一下子笑出声。
“我是跪着的吗？”司芒惊讶道：“我没有感觉。当时身下有一团气托着我。”
“你感觉那团气......有多大？”
“说不好。”司芒仔细回忆道：“它应当是以我为中心，我没有触碰到边沿。”
“肯定能拖住一个跪着的她就是了。”
司芒狠狠地剜了付律一眼。
杜瑶总结道：“速度非常不错，时间大概是半刻钟......”
“不对。时间要更长。我用反镇符终止了飞符。”司芒不好意思地笑道：“实在是受不住了。”
“幸亏。”杜瑶赞同道：“时间若是再长一点，我也跟不上。你认为触发过程怎么样？”
“非常灵敏。”
杜瑶挑眉：“那么这次算是成功喽。”
“算是吧。”
“那你慢慢练，需要帮忙的话再找我。”杜瑶向付律勾勾手：“走吧。”
付律犹疑道：“不是没力气了吗？你行不行啊？”
“接你绰绰有余。”
司芒告别二人，老老实实地躲到角落里回忆在道长那里看过所有符样。很快她便隐约猜到，为何天下符修少之又少。
凡是具有一定攻击性的符咒，以她目前的能力全部凝聚不出。图样复杂一些的很难每个地方一次性精确还原。
虽然她之前一直无法凝符，但是在感识方面练了多少年，下过多少功夫她心中清楚。也就是说在一个剑修小有成就的时候，符修还会被卡在最初的阶段。
她还考虑到一点。如果一次性触发多种符咒的话，她应该需要再学习一种几乎全新的手法。
最后，最不值得一提的就是其对手指的灵活度要求非常高，不过肯下功夫，谁都做得到。
无论怎样，天下符修少是不争的事实。以她的处境，难道真要走一遍前车的旧路？
她已经活了多少年？说二十年是少的，即便她看起来还这么年轻。三十年？四十年？她自己都不清楚。
这一切是不是太晚了？
她一遍一遍地练习手势凝符。符咒在她眼前聚聚散散，一波接一波的法力涌来又荡开。直到天色昏暗。
“司芒！”
司芒闻声抬眼。
“这太邪门了吧！”付律急匆匆地走在前面。
“付律你等等！”杜瑶喊道：“我也觉着古怪，先问问桓哥哥吧。”
付律停下脚步：“也好。”他向司芒招手，转身朝场地里侧的一排排院落走去。
司芒一头雾水地起身跟上。
......
“十四......”付律借着昏暗的光线认真查看号牌。
“我想好了。未央谷的住处我可以不挑风景好的，但一定要挑一个院子大的。”隔着两座院子司芒就听见陆桓玄抱怨。
付律直起腰，火急火燎地闯进院子，自然而然地坐到陆桓玄身边。即便陆桓玄嫌弃地瞟他一眼，他还是贴了上去。杜瑶拉着司芒，让她坐到自己与付律之间。司芒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看起来都这么嫌弃付律？
“桓玄，我跟你说一件特别邪门的事。”
“嗯。”陆桓玄歪在桌边，百无聊赖地转动指间的茶杯。
“今天我们遇到一个剑修，法力不停地失控。后来与她一起练功的那人也是。可吓死我了。”
“你躲远些不就好了。”
“这是重点吗？”付律敲桌强调道：“重点是他们的法力为什么会失控？”
陆桓玄向杯中填满茶水：“你认为我会知道？”
“桓哥哥，你别敷衍他。确实很古怪。”
“法力失控的原因有很多。”陆桓玄盯着杯中徐徐打转的茶叶：“最常见的是外界干扰......”
“对了，还有！”
陆桓玄突然被付律打断，有些好笑的看向他：“你讲。”
“你教我的那些动作里，有没有会干扰到它人的？”
“怎么会有。”
“那我想不明白。那么多人，怎么就只有她出问题？”
“好了。”陆桓玄笑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司芒轻搓手指，感觉他只是单纯不感兴趣，不想再说下去。
“明天小心就是了。”杜瑶也没有办法，只能安慰付律两句：“不好的事情，你总能联想到自己。”
付律抿一口茶，十分勉强地点头。
“小陆这里总是这么热闹啊。”
“哥！”杜瑶一下子窜起来，跑到门口。
陆桓玄，付律也跟着起身：“杜兄。”
司芒下意识地向杜瑶身后移步。
“哥，桓哥哥说你明天才能到呢？”杜瑶将杜夏扯到桌前：“哥，你渴不渴？”
司芒跟随众人坐下。陆桓玄将手下的茶杯弹给杜夏：“你哥是说他明天才能到。可他两个月前就嚷着想念妹妹。这回终于有机会见面了，若他连半天的时间都抢不出来，说明他也就是胡乱说说。”
杜夏截住杯子，一饮而尽。杜瑶拿过茶壶一杯接一杯地为他添茶。
“好啦，哥哥不喝了。”杜夏按下茶壶，揉揉杜瑶的脑袋：“你们继续说，让哥哥歇会儿。”
杜瑶抱着杜夏的胳膊，笑容灿烂堪比六月暖阳：“我们说到哪了？”
付律道：“我们好像说完了。”说着他还看向司芒：“是吧？”
“啊？”司芒一脸茫然。
“对了，哥哥，桓哥哥。”杜瑶拍拍司芒：“我们发现一位符修。”
陆桓玄微笑着举起手：“很荣幸能遇到一位符修呢。”
“但是哥哥，她打算考我们招摇。”
杜夏看向司芒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将诧异的目光投向陆桓玄。
陆桓玄笑道：“身为符修，她应当知晓其中利弊。”
杜夏颔首不再过问。
“我不知道。”司芒意识到有些事她必须弄清楚：“我师从于一位凡间道长，为保性命修行此道。此中利弊我并不知晓。”
“凡间道长？”杜夏询问陆桓玄：“会不会是隐居的几位师叔？”
陆桓玄指尖在石桌上画着圈圈，仿佛谁的话都没有听到：“给我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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