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悄然落下一颗尘埃,飘到地面终于落定,在这纷纷扰扰的世间,即使在这城墙之外,总是逃不过这尘世的慌乱,我们都如这里的尘埃,飘飘浮浮,始终难以安身。天地之大,身不由己的我们何时才能找到自己的归宿……
“驾!”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十几个穿着黑色骑装的人急促的骑马而过,直接冲向城门,扬起了一层尘土,撒向天空,昏黄的颜色似乎要遮蔽了整个天空。
“何人乱闯?”守城将士纷纷拔剑横刀,严阵以待。
“边关急报。”带头黑衣人在腰间取出一块金色镶边的椭圆形令牌。
“见过大人。”守城将士看到上面写着“皇卫”两个烫金大字,立刻收回兵器跪倒在地,周围兵士也纷纷放下兵器跪了下来。领兵守卫虽然不知道这令牌的作用,但就令牌的铸造工艺来看,可以肯定是御用工匠打造的,来人也是宫中密卫。
“我等有要事,速速打开城门。”黑衣头领不过问其他的事情。
“是。”领兵守卫站起身来,“来人,打开城门”
众人纷纷起身去掉门栓,合力推开了大门,黑衣人夹紧马腹,冲入城内。高大的城墙阻挡了城内的风景,但那城墙之内也未必是安全的。
天空又恢复了那湛蓝如海的颜色,阳光洒在了辽阔的大地上,一起显得那么平静,但已经找不到那一粒最初的尘埃,它飘向了何方,谁又曾会留恋,而这看似国泰民安的世界,有几人会怀念那曾经淹没在硝烟中的家园,或许根本不记得还会有这样的故事值得去怀念。记忆的模糊并不会抹去生命带给我们的伤痕,因为时间会记住这一切,记住那些不该被遗忘的。
“皇上……”一个小太监低着头颤颤巍巍的站在凉亭旁的台阶下,不敢靠近。
“不是说了,没什么大事不要找朕吗?”冯晓恒正拿着一本书在看,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小太监。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太监立刻跪倒在地,吓得颤抖起来。
“说吧,什么事?”冯晓恒一边看书一边听小太监说。小太监左右看了看,没有答话,仍旧趴着。
冯晓恒放下书,看了眼小太监,皱了皱眉头,对两边一挥手说“你们都下去吧。”周围服侍的宫女太监都逐次撤了下去。“你也起来吧,站着说话。”
“谢皇上。”小太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走进了凉亭,环顾四周,小声说道“皇上,是皇卫回来了。”
“具体情况。”
“回皇上,据皇卫密探,古夏王李明德病危,已写下遗书了。”
“病危?”冯晓恒缓缓起身,走到凉亭围栏处,看着池塘边荷叶上的一只青蛙正盯着即将飞到它面前的一只虫子,蓄势待发,在虫子马上到捕猎范围之内时,池塘里的鱼尾将荷叶扫了一下,虫子立刻改变了方向,青蛙功亏一篑。
“攘外必先安内啊,朕要用你们,但也要防着你们啊。”冯晓恒轻笑了一下,转过身来,看到小太监又站在了凉亭之外。“你……先下去吧。”
“是。”小太监倒退着退了下去。
“病危?还是把这些麻烦安置好再说吧。”冯晓恒自言自语的说。
“很久很久以前,龙王有四个儿子,龙王老了后,几个儿子便分天下之海,老大老二老三分别分到到了东南北三海,而小儿子没有分到海,于是龙王让他自己去造个海。而小儿子就寻遍天下,飞到了金银滩草原,见这里景色精美,于是就在这里造了个西海,也就是现在的邱泽湖了。”一身藏衣的小女孩,用发簪一遍又一遍的梳理着那天然如黑缎的秀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如邱泽湖一般明亮又清澈,一动不动的依偎在一位中年妇女的怀中,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让人看着是那么的惹人怜爱。
“阿妈,那个小儿子呢,最后怎样了?”小女孩追问道,似乎对故事结局还意犹未尽。
“凌儿的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凌儿想让他怎么样呢?”阿妈微笑着看着小女孩。
“凌儿想小男孩永远不要长大。”小女孩看了看天空。
“哦,为什么呢?”
“那样小男孩就可以永远留在阿爸身边了。”小女孩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抖动着。阿妈也闭上了眼睛,她不知该怎样回答小女孩。
“凌儿,你为什么不问你的父亲呢?”阿妈不忍心看到小女孩这样的表情,尤其是小女孩知道阿妈不会对她说谎。
小女孩睁开了眼睛,盯着阿妈看了一会儿,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小声说道“阿妈,凌儿知道自己是中原的,凌儿只想知道我的……父亲是否还活着?”她说父亲这两个字时轻轻咬了咬嘴唇。
“还活着,你要去找他吗?”阿妈有些不舍,将目光移向了远方。
“凌儿不会离开阿妈的。”小女孩抱紧了阿妈。
“阿妈也不会离开凌儿的。”阿妈也抱紧了小女孩。
十米开外,有几团黑色的影子缓缓的移动了过来,逐渐形成了包围之势,越来越近,向小女孩和阿妈包围了过去,但两个人却浑然不知。忽然在距离两人三米处时,一条黑影飞出,落在了两人背后。
“咣”一生脆响惊醒了小女孩和阿妈,两人同时回过头,却看到周围有十几个黑衣人手持长刀将她们包围了。
“阿叔”小女孩看见他们身前站着一个手握长剑的人,显得很兴奋。
“保护好凌儿。”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背对着他们,前方有一个倒下的黑衣人,他紧握利剑随时防备有人偷袭。
“就这么点人吗?”
“足够了。”一位黑衣人似是在嘲讽。
“准备好了吗?”
“什么?”
“咣!咣!咣!”乘其不备,又有三名黑衣人相继倒在了她们的面前。“阿叔好厉害!”小女孩拍手叫道。
“凌儿别乱动。”阿妈抓紧了小女孩。
“这就是那个孩子?我们只是为了调查而已。”黑衣人试图分散中年男人的注意力。
“你可以试试。”中年男人将剑缓缓地举起指向正面的黑衣人。
“还不动手?”黑衣人一声大喝,忽然有一团黑影飞向小女孩。
“咣!咣!嘶!”
“不要!”
“阿叔!”
秋风吹过,昨日庭院里还红的像火的枫树,开始有树叶打着转儿洋洋洒洒的铺在了地面上,又一个春秋就这样散尽了繁华,留下了一地昨日的富贵。
“春来花自发,秋至叶飘零。”树下一位年近三十的男子对着这漫天的树叶发着呆,似乎也是在对这世间的冷淡哀伤,叶落未必可以归根,有些人一生都不知自己的根在何处,只能随着秋风流浪一生却无力改变。
“什么事?”虽然独自感伤,但生活让他拥有了敏锐的感知力,周围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大人,凌儿和派去的人都消失了?”背后落下一道黑影。
“什么?”男子眼睛中迸射出凌厉的杀气。
“在湖边发现了打斗的痕迹和大片的血迹,还有马车车辙痕迹,派人追出三十里后在悬崖口失去踪迹,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男子倚着书缓缓坐在了地上。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