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木点头答应,老人这番话语态严厉,措辞冷酷,虽为告诫,实则就是他今后安身立命的不二法则。
这些忠告要是放在几天前,可能唐木又要担心、害怕一段时间,可此时此刻他竟没有多少的惧意,也许是破体点灯成为修者,也许是不久前的那次技击,总之,现下他心中对修者的世界反倒是多了几分好奇和期待。
“老叔,小木破体点灯速度极快,这第一盏骨灯点亮仅仅只用了2天时间,我怕这样下去咱们根本就来不及遮掩,您刚说的办法是不是要尽快……”
老人眉毛跳动,点头道:“嗯,是不能耽误,我想到的办法是一件小玩意,不过这东西我寄放在‘元地’里,鄂北烈山‘元地’,一来一回最多二十天。”
“鄂北烈山的那处终极‘元地’?”薛立功问道
“嗯,最近十年老叔都在那处‘元地’,这次要不是听说你和滇南曲家的事,估计一时半会我也是不会出来的。”
说道这里老人神色间忽然浮现出一丝笑意,看着薛立功问道:“立功,‘锁魂壁’的传说你还记得吗?”
薛立功微微愣神,随即惊呼出声“老叔,你……你是说可以护住头脸,不受音波攻击的‘锁魂壁’?”
“呵呵,它不是传说,虽然我还没有见过,但是老叔可以确定这种元神甲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就在烈山‘元地’的地底遗迹中。”
此刻,老人坐在弓堂薛立功平时喝茶看报的靠椅上,唐木站在老人面前,薛立功则倚着办公桌站在老人的一侧。
当叶温侯老人说出‘锁魂壁’真实存在时,椅桌而立的薛立功猛的站直了身体,而当老人缓缓说出最后一句话,薛立功身上紫血爆裂,竟将他与老人间的那张办公桌炸成了两半。
一把抓住老人手臂,颤声问道:“老叔,这么说咱们有机会进入音吼绝域?”
老人拍拍薛立功微微颤抖的身体,笑道:“嗯,只要找到‘锁魂壁’,咱们就可以进入音吼绝域,到时,你父母,三叔,五叔的生死自然便能查个明明白白,只是希望这结果不要让咱们叔侄两人失望才好。”
“老叔,我……”薛立功神情异常激动,已然有些说不下去。
“好了,立功,现在‘锁魂壁’都还没有见过,有什么好激动的,再说,虽然知道了‘锁魂壁’的下落,可是要在将它找到谈何容易,你老叔我花了10年时间,也只是将那处地底遗迹的方位和前5层探索出来,最后的3层至今还没有一点头绪,等办完了你和小木的事,我还得去那处遗迹,估计再有个几年时间应该就能找到那件元神甲。”
“老叔,要不过些日子,安排好小木,我和你一起去终极‘元地’看看如何?”薛立功显然是不死心的,这种关系到父母生死的大事他如何能泰然处之。
老人摇头“立功,终极‘元地’的情况你也是了解的,你到了那里还有什么战力可言,重力,气压,光是这些恶劣的自然条件就够你全力抵抗的,别到时没帮到我,反而成了累赘。”
“老叔,我现在的修为是合灯中阶,已经将破体四灯和归脏五灯合一,也算是真正的大修者了,难道这样的修为还没有资格进入终极‘元地’吗?”薛立功犹不死心,继续追问。
老人呵呵一笑,目光忽的锐利无比,如枪似剑般的上下打量薛立功。唐木站在一侧都能感到那股逼人的锋芒,身体瞬间便有了如芒在背的感觉,不待他做出反应,那感觉就已消融在老人淡淡的话语中。
“立功,修炼的不错,开脉的五盏骨灯也有了归一迹象,不过恐怕还是要差点火候。”
转头看看唐木,展颜道:“小木,如果是你到了你师父如今的境界,估计到终极‘元地’转转应该没有多少难度,说不定还能给爷爷帮上大忙。”
薛立功脸色微红,瞪眼唐木,不忿道:“老叔,这话听着有点伤人吧,你侄子好歹也是有些名号的,再说,等小木练到我如今的境界,肯定是十几年以后的事。”
“薛三箭嘛,我知道,这几年你这名号在华国修界也是有几分霸气的,不过,老叔就不太懂了,你一个自小练棍锤的,怎么杀出来的名号不像是使锤的,却是个用弓箭的。要不这样,你让老叔也开开眼,如果你这名号叫的当之无愧,确实是有几分手段,咱们就一起去地底遗迹转转,如何呀?”
“好,老叔,这可是你说的,银候叶万金可是从来也不失言的”
薛立功说完已闪身站在了弓堂中央,看样子是打算和老人试手。
看着站在弓堂中央气势凌然的薛立功,老人笑意渐浓,脸上的沟壑又慢慢的堆在一起,低声道:“小木,一会注意看着,看看爷爷和你师父出手有什么不同,你已经明目,可以望见血气,注意观察我们身上血气的变化,这变化你现在也许还不明白,但将来等你入了开脉会对你有极大的益处”
“嗯”唐木点头答应,今日好奇的事太多,也由不得他多想,现下只能是看到什么想什么。
师父薛立功的出手他是见过的,霸道凶悍,战法无双,尤其是那堪称神乎其技的‘弓身箭指’,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也超越了他想象的极致。
而这位踏入超凡的老人明显比他师父要强大不少,又会展示出怎样的超凡技艺,实在是让他遐想不已,激动莫名。
弓堂中央,薛立功的立身之处紫色的血气从他身体、头顶不断涌出,如烟似柱般的升腾而起,撞在弓堂4米多高的天花板上,好像实物一样发出‘啪啪’的响声,并不消散,倒卷而下,围绕在他身体周围,慢慢的弓堂中央已遍布他的紫色血气,看上去好似一个紫色的巨大蚕茧。
老人眼中笑意不减,起身向着弓堂中央的紫色蚕茧缓步而行,身体周围没有一丝气息外露,似走得很慢,可眨眼间已步入了那紫红雾气之中。
只是刹那,犹如滚烫的热油中溅入了几滴冰水一般,刺耳的噼啪声便不绝于耳,紫色血气中的老人,走的更是从容,而那些犹如实物般的血气在他身周一尺的位置停滞不前,好像被无形的力量阻挡,且还在不停的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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