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邦平和周薇漫不经心地边走边聊，人已经散开，同事们各奔东西，本来是一小群人，现在就不过是城市涓流中的一个小分子。
“想好了请我吃什么吗？”何邦平说。
“你说吧，随你，我请客。”周薇总是一副大咧咧的样子。
“当然你请啊，别指望我会像个大男人一样抢着埋单。”
“小气鬼，早看透了你的嘴脸。”
“你小气鬼吧，钱还没花脸就蓝了，呵呵。”
“哼！我还没请男生吃过饭呢！”
“第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
“对第一次这种话题很敏感是不是？没事，我不在乎第几次的。”
“讨厌。快说吃什么？”
“看在你第一次的面子上，就前面‘吉野家’吃点快餐算了。”
“不吃！一星期吃五次烦不烦。”
“那还是你说吃什么吧。”
“哼，你要敢请我，我就敢吃到你破产。算了，下午本小姐偷偷在网上团了个自助，78元一位可劲造，哈哈哈哈。”
“还是拿快餐对付我，好在我还算好养活。”
“那你就不能说请我去吃海鲜或是找个浪漫的西餐厅什么的啊小气鬼。”
“你又不是我女朋友，请别人女朋友去吃海鲜西餐什么的多亏啊！有种便宜了仇人的感觉。”
“你永远都找不到女朋友。”周薇恶狠狠地。
“咒我？我可不怕你小巫婆。”
“打的！你掏钱。”
“好吧好吧，和小美女挤公交车我还怕人骂我暴殄天物呢。”
何邦平坐在餐厅靠窗的一个位置上，望着窗外发呆，就像中午时。
这时周薇端着一大盘子北极虾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离座位还很远就喊：“老何老何快来帮忙啊！……不行不行你别动，啊，帮我把那把椅子拿开……哈哈，我厉害吧？也不夸夸我！”
“你不会吃完再拿啊。”
“这个上来很快就会没的，我上次来才吃到几只，这次正好赶上刚摆上来，我幸运吧。”
“那你也得能吃得下啊？剩了要花钱的。”
“我吃剩了你吃啊，要不你以为让你来干嘛。”
“我同意了吗？我不喜欢吃虾的，我要吃肉肉。”
“你吃不吃！吃不吃！”
“好吧好吧，不过那我也不能吃剩的啊。”
“就得吃我剩的，虾头虾尾你吃，中间部分我吃，不然要你有什么用！哼。”
“我说怎么这么好心请我吃饭，原来在这等着呢，不吃，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好吧，我现在就是你女朋友，行了吧。”周薇色迷迷地望着何邦平。“以后要乖哦，要对我好。”
“你这样随便说说，等我把那些虾头啊虾尾啊美滋滋地吃完了你不认帐我找谁去？”
“那你还要怎样？要不先送我点金银珠宝啊、手镯钻戒啊、衣服鞋子啊什么的，名车豪宅也行？”
“金银珠宝我没有，多吃罗卜多吃菜。”何邦平夹了些青菜放到周薇的盘里。“苗条又可爱。”
“哼，还女朋友呢，一点诚意都没有，至少也得请人家吃顿大餐吧，团个阿一鲍套餐吧，几百元也不贵，我会考虑的。”周薇说着掰一支大虾吃起来。
“看出来了，整个骗吃骗喝的，好吧，既然女朋友，鲍鱼没问题，北京大饭店都没问题，只是多少来点，像个女朋友样的表示吧，至少……”何邦平舔了一下嘴唇，盯着周薇的胸部怪笑。
“干什么？不要有什么非份之想啊！”周薇挡了一下胸部。
“想你那么鬼精灵也没什么便宜可占，再说那么小也没什么意思。”
“说什么？睁大了你的狗眼看清了小吗小吗小吗？”周薇两手举着刚掰开的虾使劲挺着胸。
“我说你的嘴那么小，一点都没有安吉丽娜朱丽的嘴性感，你想哪去了？哈哈。”
“大色狼。”
“算了，不性感就不性感吧，我吃点亏随便对付亲一下，就算从此你是我女朋友了，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可以提我，吃你点剩菜剩饭地也认了。”
“哼，你敢吗？”
“生下来就不知敢字，不，怕字怎么写。”何邦平站起来把脑袋伸过去。“咦？脸蛋上怎么有颗鼻屎？”
“去死你！”
“好了好了，看你嘴吃得猴屁股似的，亲一下脸吧，就算私定终身了，别躲。”
何邦平歪头去亲周薇的脸，周薇忽地将刚掰开的虾尾塞进了何邦平的嘴里，何邦平坐回去直呼中招，周薇兴奋地大声笑着。
“既然你吃了我的虾尾以后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周薇的人了，谁再欺负你就提我鬼手薇的名字。哈哈。”周薇说着举起一只大虾在空中晃了两下。“这虾大爷赏你的，不许剩啊！”
周薇探过身子表情严肃声音温柔地对何邦平说：“全吃了！是男人说话算数，赖皮不和你好了。”
周薇笑呵呵地走出餐厅，跟在后面的何邦平揉着肚子打着饱嗝。
天色已暗落，四月北京的街头，行人急走，车流急驰。
何邦平抬头望着灰茫茫的天空感慨地说：“天色已晚，积食难受，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有没有兴趣去酒吧听听靡靡之音，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不怕我酒后乱性非理你啊？”
何邦平双手抱胸，可怜巴巴的样子说：“不要，求你，不要停，求你非理我一千次，一万次吧。”
“呵呵，看你贱样。”
“走！我领你去个地方，纯粹的音乐！两个字，浪漫。”何邦平又凑到周薇的耳边神秘的说。“重要是酒水便宜。”
“小气鬼！你请！”
“都是俺女朋友了当然俺请。”
“还得送我回家。”
“当然。”
“不坐线车！”
“谁坐那掉份的货。”
“也不坐地铁，打的。”
“有飞机打飞机都成。”
“那我就找一阿帕奇来。”
何邦平凑到周薇的耳边神秘的说：“王勇就爱打飞机。”
“什么？”周薇没明白什么意思。
“看你傻呼呼的样吧，还鬼手薇呢。”何邦平向刚开过来的一辆出租车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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