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宋姐穿着睡衣出来，看到何邦平已经半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轻声在打着鼾，手上还抱着半包小食品，电视正无声地报着昨天的新闻。
宋姐爱意地看着何邦平，然后轻手轻脚地进去拿了毛毯出来给何邦平盖上。何邦平还是醒了，他坐起来抹了一把脸，两人有些尴尬地对视着笑了。
何邦平站起来把宋姐用力地抱在怀里。
宋姐嗲声了“啊”了一声。
何邦平亲了宋姐的额头一下，然后又把宋姐拥在怀里，就站在那里轻轻地晃着。
“怎么不在里面睡？”宋姐生气地问。
“我打呼噜，怕吵到你。”
“就是嘴甜。”
何邦平去吻宋姐，宋姐紧闭着唇，推开何邦平。
“好啦啊，还没刷牙呢。”
两人穿戴好后，何邦平给王勇打了电话，说要晚点到公司，就坐在那里看宋姐化妆。
“知道我这次来BJ做什么吗？”宋姐一边化妆一边问望着自己的何邦平。
“商业秘密吧。前几天你不是在网上说要来BJ公干吗。”
“想知道吗？”
“想。”
“怎么不问我？”
“商场如战场，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问多了怕你烦我。”
“嘻，小样。”
何邦平傻傻地笑了一下。
“我这次来是和一个广告公司谈好了，要在他们那做个套播广告。”宋姐说完，从小镜里看何邦平的表情。
何邦平低下头没吱声。
“你们公司我调查过了，实力很小。”
“我们做户外和平面还是挺有名气的，电视和网络广告这方面起步晚一些。”
“你会生气吗？”
“会的。不过以后也许会有机会。”
“愿意帮我参谋一下吗？”
“好啊，这个我是内行。”
“卧室的床头柜上有个包，里面有个文件夹，是他们给我的方案，你去拿来看一下。”
何邦平忙起身去拿。
出来时，何邦平手里拿着计划单边走边看。
“这个公司我知道，是挺有名气的，不过近三百万的报价不算低。成熟的公司，业务相对也多，做起来有底气，所以报价都会高一些。”
宋姐专心化妆。何邦平看了眼宋姐后，目光又回到计划单上，他在沙发里坐下来接着说。
“近三百万不算小，商家肯定会去选择一些有名气的广告公司，小公司谁会知道他会不会卷了钱跑掉，再说小公司，也不知会不会从中抽条，漏播的情况也不少见，商家也不能天天在电视前盯着数自己的广告播出次数。
还有，小公司实力小，谁知会不会被有实力的广告公司把你的好时段换掉，或是找你的麻烦，说你不符合某种规定而被停播，花冤枉钱不说，更糟糕的是影响了产品的营销计划。”
宋姐在梳着头发，微笑着没有说话。
何邦平把计划单放到茶几上，拿起一袋小食品，边摆弄边说。
“大公司有衰落期，小公司有成长期，成长中的小公司也有他的优势，现在针对广告公司的管理规定很严格，广告款可以直接存到央视广告部的指定帐户，或者也可以随着广告的播出分期付款，这样能防止广告公司搞猫腻小动作。
至于漏播，会有专门的监视手段，其它的一些事就要在合同里毫不客气地写清楚了，用法律约束是最好的办法，其实，对于小公司来说，客户才是真正的上帝，更何况是三百万的客户。”
“那你说这个报价里面会有多大水分？”宋姐边收拾着桌上的化妆品边说。
“这个报价是很正常的，每个广告公司都会出相似的报价，不过，通常里面会有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利润，其中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是给业务员的。
你这样的单子，最少还能省下百分之十，这百分之十就得公司和业务员来分担，不过也应该不是小数目。”
宋姐看了看表。
“小何，我九点半去约会那家公司，现在我用电脑把这个计划书的副本发到你的邮箱里，你现在回你公司，十点前准时把你公司的报价给我。”
“十点前一定。”
何邦平说完马上起身穿衣，然后吻了宋姐一下就离开了。
何邦平来到会议室，回身把门带好。
会议室里只有何邦平一个人，他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然后拿出手机。
“宋姐，你在谈判吧？就不用回答我了，我简单向你说一下，我刚和老总谈完，他说可以在你的基础上砍去百分之十五，我正常还会有百分之七的提成，这部分我全给宋姐，当我帮朋友的忙。
另外，我又争取了一些平面媒体的广告位，是免费的。
还有，你那个计划书我又优化了一下，略做了些修改，去掉了一些垃圾时段，这一年多，我还是比较了解你们的产品，就把那些垃圾时段根据你们产品受众的特点，换成了有利的相应时段。
详细的计划书我发到了你的邮箱里，改过的地方我也做了标记，你看一下，就这样，有问题再打我手机。”
何邦平收起电话，望着窗外发呆。
出了会议室，何邦平有心无心地在电脑上整理资料，并不时地看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快中午时，心猿意马的何邦平，随手打了两个客户电话，只是简单地问候沟通，之后便随手翻着一本广告杂志，这时手提电脑QQ振了一下屏，竟让何邦平惊了一下。
其实平时QQ上总会有人在说话，特别是一些有工作关系的群里，而大多时候何邦平是不理这些，因为一般都没什么正事。
“看你这些天精神恍惚心不在焉地。”何邦平看了一眼电脑，是王欣发来的。
“没。专心工作。”何邦平平时很少聊私事，看快中午了，再说也实在是心烦意乱，也就在电脑上回应了王欣。
“快中午了不知吃点什么。”
“别乱捉摸些没用的。”
“还没从爱情的阴影中走出来呢？”
“别乱捉摸些没用的”何邦平复制了上条信息又加了个发怒的表情。
“我关注加关心你啊。”王欣也发来几个小表情。
“好了。注意点，让领导看到不好。”
“大领导小领导都不在。呵呵。中午了，你想吃什么？”
“煎饼果子。”
“你这一周吃了四天煎饼果子。”
“果腹而已。”
“没品味。”
“好这口。习惯就不喜欢换了。”
“应该试一下其它的口味。”
“我口味简单，喜欢熟悉的。”
“爱情也一样是吗？呵呵。”
“我也有吃别的。”
“这半个月也没见你吃什么别的，不如中午我请你吃过桥米线吧。街口新开一家挺好的。”
“不吃。都塑料做的。”
两人相隔不过五米，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在网上聊着。
这时，何邦平的手机响了起来。
“宋姐。一切还顺利吧？噢，祝贺你了。你没和他们一起去？那好，我马上过去，好的餐厅见。用不了半个小时。”
“宋姐是谁？”王欣发来几个字还带着发怒的表情。
“客户。不好意思不能陪你吃饭了。和王勇一起吧。我得出去一下。”
“他天天叫盒饭吃。吃完就睡。猪一样。烦他。”还有一个猪脸。
何邦平发了一个跑开的动态图。
“我也要跟你去。”王欣加了个可怜的表情。
何邦平发了一个再见的表情后扣上笔记本电脑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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