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班时，宋姐打电话给何邦平。
“小何，想晚上请你吃饭，可又有应酬，是公司重要的事情。”
“宋姐，没关系，你只管忙自己的。等你忙完了，我请你吃BJ的小吃。”
“你是说半夜和我一起出来吃小吃吗？”
“不是不是，我意思是说，等宋姐忙完正事，哪天没事情了，我请宋姐好好玩一玩，看看风景，吃些BJ的小吃啊。”
“小何你真的让人失望，为什么今晚不可以呢？”
何邦平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宋玉霞是说玩笑还是认真的。
“不是的，随时都可以啊。”何邦平边想边说。“宋姐这些天一定很累的，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好吧，那你忙吧，我先挂了。”
何邦平明显感到宋玉霞的口气很不开心。想再说点什么，可那边电话已经挂断了。
何邦平想打过去问明白一下，可又想宋玉霞会不会觉得他想得太多，或是太有目的性了，或是……何邦平一时真的不知所措。
这时公司里的人们开始准备回家了，本来安静的办公室一下热闹起来，何况，又是一个周末。
“还不收拾？”王欣倒掉自己的垃圾回来时过来问何邦平。
“噢。噢。”何邦平发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发什么呆啊，快点收拾一起走啊。”王欣又说。
“收拾。收拾。”何邦平缓过神来。
这时公司里有人在打扫卫生，有人收拾自己的一摊，也有人在约会去消遣，更多的人则是相互打趣说笑。
这时何邦平忽然决定了什么，忙翻出身上的钱来数，只有三四百元。
他忙跑到正在那里打电话的王勇。
王勇一般都会在下班时间用公司的电话向老家打电话。
何邦平站在王勇的一旁边计划事情边等王勇打完电话。
“能不能不偷听我打电话。”王勇挂了电话说。
“废话少说，借点钱给我。”何邦平急急地小声说。
“不会外面提款机提去？银行还停电啊！”
“没了，卡里也没了。”
“才几号你钱就没了啊。”
“你小声点。”何邦平四处看了一下。“我钱都寄回家了。急用。”
王勇拉过一把椅子让何邦平坐下。
“不是我说你，虽然是为了工作或是为了赚钱。”王勇小声对何邦平说。“可你也不能太在那个宋玉霞身上花了。第一，不在一个档次上，你花那点不入人家的法眼。
第二，南方人交不透，你花多少都可能是白花。
第三，你可别偷鸡不成丢把米，虽然今天下午看似板了，你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钱没到帐就不叫成。
我说这些可不是沷冷水，是当你兄弟的，当然了，你财色双收我也高兴。”
“我懂我懂。可我这月留的钱真的太少了，结果这月事又多，你先借我点。”
“我看你这月是不是走桃花啊，要在女人身上破财。”
“别说了。快借我点，我上月都借你了。”
“跟我玩小孩那套啊，你借我，我就得借你啊，谁规定的。”
“求你了，别和我绕了。等回家我慢慢和你聊这事。”
王勇不情愿地掏出钱夹，何邦一把抢过来，打开把所有的钱拿了出来。
“就这几百啊！”
“干嘛干嘛。哎，你还都拿走啊，给我留点。”
“你不会去提款机去提啊。银行停电啊。”何邦扔下钱夹。
“我卡里也没几个钱了，再花这月过不去了。”王勇真有点急。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这时王欣已经收拾妥当，背着个小包站在一边。
何邦平站起来，说自己要去办些事，先不回家。就跑开了。
出了公司，何邦平直奔宋玉霞住的宾馆。
到了宾馆附近，何邦平买了一些水果、饮料、小食品，到宾馆吧台让服务帮忙送去房间。
然后拿出手机来发了一条短信：“宋姐，在外面应酬吧？想你也许要喝些酒，回来会口渴，我买了些水果送到你房间了，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晚点也没事。”
何邦平发出短信后，就拿着手机坐在宾馆大厅的沙发上。
一分钟。何邦平的手机响了。
“小何，你在哪呢？”
“我刚送了些水果过来，正往回走呢。”
“别走。等我行吗？”
“怎么？你很快回来？”
“我还得几个小时，晚上九点左右吧。”
“宋姐，我倒是没什么事，等你到什么时候都没问题，只是宋姐不用考虑我，别耽误了正事。”
“小何，我很老是不是？”
“宋姐怎么会这么说呢？”
“我感觉你是不想和我在一起。”
“怎么会呢，宋姐你想多了。”
“我听得出来，你是想躲着我。是不是昨晚感觉我不好？”
“不是的。我真的没那样想。你误解我了。”
“那你和我一起出去吃饭玩什么的，会不会觉得丢人呢。”
“怎么会呢，宋姐一点都不老，还那么漂亮，像个小女生一样，怕人看到会说我找了个这样年轻漂亮的女朋友，结果却是别人的女人，心里会很失落呢。”
宋姐那边一阵爽朗开心的笑。
“那你就别走，等我，等我回去领我宵夜，看你是不是说的真话，看你怕不怕带我出去见人。”
“那好，我等你，不过你不用急着回来，正事重要，我等晚点也没有问题。”
“嗯，小何真好。我现在打电话给吧台，让他们带你去房间等我。”
何邦平约摸宋玉霞快回来时，将买来的水果洗了，又将那半个西瓜切开，切成小块，挑去瓜子。
不多时，有人敲门。
宋玉霞喝了些酒，她进了屋来，靠在门上妩媚地看着何邦平。
何邦平过来使劲抱了抱宋玉霞。
“喝多了吗？吃块西瓜吧。”何邦平关心地说。
宋玉霞依偎着何邦平进到里面。
“你喂我。”宋玉霞嗲声地说。
何邦平笑着夹起一块西瓜喂宋玉霞。
“不吃。”宋玉霞别过脸去。
何邦平用嘴咬了一块，送到宋玉霞的嘴里。
两人温情了一会儿，宋玉霞忽然来了精神。
“陪我去宵夜。”
“你还能吃得下？”
“那也去。就去。”
“你还能走得动吗？”
“你反悔！”
“好！去。现在就去。”何邦平起身。
“当我是你女朋友？”
“嗯，你就是我的小情人儿，小女朋友。”
宋玉霞抱住何邦平的脖子像个小女生，一点都没有了女强人女老板的样子。
两人很快便出了宾馆。
宋玉霞一直抱着何邦平的胳膊粘在他的身上。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BJ这时当然要去簋街了。”
“什么？鬼？”
“不是那个鬼，是竹字头的簋，那里是BJ最有名的小吃街，有一百多家小餐厅呢。”
“不管啦，今晚儿我是你的啦，你把我卖了我也帮你数钱。”
“我可舍不得卖。”何邦平边说边叫了辆出租车。
到了东直门，宋玉霞很兴奋的样子，卤煮火烧、爆肚、羊蝎子、麻辣小龙虾、馋嘴蛙、烤鱼、肉串……又要吃这个又要吃那个，可走了半条街也没选好吃什么。
这里除了吃的，就是很多的中国人和外国人，和很多的红灯笼。
“其实，这里也叫‘鬼’怪的‘鬼街’，”何邦平一边走一边给宋玉霞讲。
“清朝时，小贩们后半夜就开始蹲点叫卖，黎明时散去，其实就像现在城市里的早市，但那时这些晚上也没有路灯，小贩们都用煤油灯照亮，远处看上灯光令人毛骨悚然所以就有人叫这里是鬼街。
这里原来也有很多店铺，各种各样的，但几乎都赔钱，连国营百货商店也都关门了，很邪门，随后人们发现在这条街上只有开饭馆的生意火，而且这里的饭馆白天几乎没有人光顾，但是到了晚上却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地倍儿火，据当地老人们说，到了夜里鬼怪们都要进城吃饭，才这样繁荣……”
不管何邦平说什么，宋玉霞就是点头，像个小女生一样，高兴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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