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管木子正拿着不知道哪儿扒拉出来的纸奋笔疾书着，同时其他人也在不停翻看着手上的报纸尽可能快的提取出有用线索。
“写完了。”只听啪的一声，管木子将手上的笔往桌子上一扔，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完全不想动。
“这么快？”齐若白疑惑地将桌上的纸页拿起来，一看发现这满页的鬼画符是什么。
这边，听着纸被拿起来后再没有任何声音，管木子挣开一只眼瞧了下，不出所料拿着纸的人五官都皱在一起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中国字都看不懂，平时让你多读书你不听，现在影响办案进度了吧。”完全没有自己字丑自觉的管木子将纸抽过，看了一眼后发现这字怎么她也有点儿不认识。
看着真正影响进度的人，齐若白无奈，“你的字不是这样的吧。”这人平时的字虽算不上好看，但也工整，今天着满篇画的连自己都不认识的字到底是怎么写出来的。
“当然不是这样，这不是看时间紧急，工作需求嘛。”管木子转动了下因为仔细看字有些疼的眼睛，边努力回想着自己当时到底写了些啥，“别打岔，我这里好像写的是药物来源，易铭手下的小丑计划团体研制出来的假死药实验，因为研发还不成熟，在实验过程中未及时给实验者注射解药导致实验者死亡。”
“那你记的假死药成分是什么。”
“没有。”
“没有？”
“对呀，你们刚才读报纸的时候不是说因为这是属于商业机密，媒体是没有任何权利和途径知道的。”
“那就下一个问题，凶手选择实验对象是的依据是什么。”
“媒体好像说这群人没有共同的特征，属于随机杀人。”
“凶手杀人动机是什么。”
“媒体猜测是因为易铭想活着所以想用假死药让自己的身体机能处于一种最低消耗状态，等科技发达之后在将自己复活以得到救治。”
“等一下。”听到这里齐若白觉得有些不对，“这是易铭的想法？”
众人点头，就是这样，要知道等死的过程是很可怕的，当然有钱人的想法也是他们这些穷人不能理解的。
齐若白：“可是这个易铭已经死了，换句话说当小丑计划的负责人知道人已经死的时候应该选择终止项目。”
其他人：“难道易铭还没死，他只是服用了假死药现在正在某个地方躺着呢。”
齐若白：“不会，易铭当时的葬礼有很多同行参加，这事儿造不了假，而且就他们现在的行为分析实验可能还在继续，并且没有成功。”
其他人：“那这项实验进行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如果说是为了帮助更多像易铭这样被病痛缠着的人，这个出发点或许是好的，不过为什么要在活人身上做着实验，同时在第一位死者出现后不是应该终止实验，反倒是继续，甚至没有任何停手的打算，这是不是和研究的初心有点相违背。”
齐若白：“难道他们一开始就想着让其他人死掉去给易铭陪葬。”
“嘶。”管木子他们倒吸一口凉气，这不都社会主义新时代了，为什么还存在着用活人祭祀的方法。
“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好骗。”看着因为自己开玩笑而被真的吓到还在认真脑补着前因后果的众人，齐若白直接上手一个个拍醒。
“你干嘛？”各自揉着各自的脑袋。
“去干活。”齐若白没好气的说着。
“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这点东西都做不好，我还养着你们干嘛。”
齐若白拖家带口般的一到倪正航的办公室外，就听见里面正在训人的声音，在按住旁边几个不停往里眺望的脑袋后，问着旁边这回领他们上来的职员道，“倪教授他这是怎么了，干嘛生这么大的火。”
职员：“嗯？你们找来不就是想问倪教授关于假死药的事吗？”
齐若白假笑，想着这职员是不是有些太过于直白，刚来的时候他们自我介绍没完就直接将人来了上来，现在又直接戳穿他们来的目的，现在干活的都这么不给人面子吗？
看齐若白不回答，职员以为被他说到了痛处，便又自顾自的的说了起来，“我说你们这些搞媒体的，成天没事乱挖别人家的机密，现在好了这不过早上刚爆出来的事儿，你们这中午饭还没吃就找上门来，可不是不道德呀，哎，你们这群年轻人，听听我这大叔一句劝，不要总做些不好的事来为难别人。”
听着耳边不断地教诲，调查处众人只能保持着微笑，终于在等到话音结束问道，“额，大叔，你知道我们几个人是干嘛的吗？”
职员认真的审视了遍众人，“你们能是干嘛的，年纪轻轻不干点别的，净干这些缺德事，还有怎么的，你们还想。。。”
“大叔，等等。”这回齐若白没忍住的打断，“我们几个今天来找倪教授的确是来了解关于假死药的事，不过我们不是你口中说的不良媒体，而是蒲城警局的警员。”
“门口是谁在说话？小马你去看看。”
办公室里的训人声停下，管木子他们就听见倪正航的声音传出来，同时原被虚掩的门从里面被打开，而开门的人众人上回他们所遇见的那个年轻人。
看着来人，小马似有些惊奇，“齐警官，你们怎么来了。”
齐若白：“我们今天来是有些事想问问倪教授，不知道方不方便。”
“这个。”小马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做决定。
“小马，外面来的是谁？”听声音里面的人似是等的有些不耐烦。
小马回头回答，“哦，倪教授，是上回来问话的几个警官。”
现场出现几秒的安静，不过很快倪正航的声音传来再次传来，“让他们进来吧，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和他们警方交代。”
“好。”小马在应完后便移除位置让众人进入。
“小马，你将他们这些人先送回去吧。”倪正航收拾着手上的资料，边吩咐着小马将面前杵着的“柱子”带走，在等门关上的那一刻，才开口让管木子他们坐下。
倪正航：“不好意思，因为一些问题我刚才的情绪不是太好，希望你们见谅。”
齐若白：“没事，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关于报纸上报道的假死药一事。”
倪正航：“唉，其实今天你们不来找我们，我们也要去找你们警察。”
众人：“什么意思。”
倪正航：“这也正是我今天要和你们说明的事。我们实验室在一个多星期前遭到了偷盗事件，有五只试剂被偷走了。”
众人：“什么！”
原来在八天前，实验人员在日常检查试剂时发现之前存放的三十六支试剂现在只剩下三十一支，在发现这一事实后，实验室便封锁了所有出口并对每一个人进行了搜身，可结果一无所获，之后的这几天了，实验室里除了做基本的研究外还多了一项对外搜查的任务，不过这一切都是在保密的条件下今天，现在倪正航提出来一方面是因为这事儿已经到了他们无法控制的局面，另一方面则是今早的媒体报道，这表示这件事情已经瞒不下去了。
齐若白：“倪教授我们能问您一下，你们所说的搜查具体是怎么做的，或者说是到底做了什么？”
倪正航：“你们既然是这起案子的负责人，应该知道魏峻峰这个人吧。”
“见过。”众人点头。怎么好端端的提起这个要拜神的人。
倪正航：“见过就好，其实他也是我们这个计划里的一个主负责人。”
“什么？”果然这人不是哪儿倒霉哪儿有他，而是他走哪儿哪儿倒霉。
倪正航：“你们不要误会，因为试剂失窃，我们害怕有人用试剂做不好的事，所以就安排了组织里的人手对蒲城各大游乐场进行了监控，除了事发的宸易游乐场外，我们其实还在其他的地方也安排了人员看管。”
齐若白：“那你们确定事发地点的理由是因为这个计划里含有小丑？”
倪正航：“的确如此，我们这个项目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易铭先生活下去，本来在得知易铭先生的死讯时这个项目就要终止，可提供资金的人却说人虽死了，项目还是要继续，一开始我们也没多想，就单纯的以为他们只是想让我们做出这种药来帮助同样是被病痛迫害的人，没想到事情到后来会发展成这样。”
齐若白：“既然事情已经发展的不受控制，那为什么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报案，而是等到我们找来。”
倪正航：“当时在第一起案子发生的时候，我们本想将所有的一切都上报于警方，可上面的人说这件事情还没有明了，并不一定就是我们制出的药所造成的死亡，可当时在现场救治的峻峰说死者表现出来的症状和之前实验的症状相差无二，那时我们就知道事情没有料想的简单，不过在实验一开始我们就签署了保密协议，这代表着我们是没有权利去主动透露这件事情，而且峻峰说当时在急救的过程中死者还没有完全丧失生命体征，如果真的还有第二起，第三起事件发生，只要及时展开救援，说不定就能将人救回来。”
齐若白：“所以魏医生所说的学校里安排的任务只是个幌子，主要目的还是要找到受害者以及凶手？”
倪正航点头：“是的，因为这件事情的影响实在是不好，峻峰又是学校的在职教授，我们便想着用学校志愿的名义在各个游乐场进行监督，你们应该也知道那个观察小组里有心理学的孩子吧，他们其实每天要做的就是观察路人有没有什么异常，要知道有些人在做一些不同于平常事时会可以改变自己的行为，可微动作不会骗人，我们当时就想着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看破凶手的意图，希望就算没有什么大的成效，也可以起到一点辅助作用。”
齐若白：“那魏医生以及每次发现死者的人都是属于你们实验室的人这一点也是应该用这一点可以解释的？”
倪正航轻笑：“是呀，你们是不知道在第二次峻峰来和我交谈时说有个女警官一看见他就跑，害的他想说点儿有用的话都来不及，现在想来，那个女警官应该就是你吧。”
“我当时是觉得这人有点倒霉，况且他是现场的第一发现人，我又是警察，太热情的交谈还是要避免一点的。”被点名的管木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倪教授，我能问您一下这个实验既然是研究药品，为什么我们找到的资料说您是主要负责人。”
倪正航：“这个呀，因为一开始易铭先生的病还没有这么严重，当时他的心态也很好，所以我们一开始的研究任务并不是很重，只是研究小丑的形象，心理然后建立起一个属于易先生专门的小丑形象，不过之后的某一天，易先生的病情突然加重，那个时候我们的工作重心才转到了制药方面，其实之前我有考虑过把负责人这个职位让给峻峰，想着可以偷下懒，没想到峻峰这人比我还不勤快，到最后被逼急了直接给我们消失了好几天，最终没办法，这个项目还是要进行下去，我就想着还是我当吧。”
管木子：“原来是这样呀，可我还想知道一下媒体所说的假死药到底是不是真的。”
倪正航：“说真也不真，说假也不假。以为我们研发这种药最坏的打算就是想着易先生如果没能被现在的技术治好，那就用药将他的身体机能保持在一个低消耗的状态，或许等若干年后有治好癌症的神药也说不定，不过我刚才也说了这是最坏的打算，平时我们实验室的主要工作还是研发治疗癌症的药，可就现在的进度来看，两种药的效果都不是很好。”
管木子：“也就是说凶手是利用这未制成的药来进行杀人的？”
倪正航：“可以这样说，如果我们能早点讲药品研制成熟，这样也不会害的那群人白白丧失性命。”
管木子：“倪教授，你不用感到过多的自责，毕竟有些事情的发展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不过您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告诉我们。”
倪正航：“这还真的没有了，唉，这年纪大了，都有些见不得这种事情。”
齐若白：“既然倪教授知道的已经说完了，我们也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就拉着众人起身道别，不过在踏出门的那一刻，齐若白忽然回头问了一句，“倪教授，媒体报道的关于假死药的事情是你们实验室自己透露出来的吧。”问完后倪正航并没有回答他们，不过从那震惊的表情可以得到肯定的答案。
“齐若白，你是怎么知道假死药的事是他们自己爆出来的。”一出门，众人就围着齐若白身边跟个苍蝇似的不但乱转，还乱吵吵。
一个个抓住，按定，齐若白才开口，“刚才我们在问道假死药的消息时，那个倪教授说了句话，‘因为签了协议，不能主动透露。’请你们这群小脑袋瓜子注意主动这个词。”
“哦，这样呀。”众人一拍脑袋做醒悟状，“他们可能是怕事情完全爆出来的后果他们承受不了，所以在之前就向媒体透露点消息，这样就算我们没注意到这消息，其他的警员也会注意到，到后来传到我们耳边，就自然而然的有人上门找倪正航问清楚情况，而他也可以顺势将他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这样做不但帮助到警方查案，还能帮自己洗脱罪名。”
“我只是让你们开动你们的脑袋，没有让你们脑补好不好。”看着胡思乱想的一群人，齐若白觉得自己没有被这群人影响一定是上辈子做了无数好事，才修的这辈子的正常人生呀。
众人不满反驳：“什么叫脑补，我们是在帮忙将事情的真相还原，这叫假设。”
齐若白摊手：“假设在证据上是不成立的，况且你们是掌握了倪正航什么证据呀，就张口闭口说罪证来罪证去的，好歹这倪正航也是个教授，小心他告你们个诽谤，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没事，我们要是真的被抓起来，到时候就靠齐若白你来救我们。”
齐若白：“对不起，别想。”
说着就大步离开，而且从那稍快的步伐中，其他人意识到这人好像并没有等他们的打算。
“哎，你走慢点呀。”
“哎，你走这么快不安全，可能会出事的。”
“哎，小白，你这是赶着去投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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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身后越来越过分的话，齐若白直接来了句，“我等着去见阎王爷呢。”后趁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回直接换跑的。
就这样一个跑，一群人追的状况下，原本要走四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被他们用二十多分钟走完了。
“我们为什么不坐公交车回来。”警局门口唐一魇正两只手撑着膝盖喘着气。
“难道我们有提醒你们坐车吗。”即便是被瘦子和高焱燚两人一人搀扶着一边走着，管木子也没忘记抬脚踹向害他们跑步的罪魁祸首。
齐若白呢，则是一个侧身便将踢向自己的脚给躲了过去，“我这不是看你们体弱，就想着今天没个什么正事刚好锻炼锻炼。”
可这句话刚说完，还没等管木子喘口气回答，就听见身后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想你们不止今天没事，可能接下来的还几天都会没事的。”
“你怎么会在这儿。”齐若白回头，眯眼看着来人，而声音听不见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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