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侠剑传 > 第十一回:扑朔迷离
    高风清早就料到赤机子是冥燕谷的人,而且地位颇高,不然赤燕四鬼不会对他如此惧怕。

    只听得温人玉又道:“这赤机子乃是冥燕谷中的赤燕使,武功高强,智质却是平庸的紧,两年前他无意闯入谷中,十六年来,我面貌大变,他一时没把我认出,我却认识他的。赤机子来谷之时饥饿难耐,把谷中食物吃了个精光,蛮横无理,把我当做厮仆一般。我对冥燕谷的人恨之入骨,趁他不加留意,便在他碗中放了些东西。等他醒转,知道了我的身份,对我恶语相向,我不加理会,谁知他性子倔强,竟然死在石室中。”

    高风清反复琢磨石壁上的字迹,又听温人玉讲得轻描淡写,内心中总觉的有些地方隐晦不明,一时却想不起来。

    一瞥眼间,那少女两颊现出一丝淡红色来。又闻听他气息平缓,知道蛇血起了作用,他心念一动:“师父处处叮嘱我行善广施,我满身的蛇血,能够救他性命也算大功一件。”走到近前,伏低身子,把左臂白布展开,手腕处用劲,一滴滴鲜血顺着手指流入那少女口中。

    温人玉极是高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过了片刻,温人玉叫他停住说道:“差不多了,再多便无益了!”

    高风清把手腕重新包起。温人玉道:“我们行藏已露,这地方怕又待不得了,今晚睡一夜,明早便出谷!”

    高风清失血过多,头晕目眩,倚在石壁上沉沉睡去。

    睡到中夜,耳听的身边窸窣声响,温人玉轻轻叫道:“风儿,风儿!”他正要应答,只觉得肋下一麻,已被他点中穴道。温人玉长身而起,脚步声向外传去。高风清心中一惊:“那么晚了,温叔叔有什么事还要出去!他为什么要点住我的穴道。”

    深夜之中,万籁俱寂,脚步声越行越远。

    忽然之间,外面传来一阵极低的说话声。高风清矍然而醒,害怕温人玉遭遇不测,他在师父那儿早就学会倒施穴道,运转内力,将穴道移开。这是沈傲放的独家武学高风清自然会使,旁人却是不会。当下站起身遁声而寻。

    声音发自西北角,隐隐约约的像是温人玉的声音。好在当夜满天星光,道路清晰可辨。他立即辨明方位,蹑手蹑足向前挨近。穿过几座土丘,前面是一排茂密的松林。声音发自松林后面,待到将进,他矮身到树丛中,凝神倾听。

    只听得温人玉道:“白面书生,今晚想通了吗?教主已经知道你在这里,到了他老人家那里,可就没有我那么客气了!你还是把剑谱交给我吧!”高风清心中疑惑:“怎么温叔叔叫起自己的名字来!”又听得一人嘶哑着声音道:“这十年来,你处心积虑要夺到心剑诀,我看你是想要独吞并不想交与燕通天,赤机子温某讲得对吗?”紧跟着一阵铁链拖地之声,那人嗬嗬大嗥。凄厉悲惨的叫声夹着呜呜的松林声远远传了出去。静夜听来,汗毛直竖。高风清心头大震:“怎的那人叫温叔叔赤机子,他没有死吗?”又听得温人玉道:“放肆!教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我赤机子等了十年,也照顾你女儿十年,不过现在却不想再照顾啦!”先前一人高声大喝:“卑鄙无耻!有本事便使在温某人身上,对一个小女孩作什么!”语音悲愤莫名,却又充满无奈之意。

    温人玉喋喋怪笑。笑声刚毕,突然厉声叫道:“这当儿服软啦!当年我被你擒作之时,你是如何做的?如今却这般委曲求全!”那人嘿嘿大笑:“只怪温某当时心慈手软,没有杀了你!”

    高风清愈听愈奇,忍不住伸出头向外张望。只见温人玉站在一座山洞边,背向着他。再往山洞看时不由得一颗心“呯呯”乱跳,熹微星光下,只见山洞中一人头发蓬松,颏下胡须已和头发粘在一起,分不开来,脸色铁青。肩头琵琶骨被两条粗如手臂的铁链拴住,镶嵌在石壁之上。他一用劲,铁链铮铮作响。

    又听的温人玉道:“我心地善良,特地为贤侄女配了个年轻力壮的少年,希望她早日康复!嘿嘿!那少年倒是好心肠,可惜可惜啊!”

    那人“呸”的一声,一口浓痰朝温人玉吐去。骂道:“赤机子,就算你心机用尽,温某人也不会吐露一句。”温人玉侧头闪过。

    温人玉道:“温兄这是为何?难道为了一本剑诀,就连自己的妻子也不想见了吗?”

    那人啊呀一声大叫:“玉颜不是被你们害死了吗?她怎会·······她怎会········”

    温人玉笑道:“教主怕你分心,便把羽燕使安排在另一处啦!她现在可好的很,时时盼着和他的温哥哥相聚!”

    那人焦躁异常,拖着铁链在地上走来走去。

    高风清疑惑不解,他只能静观其变。

    这时,温人玉的声音又道:“教主十分仰慕温兄才华,念及此事,时常嗟叹不已。说痛失爱将,犹如少了左膀右臂一般。温兄难道不想重归圣教,无端由的受此大罪。只需温兄一句言语,赤机子定会解除铁链,还温兄自由之身。”那人仰天一笑道:“只怕我把这秘密一透,便是温某人的死期!”温人玉道:“温兄此言大缪,交出剑谱于圣教功不可没,教主自然很是高兴。嘿嘿!到时我要占一下温兄之光啦!”那人道:“十年来,温某人九死一生,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江湖中以忠义两字为重,忠人之事你不会不知道吧!任你花言巧语,也休想从我口中得到。”温人玉道:“以在下看来,温兄乃是愚人之忠。相托之人,十年来可为温兄想过!”

    高风清越听越奇,他不敢稍动,知道事情非同小可,说不定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东边天色微明,星光隐去。

    温人玉似乎非常焦躁,连连道:“天就要亮啦!温兄再不讲可要来不及啦!”

    那人道:“我看是你诡计将破,内心害怕才是!”

    温人玉道:“温兄当真不讲吗?”言语凌厉,已带有几分威逼之意。

    那人只作不理。温人玉厉声喝道:“你不爱惜性命,也不顾及女儿的生死吗?”那人道:“十年来,素儿所受的罪已非常人所及,哎!死对她来说,也算是个解脱!”

    温人玉走进几步,从腰中取出一柄精光闪耀的匕首来。一声狞笑,便往那人胸口刺去。

    高风清“啊”的惊叫出声。跳出身来大声道:“温叔叔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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