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注于一个成功的耀阳面,人们往往会忽略了原本的虚实,或是阴暗面……
喧闹的街市静了,拥挤的人潮被入夜的孤寂驱散,每一个行单影薄的身影,都在追逐着黎明前那刹那的黑暗。也许是他们喜欢那种滋味,静静的一个人,令他们忘我,令他们舒适。然而他们也同样沦为世间所遗弃的孤儿,少了保护,少了安慰,少了一切能给予的快乐……】
“老爷,小姐找到了”王管家幸喜的跑向大厅。
“在那……”尊亲王急忙起身询问着管家。
“就在大门外,现已被众人抬回了房间”。
“可曾伤到哪里……”尊亲王依旧不安的询问着。
“老爷请放心,小姐安然无恙,只是……一直昏迷不醒”刚刚还幸喜的王管家,说到嫣儿昏迷之时,不由得有些黯然。
“没事就好,快带我去”尊亲王紧绷的内心稍稍的缓逝了一些,匆匆的向着嫣儿的房屋走去,众人也都一一跟随着,当然也包括早已混入人群的暮遗。
“嫣儿……嫣儿……”闻讯赶来的夫人,早已哭倒在嫣儿床前。
“大夫,有无大碍……”尊亲王急忙询问着在床侧诊治的郎中。
“尊亲王,请放心。小姐由于先前所中迷香,才至她昏迷不醒,休息片刻即可痊愈……”一夜辛劳的郎中,刚为夫人诊治完毕,又接到了小姐的昏迷。当然郎中又怎会知是暮遗下此毒手,只当是小姐身体单薄,迷香药力未退而至。
“那就好。王管家,带这位先生去账房拿银子,记住,一定要好好酬谢,知道吗?”尊亲王有意的加重了语调吩咐着管家,而后便不再理会几人,急忙的端坐在嫣儿床头,细细的打量着安然的嫣儿。
“多谢尊亲王赏赐……”郎中兴喜的言说着,尊亲王口中的酬谢,那绝非是几两,几十两所能表达的言意。
“有劳,先生随我去账房拿银子”王管家伸手言请着郎中与之随行。
“多谢……”郎中向着尊亲王施礼后,便随着管家走出了房屋。
“好了,大家都退下吧,让小姐好好歇息”尊亲王摆手示意着众人们。
“爹,我想多陪陪嫣儿”夫人依旧坐在嫣儿床边,伸手安抚着昏迷的嫣儿,不时的轻拭着脸颊的泪水。
众人随着尊亲王走出了嫣儿的房间,再一次的聚首于厅堂之内;“此事决不可张扬出去,如若谁敢有半句胡言,休怪本王不念旧情……”随着厉声的嘱咐,尊亲王也已轻坐于正位之上,手扶着座椅,一脸的严厉。
“是,小的们绝不敢胡言”众人急忙的回应着一脸严肃的尊亲王。
“好了,都退下吧”尊亲王摆手示意着家丁与丫鬟们退下。
“王管家,你速去衙门撤销本王的禁令,就说是本王的梦言,胡乱下的指令,快去……”尊亲王急忙的吩咐着管家,告知着他是自己的胡言。
“是……”王管家躬身的退了下去。
“严儿,现在还为时不晚,天还未亮。你速去将告示撕下,并勒令官员不得胡言……”尊亲王继续的布置着善后之事,将事情安排的井然有序。
“是,孩儿马上去办”董严示意之后,也匆匆的离开了。
现在厅堂之内,只剩下尊亲王与暮遗二人。尊亲王稍作沉默“遗儿,此事关乎嫣儿一生的清誉,不用本王明言,你也知其中的厉害,希望你可……”
“爷爷,遗儿知道该如何,请爷爷放心,遗儿不曾有过今夜的记忆”暮遗急忙插言应答着尊亲王。
“既然如此,本王就放心了”尊亲王望着暮遗深深地确信着他的为人。
“遗儿,刚刚为何不见你的踪影”尊亲王又以提着自己心中的疑惑,虽然他没有注意到暮遗的离开,但却观察到了他的消失。
“遗儿,刚刚一直在外寻找着嫣儿小姐的下落,直到听到嫣儿回来的消息,才匆匆的赶回来。让爷爷担忧了,是遗儿的不是……”暮遗急忙找了个借口搪塞着尊亲王,并作揖言说着自己的不是。
“是吗?有劳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辛苦了一夜……”尊亲王似乎对暮遗得回答产生了一丝的怀疑,不过也没有明言,只是劝说着暮遗早点休息。
“那遗儿告辞了”暮遗施礼之后转身走出了大厅。---------------------------------------------------------------------------------------------
尊亲王一个人静坐于座椅之上,久久的沉默着。“来人啊,传王管家来见我”转醒的尊亲王急忙的吩咐着家丁。
“老爷……”片刻之后,王管家已匆匆的赶到厅内。
“你可曾见到是何人所为”尊亲王开口询问着管家嫣儿的突然出现。
“老爷,小的找到小姐时,只发现小姐一个人昏迷的倒在后院门口,不曾有其他人出现。一定是老天知老爷一家人慈善,小姐为人善良,才化险为夷……”王管家边讲述着遇到嫣儿时的情景,边殷勤的的恭维着尊亲王。
“但愿如此……”尊亲王轻捋过胡须,自言的应答着。“事情可办的妥当……”尊亲王又以询问着。
“老爷,请放心。小的已经亲自代郎中将银子送于了其家人……”王管家变小心的回答着。也难怪郎中会遭此大祸,府内所发生的一切,他便以耳闻,纵然他是守口之人,也比不得不可开口的死人,更为确信。
“恩,下去吧”听到管家的所言,尊亲王已知事情也已办妥,便摆手示意着管家退下。
“是……”王管家躬身退了出去。
“为了你,爷爷违背了自己。爷爷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嫣儿……”尊亲王一个人静坐着,找着自己可以心安的理由。
次日清晨,众人再次聚首于嫣儿房内,不尽的慰问着受惊的嫣儿。“嫣儿,躺着别动……”尊亲王坐在床边关切的安抚着嫣儿,接着丫鬟递来的参汤,端喂着。
“爷爷,嫣儿昨夜是不是被贼人掳去了,为什么嫣儿毫无印象。不过,嫣儿好像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一声很熟悉的声音,在哪里听到过,可又想不起来……”嫣儿背靠着枕垫,脸上没有一丝的惊恐。当然也难怪,昨夜她是在梦境中经历了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如梦一般只残留着浅浅的记忆。
“嫣儿,不可胡言。记住,你昨夜只是做了个噩梦,没有别的事情发生”尊亲王急忙打断了嫣儿的言语,告诫着她发生的一切不是真实的。
“可是……,彩蝶说昨夜大家为了寻嫣儿,都急疯了……,又不像是假的……”嫣儿依旧无力的争辩着。
“彩蝶……,你今早都跟小姐胡说了些什么”尊亲王面露着一脸的愤怒,询问着嫣儿的贴身丫鬟彩蝶,此时尊亲王严厉的表情,早已将彩蝶惊吓得不知所措。
“老爷,彩蝶知错了,彩蝶不敢了。求老爷开恩……”彩蝶以面无血色的跪倒在尊亲王面前,拼命的求饶着。其实此事,也不能怪她,嫣儿醒来之后,自己的丁点记忆,让她不停的追问着彩蝶,彩蝶碍不住嫣儿的不断追问,只能如实相告,却不知自己以大祸临头了。
“小姐的梦语,你也拿来取笑作乐。来人啊,拉出去重责……”尊亲王怒视着低头不语的彩蝶,厉声的吩咐着管家。
“小姐,是彩蝶胡言乱语,不是真的,求小姐,让老爷饶了彩蝶吧……小姐……”闻听尊亲王所言,彩蝶已知自己犯下了大错,双目泪眼的望着嫣儿,乞求着嫣儿为其免罪。当然她也知,此时除了小姐的言语,谁也不可能救得了她。
“父王,我看此事也没有那么严重,是不是太重了些……”董严也知对于这个瘦弱的婢女,杖责会意味着什么……
“爹……,饶了她吧……”善良的夫人也已施礼相求着。
“不行,此事若不严加管教,岂不是说我王府内章乱无度。来人……拉出去重则……”尊亲王也不理会二人的相求言语,依旧吩咐着赶来的家丁。
“小姐……,小姐……救救彩蝶……”彩蝶被赶来的家丁,驾着双臂向后拖去,目光却一直乞求的盯望着嫣儿。
“爷爷,是嫣儿的不是,你要罚就罚我吧,是我逼她说的,不管她的事”嫣儿急忙起身央求着尊亲王,并将罪行全部包揽在了自己身上。嫣儿的行为,让一贯认为她是蛮不讲理的暮遗,有了从新的定义。
暮遗也实不忍心看到彩蝶的责罚,急忙上前“爷爷,彩蝶也绝非有意,再给她一次机会,况且爷爷一向宽宏仁慈待人……”
“胡闹……”尊亲王面对着二人的相求,怒声的呵斥着。
“爷爷,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爷爷……”嫣儿又以使着自己惯有的伎俩,不断的央求着。
尊亲王无奈的看着嫣儿的相求,又不知如何发作。“吩咐账房将她的银两结算,赶出王府,从此不要再踏入我王府一步……”怒意未消的尊亲王厉声的吩咐着。
被家丁松开的彩蝶,急忙的跪倒在众人面前“老爷,少爷,彩蝶已无亲人在世,更无家可安定。彩蝶早已将王府视为自己的家,将小姐视为彩蝶最亲的人,求老爷,不要赶彩蝶走,求求老爷……”彩蝶不断的磕头央求着,哭诉的解释着自己的不幸身世与无家可归。
“父王……”“爷爷……”“爹”几人又以相求着尊亲王。
尊亲王虽以严厉,但也非铁石心肠,一颗怜悯的心,也让他有些动容,“看在这么多人为你求情的份上,本王就饶了你。如若在敢胡言,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虽尊亲王有心饶了她,但也不可轻言答应,只能借他人之口做个顺水人情。
“多谢老爷,多谢少爷,多谢小姐……,多谢暮公子,多谢……”彩蝶连连磕头言谢着众人。
此场风波,在尊亲王的宽仁之下,轻淡的化解了。众人又一次的随着尊亲王来到大厅之内。“严儿,你立刻派人彻查此事,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究竟是何等的贼人,竟敢在我王府妄自撒野”尊亲王怒拍着座椅上的扶手,嘱咐着侧座的董严。
“是,孩儿这就去办”刚欲起身离开的董严,突然转念又觉得蹊跷,“父王,嫣儿口中提到的熟悉声音,是何寓意。我们是否需从身边人查起,也许是有人在故弄玄虚,扰乱我们的视线”
听闻董严所言,暮遗心中稍显不安,深怕自己会泄露了行踪,有累于箫卓,现在只有自己知道他的下落。
尊亲王并未回答董严的疑问,而是转身对向暮遗“遗儿,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遗儿……,遗儿认为此时并非如严叔叔想的那般复杂,或许那贼人只是一般的毛贼,只是见嫣儿娇嫩丽艳,才起了歹心。至于嫣儿提到的熟悉声音,遗儿猜想可能是她昏迷之后的遐想罢了”暮遗稍作迟疑的回答着,但心中却想着该如何去掩盖这一切的事实。
“此事并非如此简单。果真如此,也不可轻饶了那恶贼,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视我王府无一物,岂可轻饶……”董严听闻暮遗的言语,心中也不断的怀疑着此事,并非如暮遗所言那般简单。
“禀老爷,少爷。暮公子也在……”王管家进入厅内,先以施礼,见暮遗也在场便欲言而止。
“什么事,直说无妨”尊亲王摆手示意着有所顾虑的管家。
“禀老爷,少爷,现衙门已发出通函,摘花巨盗——韦含笑,已于近日,流窜于这幽州城境内,以作案数起,现以至百姓夜户紧闭,不敢夜行”王管家以消除了顾虑,如实的禀报着。
“父王,此人便是朝廷通缉多年的恶贼,为人心狠手辣,杀人无数,且好女色,以祸害了不少良家女子。此事会不会……”董严也已凭借着记忆讲述着韦含笑的恶行。
尊亲王轻捋过胡须,沉默着。暮遗听闻之后,也对韦含笑的恶行有了重新的认识,细想着当时的一时不忍。
“此事……,严儿,你速去协府衙查办此人,问个明白。记住,此事决不可张扬,这关乎到嫣儿一身的清誉,明白吗”尊亲王急忙的叮嘱着董严,告知着他事情的严重后果。
“是……孩儿明白了”董严与王管家相继退出了厅内。
“遗儿,关于嫣儿口中提到的那个熟悉声音,本王想由你去查办,不知你可否答应本王”尊亲王对着暮遗,提着自己所求之事。
“这……,恕遗儿愚钝,恐难以胜任”暮遗先是一惊,随即起身以言语推脱着尊亲王。当然此声源于何人,暮遗心中再清楚不过了,让自己去调查此事,又该如何去回答。
“哎……,本王即以相托,就知你绝对可以担负,你就不要再推辞了,本王等你的消息”尊亲王以一句轻言,就将此事轻易的委交予了暮遗。
此时的暮遗也已骑虎难下,如若一再推辞,必然会引起尊亲王的猜疑。不过,让自己查办此事也并非一件坏事,只有先应承下来再说“那,遗儿尽力而为”
“好,本王等你的消息,不过,本王只给你两天的时间,我想足够了。好了,下去吧。”果乃深谋之人,随意轻言就将此事附加了一个期限,也不容暮遗反言,尊亲王便以摆手示意着暮遗退下。
暮遗虽不情愿,也只能无奈的答应着,起身别过尊亲王之后,便向着自己所在的房屋走去。“此事该作何解释”这个难题一直困扰着暮遗。“难道尊亲王已经知道是自己所为,才这般相问,但又为何交予自己去查。不可能……啊,自己并未暴露身份。如果是那又是为何……”暮遗一路上不断的思索着自己提出的疑问。
来到房屋的暮遗,仍是一脸的茫然。不过此时左臂上伤口传来的阵痛,让暮遗不由得到吸着冷气,也无暇在顾及那些头痛的疑问。暮遗将原来掩饰着无恙的自己扔到了一边,轻手的将自己的衣衫退去,只见臂膀上缠绕的纱布,早已被鲜血染红。暮遗慢慢的将纱布解绕了下来,只见伤口还在不断的向外掺着鲜血。
暮遗走到桌前,轻轻的擦拭着伤口,又重新取来纱布包扎着,待暮遗正欲合上外衣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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