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岭,紫竹依旧,入冬,此处冬天并不飘雪,只是寒风凛冽,高一些的山顶植物会挂着雾凇,曾经悬挂在门口的“紫竹医馆”四字牌匾不复存在了,只在门口处立了一块巨石,上刻“断梅派”三字,是的,紫竹医馆不复存在,经过与黄芩还有夏魂的商量,三人将其改名为“断梅派”,李小蛇现在是断梅派的掌门了。
燕王与朝廷开战还没有想要停的意思,也没有波及南疆,李小蛇一面抓蛇练功,一面教大虎学医认字。掌握了要领,入冬前,李小蛇便将十二经脉练成了三个,入冬后,毒蛇没了踪影,李小蛇想了想,便重练了枯木经,好在枯木经与万蛇噬体大法的并不冲突,而且有了万蛇内力的底子,一个月便练到了第四层,与万蛇噬体大法相辅相成,枯木经重修之后,李小蛇还感觉因为蛇毒所造成的经脉和穴道中火辣辣的感觉也在慢慢缓解,他想,若是枯木经恢复到第五第六层,这种感觉就会消失。
年关将近,这一日,大虎还未出门,李小蛇便来到他的家中。
“大虎,小蛇哥哥要出一趟远门,字你认得差不多了,这段时间你自己在家研读医书,我回来之后要考考你。”李小蛇摸了摸大虎的头。
“嗯,小蛇哥哥,还有几天我就把这本书里的草药给记下来了。”大虎拿着一本医书朝着说道。
“小蛇,过年来我们家里过。”一个三十多岁的魁梧汉子说道,正是大虎的父亲。
“苗大哥,谢谢了,但是我可能要开春才能回来了。”李小蛇笑道。
“回来的时候来老哥这里喝几杯。”大虎父亲说道。
“行!山路不好走,我先去了。”李小蛇痛快答应了。
十天后,李小蛇来到江西灵猫派门前,此刻一些灵猫派弟子正在门前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除夕团圆夜,正是杀人时。”李小蛇看着灵猫派的牌匾说道,他可是知道,当初在庐山上,灵猫派是第一个动手动的,不管什么原因,终究是动了刀子。
“你是何人?”有人发现了李小蛇。
“过年了,想着贵派还欠了我一些东西,今日无事,我特地前来向贵派讨回。”李小蛇笑着说道,虽说是笑着,但是眼里的冷比这冬天的雪还要寒。
“大过年的讨要什么东西?”那弟子一愣。
“要你们的命。”李小蛇说道。
“哈哈,听见没有,这小子想要我们的命!”那弟子大笑,指着李小蛇对同门说道。
“我不喜欢别人用手指头指着我。”李小蛇一把抓住那人的手指,只见那人的手立马变得乌黑,接着一丝黑线顺着手臂延伸到了他的脸上。
李小蛇一松手,那人跌倒在地,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找死!”其余灵猫派弟子见状纷纷扑了过来。
一刻钟后,灵猫派掌门看着李小蛇浑身发抖,他身后一众弟子眼里尽是恐惧,看着李小蛇犹如看到了恶魔。李小蛇双手乌黑,就连脸色也有些发黑,这是他使用了无天掌的后果,无天掌果然霸道,但是他的内力来源于蛇毒,无天掌会使经脉受损,此时蛇毒都有些不受控制了。李小蛇冷冰冰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可是知道,他可是知道,自己师父王刢身上的第一把匕首,就是他插进去的。
“迟则生变,送你们上路吧!”李小蛇感觉体内真气有些不受控制,朝着灵猫派众人杀去。
除夕夜,灵猫派上下除却妇孺之外,两百多人惨遭毒杀,几天后,消息传出,江湖一片哗然且人心惶惶,不知何时江湖出了一位用毒高手,又不知这高手毒杀灵猫派是为寻仇还是寻财,一时间过年的气氛都没那么浓了。
江湖上一些正义之辈奔赴灵猫派进行调查,希望能够将凶手找出,而凶手李小蛇则在一个隐蔽之处疗伤。万蛇噬体大法端是恐怖无比,功法若不大成形成大循环,伤敌十分则自损八分,一番恶战下来又动用了无天掌,李小蛇已是有了中毒迹象,寻了个安静所在,运转功法调息自身,他精深医术,也自备了一些解毒药丸。
“看来小蛇的万蛇噬体大法已经小成,就是不知道他的身体如何?灵猫派当初是第一个跳出来的,下一个,青州张家?”穆西站在九龙山上眺望,李小蛇走后,陈是非悄悄把万蛇噬体大法的事情和他说了下,这时候收到消息后心中瞬间明了。
两日后,李小蛇长身而起,只见他所坐之地方圆两步内草木尽枯,他呼出一口浊气,自语道:“下一个,青州张家。”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青州张家被一把火烧了个尽,一些家仆丫鬟都能逃到街上,但是武功高强的张家主要成员皆被烧成焦炭,据仵作尸检后描述,未能逃出张家的人员,火烧以前便已经死亡,而死亡原因或是利器杀害,亦或是被毒杀。毒杀!那用毒高手再一次出手了,许多人在想灵猫派与青城张家有什么联系,为何要将他们灭门。
就在大家在想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谁时,江湖突然地平静下来了,李小蛇回到了南疆,之前给穆西捎去了一封信,信上书:我很好,勿念。
“谁来信啊?”林琳挺着大肚子,好奇看着穆西手里的纸张。
“小蛇。”穆西将信笺递给林琳。
“还真是小蛇的字迹,看来那两件事情真是他做的,他的功力恢复了。”林琳喜到。
“待会儿叫人将这个消息寄给蜀中玉家、泉州灵源寺一份,好让他们安心。”穆西说道。
“那我去和黄芩姐姐说一声。”林琳摸了摸肚子,站起身来慢悠悠朝着黄芩院子走去。
“小心点,慢点。”穆西赶紧过去搀扶。
“办你的事去!”林琳轻轻将穆西的手拍开,自顾自走了。
李小蛇回到了南疆,南方的春比北方来得快一些,万物复苏,就连毒蛇也一样,春天的毒蛇正从长长的睡眠中醒来,吐着蛇信子到处找吃的。
半年后,南疆一处令人闻风丧胆的蛇谷中,李小蛇盘膝坐在地上,身上挂满这一条条毒蛇,随着李小蛇的运功,一条条毒蛇剧烈挣扎起来,却被李小蛇牢牢吸附在身上,慢慢萎缩、干枯,最后李小蛇身体一抖,纷纷落到地上。见到三四长之外有一棵手臂大小粗细的树木,直接一掌劈了过去,掌风所到之处,原本翠绿的树叶纷纷变黄落下,整棵树的生机都被他灭了。
万蛇噬体大法大成!李小蛇身体变得和寻常一样,皮肤上的毒斑也消失了,一身毒功收发如心,与人动手也不会出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现象了。
“这就是大成了么?”李小蛇喃喃道,看了看周围,修炼这个功法,这个蛇谷都快要名存实亡了。
“这里,或许有什么东西?”李小蛇看了看蛇谷深处,他刚来的时候,蛇谷越往里越多蛇,但是到了最深处却是没有了,像是,那里面有什么吸引着它们,但是又不敢太靠近。一开始,蛇谷里面密密麻麻的毒蛇,饶是李小蛇也不敢贸然闯进,随着他的神功大成,将蛇谷的蛇除去了七七八八之后,他自然想去里面看看。
李小蛇走到谷中,见到残存的蛇都聚集到了里面,只见蛇谷最里面有一口头颅大小的洞口,往外喷着热气,蛇谷越往里温度越高,还有一些水从洞口慢慢滴下来出来,汇集在下面聚成一个小水潭,水潭中还有几条蛇的尸体浮在里面,而那些蛇就停在水潭边上,蛇信子不停触到水中,显然是为了这些水而来的。李小蛇来了,这些蛇也不袭击他,争相恐后吸着水,也有一些蛇喝完了爬到一边休息。
李小蛇看着眼前的景象思索着:“那个洞里有什么?这些蛇争着喝的东西又是什么?那蛇为什么掉进去就死了?难不成这里的蛇比外面的蛇毒烈一些,是因为这些水?”
李小蛇之所以在这里停留那么久,就是发现这里的蛇毒性比外面的烈,他的万蛇噬体大法才能有如此威力。
李小蛇越过水潭,来到了洞口前边,直觉一股伴随着清香的热气喷来,用手指沾了一滴洞口滴下液体,用舌头舔了一下,有些甜,还有些涩,没感觉到有什么毒性。想了想,李小蛇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壶,将里面的水倒掉,然后接了有一两口这样喝下。
温热的液体入肚,只觉一股暖暖的气流朝着四肢百骸散去,让人觉得一阵轻松,就连脑袋,也变得更加精神了,感受了一下,李小蛇体内的真神奇运转都流畅了一些。
“咦,这倒是个好东西。”李小蛇盘膝运功,将这股气流运转,果然,这种水能够滋养身体,感觉练功留下的暗伤都有好转的迹象,万蛇噬体大法归功到底还是魔功,修炼速度快,但是以毒蛇噬体,难免会留下暗伤。又接了小半壶,李小蛇一大口喝下去,运转内力,似乎还可以将体内的内力变得精纯,体内的暗伤也慢慢消除,但是有限,李小蛇想了想,觉得应该是持续作用,会在以后慢慢改善身体。
“听人说起有一种洗髓丹可以改善人的体质与天资,所习武功与内力都会事半功倍,如此说来,这种液体似乎也差不多,就叫它洗髓液吧。”李小蛇说道。
“咦?好像不起作用了。”李小蛇喝了一两壶左右,发现效果不大,想了想,又接了不少喝下,发现确实没有什么效果了,就装满了一壶,准备带回去给徒弟大虎喝,看了看周围的毒蛇,李小蛇抽出刀来一阵乱杀,将这些毒蛇的蛇胆取下带回去,这东西对修习内功也是很有效果的,再加上这里的毒蛇每日饮食洗髓液,估计效果更好。
一天后,李小蛇回到紫竹林,只见大虎正在院子内打着一套拳法,自从上次回来之后,李小蛇便开始教他武艺,一来可以将门派传承下去,二来可保这一片平安。
“师父你回来了!”大虎打完一套拳后看到李小蛇站在门口,兴奋地叫道。
“大虎,来,和为师过两招。”李小蛇见到大虎一个人也是勤奋练功,心中大感欣慰。
“好,师父你可要小心了!”大虎大叫一声便朝着李小蛇冲来。
晚上,李小蛇指导了大虎后,拿出几颗蛇胆,叫大虎服下,大虎没有犹豫拿着一颗就吞下肚中。
“哇,好苦!”大虎的脸都皱成一团了,不过他并没有吐出来,而是吞了下去。
“你这个贪吃的,谁叫你咬了,这还有几颗,直接吞下去。”李小蛇笑道。
大虎吞下几颗蛇胆,没一会儿身体就开始发热,额头冒出汗来。
“师父,好热!”大虎叫道。
“心无杂念!还记得我教你内功吗?赶紧运功,不要白白浪费了药力!”李小蛇说道。
“是!”大虎盘膝而坐,心里念着枯木经的经文练了起来。
李小蛇看着大虎很是满意,这孩子秉性很好,吩咐的事也不会偷懒,悟性也行,心想着走之前把《白玉功》也交给他,不是他不想交别的,而是他现在就会这两套内功。
待大虎体内的燥热消失后,李小蛇便拿出在山谷装的那壶洗髓液,对大虎说:“大虎,这是师父此次外出的得到的,有洗筋伐髓之效,你喝下之后,练功就会事倍功半。”
“真的!”大虎两眼放光,刚想接过,不过有些迟疑道:“师父,你把这个给徒儿了,那你呢?”
“哈哈,师父早已用不着了!”李小蛇摸了摸大虎的头。
“大虎,师父过几日要去中原一趟,归途未知,我再传你一套内功,还有一套步法和一套刀法,师父此次归途未知,你好生练习,练成之后要保我这一方平安,切不可为祸世人。”李小蛇嘱咐道。
半月后,李小蛇将大虎送回家中,嘱咐他好好修习,便再次前往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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