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奉命准备带走文乾的两个侍卫被这突然的变故弄的不知所措。
“都愣在这里干什么!去!把这老东西的尸体给我挂刑场上!”凤枭阴沉着挥了挥袖,“传我旨意,文大人在议事堂上对本城主出言不敬,妖言惑众诅咒奉青,其族男者一律皆诛,女眷卖入青楼为妓!”
她要让所有人知道,跟她作对的人下场!
凤枭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薄唇吐出的一字一句令众人心惊胆颤的同时感到一丝寒凉之意。
文大人再怎么说也算为奉青效命一生,他既然已经选择了自裁,何苦连家族的人都不放过呢?如今奉青城已然岌岌可危,可他们自己人还在内讧自相残杀,看来奉青注定是气数已尽...
在场许多城官心中虽是气愤不已,却畏惧于凤枭的手段和城主之位,没有一个人敢再出声。
“气死我了,文乾那老顽固,算他有自知之明,省得让我来亲自动手!”
回到寝宫后的,凤枭一把拿起桌上的茶仰起头狠狠灌了一大口,随即一把将茶杯狠狠砸在地上,即便如此,也未能平息她心中的怒意。
“城主息怒,你又何必与一死人怄气。”在一旁伺候的婢女连忙上前替她轻轻垂着肩,见她脸色稍微微缓和了些许,这才凑近她耳边悄声道,“城主,刚才后院顾总管来报说..沁雪园里又死了两个呐,这..”
“噢?是吗?”凤枭闻言淡淡地睨了她一眼,“真没意思,玩没两次就要死要活的,我还没尽兴呢。”
接触到凤枭有些意味不明的目光,那婢女立即心领神会弯下腰恭敬道:“奴婢明白了,等会就去通知顾总管找些身形差不多的来补上。”
“就喜欢你这点机灵!”凤枭满意地点了点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后便轻笑着出了门。
楚青和凤若君两人足足赶了一夜的路,在次日清晨进了奉青都城后,便寻了一家客栈落脚。
一大早便见许多百姓朝着同一个方向匆匆忙忙赶着,楚青忍不住出声问道,“掌柜的,这城中今日是有什么事儿发生吗?我看大家怎么都好像急着去哪里的样子..”
掌柜抬头瞧了眼门外,“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听说昨天刑场上挂了个人,大伙儿都是去瞧热闹的吧!”
楚青闻言下意识侧过头,却正巧对上了凤若君望来的眼,隐约间似是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待他们二人来到刑场时,刑场四周密密麻麻已经围观了不少的百姓,三五两个垂着头窃声私语。
只见刑场中央的石柱上方用麻绳捆绑着一道棕色的身影悬挂在高处,在日光照射下,散发着隐隐的腐臭气息,引来不少的苍蝇围在周围打转。黑白相间的银丝凌乱地披散而下让人无法辨识他的容貌。
“那个人..”
“已经死了..”
听到凤若君的低呼声,楚青接话道,眉头微蹙一瞬不瞬地盯着上方在风中来回摇晃的身影。从那肢体弯曲的弧度不难看出尸体已经开始僵硬,死了至少有两日了。
凤若君不由眯起眼,只觉那棕色长袍衣襟前的花纹看起来隐隐有些熟悉。楚青好奇地转头朝身旁站着的男子问道,“小哥,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这上面挂着的人是犯了啥事吗?”
“一看你就是从外地来的吧!这上面挂着的是奉青丞策文乾文大人,听说前几日在议事堂上公然顶撞城主,听说满门被抄了!你看那清清楚楚地写着呢!”
楚青顺着男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对面不远处的公示栏上贴了一张写满密密麻麻黑字的黄纸。公示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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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楚青刚微微睁开眼便对上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睛。“早啊.”若君冲他淡淡地笑了笑,用她的鼻尖轻轻摩擦着自己的,仿佛如生活多年的亲密爱人般。随意披散着的长发,为她原本略有英气却又不失为美丽的一张脸更添了几分婉媚。
楚青不由地心底一暖,脸上的笑意却在下一刻突然凝结在了脸上,“你的头发..”
凤若君见他颤抖着手指着自己已经恢复成墨青色的长发,那诧异小呆的表情让她忍不住轻笑出声。忍着手臂上阵阵的疼痛从草铺上坐起身,若君轻轻地抚了抚垂在胸前的青丝道:“
若君简单的几句话概括了整个事件,似乎对当年的事情不再愿意多提及。但楚青还是不小心看到了她背过身时变得复杂的脸色,许是当年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吧,但是既然她不愿意多提,他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两位客人,老身这里地方简陋,委屈你们将就一下了。”一位农妇说着边擦了擦桌子招呼着若君与楚青在屋里坐下,替他们倒了两杯茶。虽然这两个人来投宿的时候浑身皆是狼狈不堪,但看那女子的气度便知不会是寻常人家,自己家里没有这么讲究,生怕怠慢了他们二人。
“哪里,使我们贸然打扰了。大婶肯收留我们,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若君朝她笑了笑,拉着楚青一同坐下道。自她伤大好了些后,她便与楚青继续赶路,楚青又念她的伤才初愈,不宜太过劳累,两人这才找了这家在偏远小地打猎为生的夫妇家里。
“老朽的一个女儿嫁去了小城里的一户人家,所以她原本住的那间房就空了出来,只是..”一个中年大叔将一大捆木柴搁在门外,听自己老伴提起这两个年轻人要在家里借宿的事,有些迟疑道。
“呵呵,这个无妨,不满大叔你,其实我是因为家里的婚约与楚青被人一路追赶才会落得如此狼狈。”见楚青听了大叔的话面色有些尴尬,若君便将手覆在他的之上冲他安抚一笑,然后转头朝大叔说道。
“让大叔大婶见笑了。”见大婶眼神来回地瞟着他们两人,楚青不禁有些窘迫,腼腆地朝二人笑了笑。
“倒是两个惹人喜爱的孩子,叫我福婶吧。来这里就当在自己家随意点就行,不要讲客气。”
“哎呀,洗个澡真舒服,总算是有点理解宸老弟那时天天嚷着要洗澡的心情了,呵呵。”凤若君推开门走进了房里淡笑着道,青丝在雪白的指间滑动,身上穿着的是福婶女儿的蓝色粗布旧衣裙,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双眸似水却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
楚青有些愣愣地看着她嘴角淡淡勾起的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以前总觉得她扮男装时时一表人才、俊雅不凡,没想到她穿起女装来竟也如此美丽动人,虽然她身形比一般女子高些,福婶女儿的裙子穿在她身上会稍微短一点点,却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
看着楚青瞬间呆滞的样子,若君心底不觉有些好笑。直到她坐在楚青的身旁,发现的清秀香味萦绕在两人周围,楚青才回过神将视线落在她那随意披散下来如黑瀑一般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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