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又高又蠢,又壮又呆的黑霜赶到时,墨凌已然哭得稀里哗啦。而一脸尴尬又无奈的武霖,正坐在她柔软的腰肢上,动都不敢乱动一下。
他在想,自己要是下去吧,又怕这女的恼羞成怒,直接变回七尾玄墨豹,他打不过。可一直在上面坐着吧,墨凌那一双粉拳噗噗的打在身上,根本就没有消停的意思,偏偏自己就是下不去手揍一个正在委屈难过的小女生。
这可怎么办,武霖一顿抓耳挠腮,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了。正在犯愁,傻乎乎的黑霜闷吼一声,对着武霖脑袋一拳打下。
这一拳猛如重锤,对武霖来说却好比救命良药,他啪的一下按在拳上,赶紧顺坡下驴,从墨凌身体上滚落开来。
哪怕是和黑霜对上一百下猛的,他也不想再坐在墨凌身上受哪怕小小一拳。
开碑裂石的暴躁劲力轰然对上,武霖震的手心发痒,黑霜却丝毫没有感觉,一抬手,又是大山压顶一般猛锤落下,武霖也不怵他,手臂一架,硬生生给顶在半空。
他就不怕来硬的,张百年十年汤药精心调养,外加自己千锤百炼的磨打,比肉身强横,他还没怕过。
可真和黑霜大开大合的硬拼了十多招,武霖就怕了。这一番蛮力相博,差点没把他肺给震吐出来,这大家伙根本就是块打不破的石头,不管用多大力气去打,黑霜岩石一般的身躯一抖擞,又全盘反震而回,还附送给你一记石破天惊的猛拳。
力上加力,武霖感觉自己相当于面对一个怪胎外加一个同样力气的自己,这就不是硬碰硬了,是找死。
硬拼不行,他又想到智取。可是一套灵猴窜天般的敏捷身法配合小巧犀利的分筋错骨手段用上去,武霖差点没哭出来。黑霜这身皮肤和肌肉,他戳都戳不动半分,还分什么筋错什么骨。
打了这么多架,还没遇到过这么皮实这么无懈可击的对手,武霖心里面不知道沟通了多少次天地真力,想给这黑大个来招猛的,可终究什么都没发生。
于是,当他被黑霜一拳扳倒在地时,武霖真是欲哭无泪。
如此想想,还真不如继续坐在墨凌的腰上,至少触感不错,软硬适中。
等地上人儿坐起身来擦干眼泪,武霖苦等许久,却始终不见墨凌来收拾自己。按道理,以这女生的脾气,被自己揍了一顿,不说一刀砍了他,至少几巴掌是少不了的吧。不来打也不来骂,还真是怪事。
“石头,放开他,我们还得赶路。”抽泣声中,墨凌开口喊放人。
武霖松了松被黑霜捏的发痛的手腕,一脸诧异的看了眼墨凌,这丫头什么情况,他有些发蒙了,这好像是她先动手的吧,刚刚一招一式也没留情啊。
“哎,我说,明明是你先动手的,你这么委屈干嘛。。”
墨凌沉默不语,就是冷着块脸死死盯着武霖,这眼神里没有仇恨也没有愤怒,看得武霖头皮发麻,搞不清楚这女生在想些什么。
“得,当我白问,”武霖可不想再被绑成粽子,既然墨凌不说话,那他也没必要凑脸上去。
两天之后,武霖终于明白那眼神里是什么了。
那黑漆漆的瞳孔里全是斗志,全是扭曲到已经变态的斗志。
“武霖,等老娘休息休息,下一场非让你躺在地上!”怒喝一声,墨凌甩袖而去。
自从两天前被自己压在身下开始,这身材火爆的小豹子,几乎和他打了快七十场了。不管是白天黑夜,不管是休息前进,只要她想打,就一定会提着拳头找他不论生死的打上一架。
但凡听见一声娇咤“看招!”,飞来的不是一双爪影,就是一道腿光。武霖听这两个字都听到麻木,甚至反胃。
“墨凌!都输了六十五次了,你还要打?”这么搞下去也不是办法,武霖没辙,只能尝试沟通沟通。
大大白眼送去,墨凌不屑一笑:“输?呵呵,说的像是你占了什么便宜一样。”说罢,小手指着武霖脸上各种各样的红肿淤血,俏脸一扬,挖苦起来:“你这脸好了又坏,坏了又好,皮真是厚!”
“都打了六十五次了,你哪次把我按在地上?你做不到,不就是输吗。和脸有什么关系。”说完,武霖无奈摸摸肿胀脸庞,这墨凌下手还真是黑,就像两人有什么杀父之仇一样。
“哼,下一次!”言简意赅的顶回一句,墨凌长发潇洒一甩,彻底闭上了嘴,任武霖磨破嘴皮都不发一言。
修长大腿迈开,墨凌两三步就走到黑霜身边坐下,打坐调息中,听见武霖在那不停的击掌啧舌,心里暗暗有些窃喜。
“跟我斗,哼,就算恢复速度惊人,我也偏偏要你跟我一样,天天顶着个猪脸!”
原来她口中说是要打垮武霖,其实是还在计较中毒这事,不知武霖了解缘由又会如何无语。
“不对!是你顶着个猪头,本小姐已经快好了。”想着脸上血毒因为时刻动手打斗的原因,已经慢慢消减不少,墨凌嘴角微微一笑,她已经快十天没照过自己容貌。
盘坐中呼吸急吸缓吐,心念一沉,妖元如小溪般从腹下一处漩涡缓缓流出。墨凌意念随妖元行遍周身,不断内察修补。
坐照内观之中,墨凌早已熟悉了朦朦胧胧的意识画面,眼前蔓延的是无尽的沟壑,地华升腾氤氤氲氲是为筋脉,光线变化中,相隔不远就有隆起的嶙峋山峰,峰尖有光线流转是为窍穴。
妖族脱去兽身化形为人时,三消之灾重练血肉筋骨,已经脱胎换骨,肉身精进到化精为气,气满周天的无漏之体,虽然离破妄存真的先天之体还有些距离,但举手投足间摧金断玉,说是铁石兵器都不过分。
可是,原本坚硬如铁的山川有无数崩折坍塌的痕迹,那苍劲如龙行天下的沟壑里也是满布巨大裂痕。焯焯月华般的妖元流淌,在塌陷的山峰上盘旋,在沟壑的裂痕中回荡,开始修补起来。
望着眼前的满目苍夷,墨凌不禁感叹武霖肉身的强横,和自己的无漏之体硬碰硬打了这么多架,自己每次都添上不少暗创,却从来没见过武霖有过半分不舒服,不是望天就是盯着自己看。这人不用疗伤的吗?
又想起每次拳掌相交中,武霖肉身出来的炙热暖意,墨凌暗恨,都是些什么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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