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周平王东迁雒(luo,第四声)邑(今河南洛阳)后,郑庄公败王师,周王室自此衰微,周桓王十六年,楚武王冒爵称王,距今已有近四百年。
魏罃(ying,第一声)先后几次称王,一次是听商鞅建议,引得诸侯不满,为了平诸侯之怒,后又与齐侯同时称王,而后又尊了韩侯为王。
没等韩侯用王号,为列国不齿,地处西戎的秦国在龙门(今陕西韩城)称王,在魏王的领导下,在犀首公孙衍的推动下,三晋,燕国和中山国商议五国相王。
“赵侯请。”魏王坐在首座,次之燕侯,韩侯没有争抢,甘于坐于赵侯之后。
赵雍作揖而拜,引韩侯坐于上座,“韩侯为长者,雍年少,该居后位。”
中山君自觉坐于末座,还未坐下却被人拉住衣袖,他诧异地看着赵侯向他作揖,引他上座,赵侯却直接坐上末座。
魏国作为发起国,早早拟好诏书,由惠施念出,在场五位国君均承认对方王的身份。
“诸君可有异议?”惠施将盟书展开,正欲将笔递给魏王,却瞧见末座的赵侯起身了。
论爵,赵国该高于中山国,魏王也瞧见了,他略皱眉,赵侯怎能屈于胡人之后?
赵雍起座,端起双手成作揖状,环转一周,最后向魏王一拜。
“赵国无王之实,不求虚名,赵雍愿自称君。”赵雍低下头,像是在哭,诸王见状纷纷看向魏王。
魏罃走到赵雍面前,赵雍抬起头,一滴泪还挂在脸上。
魏罃用手擦去赵雍眼角的泪水,用饱经沧桑的手掌摩挲着赵雍年轻的脸庞,“赵肃侯早逝,寡人可以理解赵侯的悲伤和无奈。”
赵雍抹了抹眼泪,看了一眼魏罃又低下头,尽显委屈的模样。
“魏赵韩同出晋国,赵国为侯爵,地处西戎的秦国已经称王,赵侯不必过于自卑,赵侯只需要在国书上盖上国印,若是赵侯不答应,岂不是拂了在场诸王的面子,王的称号,赵侯此后不用也没有关系。”
惠施将盟书递给赵雍,请他签名,韩康见状上前打圆场,“赵侯年少,想必是吓着了,魏王先签,待赵侯缓缓再签。”
齐王名唤田因齐,他胜了马陵之战,把曾经的霸主魏国狠狠踩在地上,他是如今的霸主。
临淄(今山东淄博)城内,田因齐捻捻胡须,细细看着魏国送来的竹简,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笔迹,这是他的王后写给魏王的贺书,魏王原封不动退了回来,他的王后还不知在哪哭呢。
“辟疆,去安慰安慰你的母后。”待太子走后,田因齐让人将竹简烧了,他的王后没经过他的同意,私自给魏王写信,还好魏王将书信退回,这次他就当没发生过。
齐国当年一称王,楚威王立刻率兵攻打齐国,田因齐还没有忘,如今楚威王死了,不知当今楚王在想些什么。
田因齐让田婴好心留意秦楚的动静,楚国倒是没什么动静,只是秦国要与燕国联姻。
“启禀父王,燕王欲与秦王结盟,愿迎一秦国公主入燕为后。”
田因齐瞅瞅田婴,又瞅瞅自己,秦王比他的儿子大不上多少,而燕王与他年岁相当,秦王居然舍得,对于这次秦燕联姻,他只是笑笑。
张仪好生将燕使送出门,去拜见秦王时,遇见刚从秦王处出来的樗(chu,第一声)里疾。
“王兄不在,若相邦无急事,晚些时候再来。”
张仪询问秦王去了何处,樗里疾不知该怎么说,芈八子派人请走了王兄,王兄原本说不去,来人就提了一句公子稷,王兄就去了,他听说芈八子是王兄的宠姬,王兄还栽培她的弟弟魏冉,樗里疾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有什么特别。
注:①韩赵魏燕齐为侯爵,秦国为伯爵,楚国为子爵
②中山国为戎人建立,不为诸国承认,本篇称中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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