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国君。”
在桃花落尽的四月，卫姬生下了她的孩子，因为怀他时吃得太好，孩子较大，生的时候可是吃了大苦。
“十二弟会像十弟一样夭折吗？十弟夭折后，娘的病就没好过。”
卫姬这才知道赵何想让她生个妹妹的理由。
赵雍摸摸赵何的头，“不会的，看，十二白白胖胖的。”
赵何抱过赵胜，他垂下的头发落在赵胜的掌心，赵胜用小手握着他的头发。
“见过国君，小公子，小公主，卫姬。”
孟姒让宫人将贺礼交给卫姬的宫人，“回国君，太子遣妾来祝贺卫姬弄璋之喜。”
赵雍点点头，让宫人拿一件卫姬的外衣给孟姒披上，“这种事遣宫人来就好，你出月不久，好生养着才是，寡人好几日没见御儿了，晚些时候让章儿抱来给寡人瞧瞧。”
因为是第一个孙子，赵雍对这个孙子还算疼惜。
“你可真是争气，兄长也能跟着沾光了。”
卫瑓得以进宫看望妹妹，吴广待他极好，这都是赵君的关系，都是妹妹的面子。
卫瑓提出回中牟祭拜生父，只是不知卫姬的身子能不能同往，卫姬说无碍，晚些时候，卫姬让赵何请来了赵雍。
卫姬说今年是她生父十周年的祭日，说是要回中牟祭拜生父。
“想必你姐姐也会回去祭拜，若是见着她，若是她还未成婚，你可以把她带回来，寡人为她赐婚。”
卫姬提过她的姐姐，大她三岁，过不惯平民的日子，不知她去了哪里，可能是去投奔了祖母的母族。
夜色深了，卫姬躺在赵雍怀里，用手指点着他的胸口。
“今年是你兄长加冠之年，你们此次回中牟，还有个目的是请你们的舅父为卫瑓加冠吧，不必劳烦他了，等你们回来，寡人送卫瑓去濮阳，让卫君为他加冠。”
卫姬说不可，“多谢国君好意，只是妾的曾祖父年少时就离开卫国，和卫国宗亲再无来往。”
卫国是魏国的属国，上一年秦王与魏王在临晋会盟，秦国有意连魏国伐楚，赵雍想让魏王担心西边的秦国时，不要忘了北方的危险。
卫姬一直没睡，抱着她的国君，心事重重，她这一脉应该断了才对，可是她爹活了下来，卫国的宗谱上根本没有他们的姓名。
卫姬不在意卫君的想法，她只在乎国君的想法。
“国君，醒醒。”
叫醒赵雍后，卫姬不住抹着眼泪，“妾是罪人之后，家中遭难，只有妾刚出世的爹活了下来。”
赵雍让卫姬不必再说，他什么都知道，“寡人带你入宫前，向你舅父询问过你的父族，此次寡人要让卫君把你兄长的姓名写上宗谱，把你们兄妹落在卫成侯这脉如何？此后你的兄长就是卫国的公孙瑓。”
不出所料，卫姬没有见到姐姐，卫姬不会忘记祖母弥留之际对爹说的话，“不许回秦国找你舅父，我不许你回去。”
年幼的卫姬问过自己的爹，这个家和秦国有没有关系，她得到的答案是有，因为祖父得罪昔日的秦国太子，如今的秦王，所以他们全家不能回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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