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儿臣的孩儿写了一篇,儿臣觉着不错,请父王看看。”
嬴稷接过嬴柱递来的文章,嬴柱看着父王边看边点头,便知父王欣赏这篇文章。
“这是你哪个儿子写的?唤来寡人瞧瞧。”
嬴柱内心暗笑,“这是儿臣的儿子异人所写。”
这个名字嬴稷有些陌生,但好像听过,“那便唤异人来。”
嬴柱微微摇头,“十年前,异人便被父王送入赵国为质。”
嬴稷又将文章读了一遍,轻轻叹气,“这文章颇具苏子之风,此子为质,不该啊。”
嬴柱跪于地,“儿臣恳请父王将此子接回。”
嬴稷将竹简卷好,放于桌上,“秦赵或许马上便有一仗,此时将质子接回,不可。”
“儿臣想立此子为嗣子。”
嬴稷似笑非笑地看着嬴柱,嬴傒不得他看中,现在,他的儿子动了立其他孙子的想法,异人只是文章写得好,人,嬴稷没见过,他不会轻易立嗣。
“这件事,容后再议,寡人会挑个合适时机把他接回来,适不适合做嗣子,寡人会亲自考量,还有,楚王病重,你替寡人去看看楚太子。”
楚王病危,楚国太子却仍在秦国为质,楚国诸公子妄图夺位,熊完急于回楚,嬴稷却不肯放他走。
嫆儿是熊完的妻,虽得父王宠爱,但是这一次父王态度很坚决,嫆儿也失了主意。
“好王兄,你去父王那说说嘛,你是太子,父王会听你说的。”
嫆儿天天上嬴柱处,因为替楚太子说话,嬴柱被嬴稷骂了一通,嬴柱是不想再替熊完说话了。
“熊完比你聪颖,比你更适合做王,你回去好好想想,出去。”
嬴稷的骂声萦绕在嬴柱的耳边,他最近不想听到熊完的名字,这件事,他不会再过问。
夜深人静,熊完并未睡,黄歇悄悄来到熊完身边。
“太子,我已经向秦王辞行,秦王已经应允,你穿上我的衣服,回楚国去,秦国这里我会应付。”
熊完有些迟疑,“那我的夫人和儿子怎么办?”
黄歇叹了一声,“我的太子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不回去,楚国的千里疆土就是别人的了,夫人是秦王的女儿,秦王不会将她怎样的,至于小王孙,我会告诉秦王,这是太子给秦国的质子,这是秦王的亲外孙,太子也不必担心。”
嬴稷冷冷地看着黄歇,熊完该到楚国了,嬴稷想着他的女儿不知在哪抹着眼泪呢。
“左徒大人,寡人未能亲送太子回国,是寡人的过失,寡人会备好车马,好生送左徒大人回楚国,劳烦左徒大人告诉太子一声,质子,寡人收下了。”
“你终于回来了,寡人还以为秦王不肯放你呢。”
熊横没多少时日了,看到熊完回来,他算是松了一口气,“你回来了,楚国至少暂时不会乱了,楚国的江山,算是在父王手里毁了。”
熊横勉强让自己坐起,“父王,儿臣无用,守不住鄢城,守不住郢都,守不住楚国。”
凄凉的悲号,先祖打下的疆土,他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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