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那么紧张嘛,就算他是大人物,我也是有定力的,不会这么快就出卖你。他问得很随意,就像真的把我当作小友地聊天。我也就拣一些有趣的小事跟他说。我可是说了你不少好话啊,什么学习刻苦待人有礼生活简朴这类的,简直把你说成模范人物了。他听着也高兴,说没有看错你,你不是那种因为学了武术就想着招摇撞骗祸害良家的人。”陆梃晅一脸语重心长。
“然后呢,怎么说到要我别回明域的?”
“他说我们现在都已经毕业,大学的美好时光一去不复返了。但我们还年轻,现在的时间很值得珍惜,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然后他就说你这个月会到荒域来,要我在那天到那个路口等你,让你留在荒域。说到这个的时候他其实没有说几句话,简直是一带而过,但他说的时候很严肃,特别是还说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当然就把这个当成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牢牢记在心里了。”
“他跟你谈话的地点是在荒域?古武峰?”
“是的。继续按时间梳理事件吧。接下来就是你到荒域来了,在古武峰上那几天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文楚煜想了想,特殊情况?也就是自己的突破了。师父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呢?
“我离开那天他确实像往年一样,叫我学武时注意身体别受伤了,还有叫我多找点生活的乐趣,别活得太单调了。这都是寻常的叮嘱。但他之前对我说过一句话,我现在回想起来实在值得深思。以后,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的家人,包括我的师兄师姐们,甚至包括以后的他。为什么说以后的他?这是一个挺反常的告诫,应该暗示什么,我之前却没有注意到。”
“我就说嘛,应该好好想想你师父都说了什么,高人嘛,说的每一句话都该留意才是。”
“那天我想的都是当天我走之前他说的话。毕竟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这时候交代我印象是最深的。我那时候最疑惑的正是这点。既然你和他见面是在此之前,你传达的消息就和这句话不矛盾了,而这句话说的以后,难道从现在就开始了?如果他发消息给我们,都有可能不是他本人真正想说的话了?但这样一来,我既然已经产生了怀疑,为什么只局限在这个时间段呢,我根本无法确定该从哪个节点开始怀疑,也就是说这句话也未必是我们应该相信的。这样一来,我们只能陷入进退来难的悖论了。”
“你还能不能再绕一点。听你这样说,我负责传达的消息也可能和这句话一样,不能百分百保证是他本人的意思。所谓的千万不要回去,实际上可能会让你在荒域里陷入困境。如果没有一个可以绝对相信的出发点,我们的逻辑推理也是没有必要的了。”
“这样的话,第一条思路可以暂时不管了。不过我还是决定留下来。如果现在回明域,可能会触发什么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也可能我们都安稳下来,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我们也就一无所得。而留下来呢,我就算不起什么作用,至少不会帮倒忙。所以就算你传达的是伪命乱命,也没什么好怕的,年轻就该闯一闯别辜负光阴嘛。危险中,应该也蕴藏着机遇。”
“好!是爷们!我也舍命陪君子了,说不定到最后,我才是最大的赢家呢。哈哈哈。”
“谢谢。”
“谢啥呢,我留在荒域可不是为了你,你不是说了吗,危险中蕴藏机遇。”
这句话无论是谁,说得都轻巧,可危险的真正含义,会让多少人知难而退。文楚煜心里有些感动,其实,秦汀闵回明域后,陆梃晅可以一起走,没有义务还陪着文楚煜在荒域冒险。世上,哪有那么多冒险时撞到大运的事儿呢。
“如果连我师父都暂时不能够信任了,我们还能相信谁呢。门中的其他人,不知道谁家世清白,谁是其他门派潜入的卧底。而其他势力,情形更加复杂了。”
“你师父是古武门的灵魂人物,如果他被人控制,可以说整个古武门都是别人家的了。就算你师父并没有变成傀儡,一切还和以前一样,古武门里头也牵扯了好几个门派,我们两个扔进去恐怕都听不到一个响。而明剑派这样的庞然大物也不是我们招惹得起的。相比之下,魔教可爱多了啊。”
“当年各方势力联合打压,明剑派剿灭起魔教信徒来更是不遗余力,魔教现在自然是今非昔比了。”
“魔教进入荒域,明剑派想必也会不甘寂寞,这可是魔教最大的对头。到时候,有一场好戏可看了。”
“那个年轻人是不是魔教中人我们还不知道呢,就算是,也有可能只是他个人前来,魔教不一定会来。”
“之前你进荒域的时候引起了这么多注意力,你也说了,不可能没有门派恩怨的影响。他们应该是听到了那个年轻人会进荒域来的消息才一窝蜂地聚集在那条路上的,否则不可能这么巧大家都认错人。还有,人和人差别这么大,你们又不是双胞胎,怎么会认错呢。你们两个有什么共同的特征?我觉得应该是有人有意引导的,说不定就是魔教利用你来掩护他进来,现在,谁也不知道那个年轻人在哪个位置。实际上呢,这个年轻人到底有没有进来?”
“你的意思是魔教也有可能冲着那个所谓的秘密而来?不大可能只派一个人来完成这种任务吧,否则那个年轻人的实力该有多逆天?”
“所以呢,现在过了这么多天,如果魔教有这个意向,也该有传闻了。你别看荒域交通十分不便,这消息啊,简直是不翼而飞,我真搞不懂为什么总有很清闲的武者做这种嚼舌根的事情。屁大点的事也可以闹得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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