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南幼一边警惕地看下周围,一边向前走去。他如今内力全失,自然不得不谨慎行事。
额头上已有些薄汗。
他已向前走了约莫走了一里的地方,却还是没有江飞扬三人的影子。
“难道我竟追错了方向不成?”
他慢慢停下脚步,张目向四周看去。
只见四野茫茫暗暝,一望无际之下什么也看不清,就连夜风呼呼吹在他耳边的声音,此时听起来竟也些像妖魔的怪叫。
此时的他竟有点儿身处阴间的感觉!
幸好他的鼻子还未坏,他从来也没有感觉到涩涩的青草竟有今天这么熟悉过。
他的心微微镇定,微微晃了晃脑袋,将这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晃出脑袋。
“要是是我,我又会走到哪儿去呢?”
薛南幼暗暗想着,极力用目光看向前方。忽然,在他的东南方向见到一团黑影,看那轮廓,竟像是一个凸起的小山。
他眼睛顿时一亮,急忙又往前走,待将近走到小山的时候,步子放慢下来,一步步轻轻靠近小山。
小山的背面果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他俯身轻轻趴在地上,伸出脑袋微微向背后看去,就见到江飞扬,尤立浑,沈修诚三人。
看他们神情颇为熟悉的情景,哪儿还有白天剑拔弩张的样子?
只听沈修诚低声赔笑道:“大师兄,我白天演得这出戏还不错吧。”
薛南幼听到沈修诚提到大师兄,还以为说的是尤立浑,可没想到尤立浑这时也出声轻笑道:“大师兄,我演的也不赖吧,看我当时故意露出了破绽,原本还担心岑修那小子看不出来,不过到底是狄云大长老的弟子,果然一剑就刺了过来,趁势打落我的武器。”
薛南幼听到这儿暗暗心惊,原来白天的比试果然有问题,但他想不出玉鼎宗的人为何要故意输给岑修,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他们的大师兄一定会说出自己的秘密的。
只听江飞扬轻笑道:“你们这次表现确实不错,要不是你们,只怕我想拜入狄云那老儿的门下还需要费些周折。现在好了,既有岑修那个蠢货给我引荐,再加上这次我替玄清派收得韩元基这棵好苗子,这次定能接近狄云。”
尤立浑轻笑了两声,有些肉痛地说道:“只是可惜了韩元基这小子,若是拉他进我们玉鼎宗,依靠他爹羽贺部族的力量,只怕是能稳压玄清派一头了。”
而沈修诚自然也说了些惋惜的话。
江飞扬听完二人的话,忽然咯咯一声,狞笑道:“稳压?你们俩也太小看宗主的野心了,我们这次要的是让玄清派整个覆灭!”
这声音在这辽阔的草原上回荡,当真是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什么!?”不仅是尤立浑,沈修诚震地惊呼出声来,就连小山之后的薛南幼也差点儿惊出声来。
这玉鼎宗的胃口还真大,竟然想着吞掉玄清派。
只听江飞扬洋洋得意道:“不然宗主又怎么会派我潜入玄清派呢?”
“可……可玄清派到底是个千年大派,我们怎么……怎么能吞得掉它。”沈修诚虽然反应过来,可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惊人,所以说话竟也有些结结巴巴。
“千年大派又怎么样,纵然曾经有些荣光,在这千年里也已经风蚀成了散沙,只需要一阵风,就足以让它毁灭的干干净净,就似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世间一样!”
尤立浑忍不住问道:“难道宗主和各位长老已经有了详细的计策?”
沈修诚没好气地说道:“你说的不是废话吗?不然怎么会派大师兄亲自去卧底。”
随后他对江飞样谄媚道:“宗主的计划若是成功,大师兄当立头功。那时待宗主百年之后,大师兄定然是我玉鼎宗下任宗主的不二人选。”
江飞扬听到这番恭维,自然也心里舒畅得很,他抬起手拍了拍尤立浑和沈修诚的肩膀,笑道:“放心,我绝不会忘记两位的好处。”
两人听了,当然又是一番恭维吹捧。
而匍匐在小山上的薛南幼听到,心里苦笑道:“我既然去求轩辕剑,自然不能眼见着玄清派被这玉鼎宗灭了,可惜我内力全失。”随即他又想道:“哎,就算我没有中毒,只怕凭我的功夫也挡不住几人,何况只怕玄清派上下没有一个人肯相信我的话。”
就在薛南幼还在想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尤立浑又说道:“大师兄,你这次偷偷叫我们出来,应该有重要的消息要我们带回去吧。”
江飞扬点点头,说道:“再过两个月,玄清派就到了每五年一次的宗派大会,届时各长老门下的弟子都会齐聚菩提台,相互比试。”
沈修诚疑惑地说道:“可这事门中的长老早已知道。”
江飞扬摇摇头,道:“今年据说有些变化,似乎最后胜出那人的奖品是轩辕剑。”
薛南幼听到轩辕剑的消息,他的血液顿时沸腾起来。
“就是那把传说中轩辕皇帝所执的轩辕剑?”沈修诚有些诧异地反问道。
江飞扬点点头,说道:“我在玄清派呆了快一年,也没听到过轩辕剑的消息。看来这次玄清派可能觉察到危机了,是以才会如此急迫地想要选拔出最优秀的弟子。”
尤立浑点点头,道:“大师兄放心,我们一定会将这个消息尽快带回宗门。”
江飞扬抬头看了看仍旧漆黑一片的夜空,道:“我们出来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咱们还是赶快回去,以免岑修醒过来起疑……”
话快要说完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一声细微的咳嗽声,他立刻面露凶光,道:“什么人!”
原来薛南幼心下骤然一凉,方才自己已经竭力忍住,可还是不小心露出点儿声响出来。
自己内力全失,对上这三人绝对是有死无生,他心里骤生出一丝绝望。
“大师兄,你是多虑了吧,这破地方怎么会有人跟过来。”沈修诚张望了一圈,疑惑地说道。
江飞扬微微摇了摇头,他以目示意尤沈二人,让他们从右边包过去,而自己则从左边包过来。
他虽不知来人是谁,可也知道这人已绝无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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