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梨弑之祸 > 第四章 酒来峰上清闲日 终有凡尘搅扰时
    风自拨弄着云,人自被岁月拨弄,时间过得不快不慢,师兄姬仙淳自从想到要用道心破障的方式,把自己闭关在后山,也没有太多人来这酒来峰。

    杨振衣倒是落得清闲,除了修行之外,拿个酒坛子坐在酒仙阁外的山岩之上漫看云转云舒。神仙有啥好当的,酒中自有乾坤,酒中自有神仙,他俊朗不羁的脸一脸陶醉,不时发出啧啧啧之声。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清净无为,心无旁骛,还有一事一直困扰着他。就是师傅清崖子究竟去了何方。原来是数年前,发生了一件奇怪之事,正邪方外三大阵营大战,上一代魔教圣祖邀战正派及方外高手,青崖子及南宫秋雨,清平上道等人去昆吾山赴战,这些上一辈顶尖高手一夜之间居然居然全部下落不明,不知何往,传言是全部同归于尽,杨振衣不信曾经去那昆吾山查看,却并没有任何线索。

    想得头痛了,他也懒于去想,一坛子好酒下肚,嘴角露笑,管他的呢,过段时间再去找找,青崖子那老头子福大命大不该这么就散场啊,自己才学了他的五层。

    他原先也是一个富家子弟,家里做一些仙家器药的倒卖生意,后面拿了全部家当买了一支据说是六级的仙药,谁知居然是假的,家庭一夜破败,欠下大量债务。

    杨振衣小小年纪也只好被赶往那债主家的酒肆中做事还债,谁知他事没多做,却是好上了酒,有了酒瘾,偏偏还酒量挺大,酿出的新酒,往往被其喝了太半,气得那债主李扒皮吹胡子瞪眼。

    直到一日那杨振衣喝了几坛子新酒,又偷懒睡觉,被李扒皮逮住抓起一顿暴打,杨振衣喝了酒,胆子壮了,被人扰了清梦,心中异常烦躁,居然用力推去,李扒皮两百斤的肥躯居然被他推出数米之外。

    李扒皮面若猪肝,哭嚎着,反了,反了,你这小祖宗我这里可养不起你,好好好,我终于知道你老子为什么破产,原来就是你这小祖宗太会吃,太能喝。就此不由分说,把杨振衣逐出了酒肆。杨振衣也不求他,扭头就走,不敢回家,往家相反的地方走去。

    这一切偏偏被当时正在酒肆中喝酒的青崖子看在眼里,。这小子不错啊,好资质。只怕和自己那大徒弟姬仙淳有得一拼。

    却是到街上截住了一脸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杨振衣,谄笑道“小友,跟我去学道如何?“

    “跟你学道?“杨振衣抬头打量着青崖子。见他双眼放光,一脸看到宝物般的坏笑,怎么看都像是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

    “嗯嗯嗯!“青崖子使劲点头。

    “不学。“杨振衣斩钉截铁,调头就走。

    青崖子气得脸色铁青,一直跟着那杨振衣说得口干舌燥,一直从城里说到城外。

    ‘’你可别把我当那只会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这么一说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杨振衣一扭头:“小爷我志不在此啊。不学就是不学。“

    气得青崖子差点喷出几升血来。我青崖子多少号人想求入我门下,我看都看不在眼里,偏你这小子我这般求你,你还不学,恼怒之下,气得吹胡子瞪眼,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那杨振衣却是头也不回朝前走去,青崖子看去,好资质啊。不跟我学道才是暴殄天物,既然被我青崖子碰到,我捆也要把你捆上去跟我学道。

    又是好说歹说,直到说得口干舌燥,心想等老道我喝了酒,就把你捆到山上去。

    酒葫芦一打开,正准备喝,却被那杨振衣夺了过去,咕噜咕噜喝了个底朝天,啧啧啧,好酒啊。还有没

    青崖子气得差点昏过去,随即大喜。

    ‘’小友,你喜欢这酒?‘’青崖子问道。

    ‘’是啊,酒可是好东西,若不是李扒皮家的酒好,我早就不跟他干了。‘’杨振衣翻了一眼。

    ‘’我山上最多的就是酒,你若随我上山,我管你喝够。如何?‘’青崖子说道。

    ‘‘那——’’杨振衣眼睛一转‘‘你这烂葫芦送给我。’’

    ‘’烂葫芦?‘’青崖子差点昏厥,这可是我酒仙崖的镇山之宝啊,被你说成烂葫芦‘,‘’好吧,好吧,看在你资质绝佳,不跟我修道太可惜,就送给你了。‘’

    就这样杨振衣随那青崖子上了山,青崖子果然管够了酒,还将他收为闭门弟子,全身技艺都教给了杨振衣。

    这杨振衣果然资质直追姬仙淳,年纪轻轻就直破各种境界,刷新各种数据。连魔教巫族都闻其名而退,更是以最小的年龄随那姬仙淳,杜远山等获得了酒仙幻境的至尊道号的认可,二十岁就被尊为道亨真人。

    ……

    此时杨振衣捧着一个黄色斑驳的酒葫芦,往事涌上心头。他口中念叨着:‘’老头子啊,你可要撑住,别真挂了,我迟早要将你找回。‘’

    他翻下山石,白衣飘飞,走进酒来阁,只见墙上挂了一副画,所画正是其师青崖子,他走过去,上了三柱香,又郑重行了礼。

    然后回到坐榻之上,盘腿而坐,却是再次拿出那个葫芦,气运丹田,继而集于指端,那手指在葫芦上游动,那气若悬丝,却慢慢有人儿在那葫芦之上形成,或卧或立,却是那酒仙醉酒诀功法,他画得极为用心,以至于时间慢慢过去,他并不查觉。

    青崖子这套酒仙醉酒诀仅传与了他,连师兄姬仙淳,杜远山,师姐骆杏儿也没有教与,逐见对他偏爱,那青崖子修为无两,偏偏不受那酒仙幻境待见,没有获得那至尊道号,也就是失去了踏足天阶的机会。

    杨振衣为了纪念这师傅青崖子,便将这套酒仙醉酒诀画于这葫芦之上,如是他除了饮酒作乐,不思修行进取,只是闲来无事画葫芦。

    这样又过了数月。

    直到这一日酒宁来带酒来阁,说是姬仙淳喊他去那白云阁议事。并私下告诉他好像是前面被驱逐出门的道贞真人的弟子破尘回来了,跪在白云阁外请山门原谅,哭得楚楚可怜,非要重新进入山门,不然不起来。

    杨振衣想起那小女道,眉头一皱,真是个麻烦的主,只是既然师兄姬仙淳来喊,想必没有酒宁说的这般简单,必然还有隐情,当即随酒宁出了酒来阁,下了酒来峰,往白云阁行去。

    日子哪会那么好,那般平静,总会生些麻烦,有了搅扰。

    小女道破尘此时跪在白云阁外,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声泪俱下,人见犹怜。

    直到杨振衣出现,她一声凄厉的哭喊:“师叔——“

    杨振衣不料她这一招,被她抱住,又想起这小妮子当日也对自己有过些关照,心生了几分同情。

    “破尘啊,无需这样,你慢慢道来。“

    “那臭和尚入了魔教,不要我了,我无家可归,酒仙崖若不要我。我只有死路一条啊。“破尘像鱼儿见水,羁鸟见林,抬着眼睛,泪眼汪汪地看着杨振衣。

    杨振衣看不得女人哭,把头扭到别处:“魔教?“

    “是啊,我就是从魔教那边逃出来的。“破尘哭到,她形容几分憔悴,显然是吃了不少苦头。

    “你知道魔教何处?“杨振衣问道“快说,若是你说了,我自然会替你到道尊以及你师傅道贞真人那里替你求情。“

    “真的,我不仅知道魔教在哪里,我还知道魔教的情况。“

    “真是这样?你且起身,随我来。“

    杨振衣带了怯生生的小道姑破尘走进白云阁,见师兄姬仙淳坐在堂上,杜远山和骆杏儿也坐在堂上,显然是正在讨论此事,骆杏儿见破尘进来,头扭到一边,显然是依然没有原谅这个不争气的女弟子,自己的颜面豆被她丢尽了。

    “师兄,师姐,这破尘既然有魔教的消息,说不定能打探到师傅青崖子的消息,若是这样也算她有功,时间过了这个久,我看她也挺可怜的,不如让她戴罪立功吧。”杨振衣说道。

    姬仙淳看了看师妹骆杏儿,又看了看那形容憔悴的小道姑破尘,当日他心中一烦,便迁怒于她,将她逐出山门,眼看是吃了很多苦,他之后也有些许悔意,此时也想给她一次机会。既然师弟杨振衣替她求情,那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当即说道:“你本犯我门规,我将你逐出山门,本不当回。既然你师叔道亨真人求情,怜你在外吃了许多苦头,你可否知错?”

    “道尊,师傅,我知道错了。”破尘泪流满面。

    “不要叫我师傅,我没你这般徒弟。”骆杏儿仍然是一脸怒容。

    “师妹,过去了这么久,她也吃了不少苦,你就容她戴罪立功吧,看她有何关于魔教的消息。”姬仙淳说道。

    “既然道尊师兄如是说,我且听她说来,但若要她在作我徒弟却是万万不能。”骆杏儿说道,有转身怒视破尘。

    ”破尘,你我师徒一场,但你太令我失望了。你且将那魔教所见所闻诚实说来,你我虽然不能再有师徒之缘,但道尊怜你,说不定容你在这酒仙涯作一名普通弟子。”骆杏儿说道,其实心中最心痛的莫过于她,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哪里不即怒又怜。

    “是,师傅。”破尘说道,嘴里还是称那骆杏儿为师,骆杏儿也不打断。“小女子知错了,听信了那和尚无色的花言巧语,这才触犯了门规,本是无脸再回山门,只是我实在无家可回。”

    说到此处,她又开始啜泣起来,良久。

    她说到:“那日我被逐出山门之后,下了山门,那无色一直跟随我,对我花言巧语,说要保护一身,开始他也确实待我极好,可是日子一久,生计成难,他就抱怨我耽误其前程,还经常打我。”

    破尘说得声泪俱下,杨振衣年龄比她大不了多少,虽是修为极高,但这尘世情爱纠葛,她其实还是听得十分震撼,甚至对那无色极为恼怒痛恨,对着破尘心生了几分同情怜爱之心。

    当即说道:“却是那和尚太坏。”

    破尘听他如是一说,仿佛受了鼓励,将那前前后后的事情一一哭诉而出,直说道那魔教招揽那无色,她拼命反对,却被那无色一日连哄带骗,破了她的身子,生米煮成了熟饭。她无奈,认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能随他前往。

    一直带入那西北昆吾山之北的神农氏之中,那无色自从破了她的身子,却变了个人,对她经常抱怨至极,又经常拳脚相加,说她其实心中并没有他,其实早已有了别人,她说着看向那杨振衣。

    杨振衣听得大汗淋漓,只觉得那和尚实在太坏,就这样害了一个良家女子一生。此时听那破尘另有心上之人,却是见她朝自己看来,被她看得心中一凛,想起那日这女子被他怒斥,伤了心,这才有了这前因后果,说实在自己也有几番责任。

    破尘边哭边诉,将那魔教见闻,以及自己收的苦难一一道出。四真人听到,现在魔教又重新出现一个叫元昆仑的圣祖,修为深不可测,又听闻西南南宫家南宫双剑之一的南宫沧海也加入那魔教成为长老,心中震撼不以,没想到这魔教居然又卷头重来,只怕江湖之中,甚至是社稷也会有几番风雨。

    四人皱眉,听罢,沉默不语。

    那破尘说完,竟然一头朝那杨振衣身边一石柱撞去,喊道“我不要活了。”被杨振衣拦住,他年轻气盛,早比那三位真人生了更多的同情与惋惜,又似乎当日是自己的责任害了这个女子,心生了一份担当。

    却是望了望怀中挣扎,要死要活的女子,又望望几位师兄师姐。说道:“既然如此,这破尘当日也是师姐道贞真人安排做我近伺,那段时间是我管教失责,迁怒于这破尘,才导致她心中有怨,除了这事,她也吃了不少苦头,我不收徒,既然师姐也不容她,就让她继续道酒来峰做近伺吧,至少也是一条活路。”

    姬仙淳看了看骆杏儿与杜远山,说道:“两位师弟,师妹觉得呢?”

    骆杏儿说道:“既然你师叔怜你,给你一条生路,还不快谢过掌教真人与你师叔。”

    破尘破涕为笑,当即拜倒在地,谢了道元,又感谢了道亨真人。随即那道亨真人喊来酒宁要他先将这破尘带回酒来峰安置,之后四人又讨论了关于魔教崛起与师傅青崖子下落不明之事,杨振衣执意再去西北寻找师傅青崖子,最后决定等再过几个月,那酒仙醉酒诀全部刻上葫芦,再由那破尘带杨振衣去西北魔教一探究竟。

    杨振衣回到酒来峰,那破尘已经重新沐浴更衣,换了妆容,她已经不是当日那活蹦乱跳,没心没肺的小道姑,却多了几分稳重忧郁惹人怜的女人味,一直在酒来阁等这杨振衣回来,却是尽心的伺候那杨振衣的起居,帮他准备最好的酒,最美味的下酒菜,事无巨细,似乎真的有了醒悟。

    那杨振衣一直刻意的与她保持着距离,却不能拒绝了她的好意,心中对她有所愧疚,一直对她关爱有加,也经常教她一些修为法门,对她指点一二,如是时间过去,杨振衣酒来阁本来酒比较宽敞,只是原来他一人居住,自由自在,如今忽然多了一个人,又是异性,他却是稍微拘谨了些,不似原来一般自由散漫,常在那酒来阁中对着葫芦,手指比划着,到了阁外山岩之上喝酒的次数少了许多。

    破尘见他对自己善意却带着一份生疏,有意保持着距离,常常暗自啜泣,她却是心中仰慕这师叔杨振衣,只是自己现在这样,如何有资格再去要求杨振衣如何呢,只能默默的对他好,然后晚上慢慢啜泣。

    这一日,杨振衣运功以指力画完最后一笔,下得坐榻,再师傅面前上了三炷香,告知已经完成,心中轻松,只想喝酒。却是走出酒来阁,往偏房走去,想去叫那破尘帮自己拿一壶好酒,到那山石之上对月,对云海饮用一番。

    他慢慢行去,却只听见隐隐有啜泣之声,原来是那破尘再偷偷流泪。他听不得女人哭泣,却是转身朝那山石走去。

    破尘本来在房间内想到伤心事,暗自哭泣,忽然月光满窗之下,看到一个影子,不是杨振衣是谁,又见他并不停留,走了开去,她心中不知为何,忽然激动万分,冲出房门,追上杨振衣,投入他怀中,紧紧地抱住了他。

    “破尘,不要这般。”杨振衣有些不知所措,见那女子紧紧抱住了自己,只好张开双臂,尽量回避着他。

    两人就这样,一抱一躲,尴尬地伫立在月色之中。

    良久,破尘不再哭泣,抬起泪眼,眼中带着决绝,慢慢伸开了臂膀:“杨振衣,你是不是很嫌弃我,觉得我脏?”

    “怎么会,你无需乱想。”杨振衣借着月色,见那女子其实也是容颜美好,偏偏又加上一副惹人怜,心中一动。

    “那你为何躲着我,你当日挡着我,不让我自己了断,你为何又要救我,你不要你救,我恨你。”破尘居然朝那山石奔去,一跃而下。

    杨振衣不敢怠慢,脚一用力,如大鸟掠起,赶下山崖,抱住那下坠的破尘躯体,然后脚踏悬崖一树,轻轻弹起,那破尘微微一笑,纤细之手搭上了杨振衣的脖子,却是趁他不备,轻轻地在他脸侧一吻。

    时在空中,杨振衣不能松手,只能任由了她。破尘见杨振衣窘相,破涕为笑。

    “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她说道。

    杨振衣恨不得伸开手就让她跌下去摔死。“以后不得再这样,不然我也不会管你了。“

    破尘见他一脸严肃,点了点头,却是往前走了出去,忽然一回头,露出妩媚一笑:“师叔,我帮你去拿酒,第一道的。“

    杨振衣看着那道姑又恢复当初,蹦蹦跳跳的下山拿酒去了,心中百感交集,自言自语,我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天大的麻烦。

    他趁着月色看了看葫芦,只见原本什么也没有的葫芦,此刻却身影幻化,卧立人影,正是酒仙醉酒诀。他心想,寻找师傅的事,还是早日要这妮子带我去西北神农氏走一趟。当即下了决心,明日既走。

    如是一想,随即不等那破尘拿来酒食,自己一个人下了酒来峰,往白云阁行去,直入那白云阁中,遍寻不见师兄姬仙淳。

    “此时此刻,师兄却是何往。?“他心中纳闷。

    正准备离开,却似乎听到阁后院中传来一声愁苦叹息。

    他慢慢行至阁后。

    当是时,是很好的月光,就在院中一树新梨,才开了几枝,师兄姬仙淳就站在梨树之前,借着月光,杨振衣从来没看到他有那般愁苦的表情。

    姬仙淳也不回避收敛,只说道:“师弟啊,自古多情空余恨啊。我这几日日日苦思那道心破障之法,偶有眉目,都被这树梨花搅扰。“

    “师兄,不需太过心急啊。既然天底之下有顿悟一说,那自然也会有道心破障之法。“杨振衣这几日被那破尘搅扰,心里似乎有些明白了姬仙淳,如何不会有更大的心漪。

    “让师弟见笑了,若是师兄我修道一途无法继续前行,这酒仙崖以后还得靠你了。“姬仙淳从来是一往无前的主,此时睹物思人,又见道路迷惘,竟然露出一丝他自己也无法察觉的沮丧,这才有了寄希望于这个资质超凡的师弟的想法。“

    “怎么会,师兄天纵英才,只需时日定会有那法门破障踏入酒重天。“杨振衣说道。

    “师弟,今日不曾提酒而来,想必是有事吧?“姬仙淳望向杨振衣,见他年纪轻轻,表情坚毅,似乎和自己年轻时有几分相似,难怪师傅那般对他偏爱有佳。

    “是,我准备明日,下山赴那西北,查探一下魔教,顺便打探一下是否有师傅消息。“杨振衣点点头。

    “也好,你下山一趟也好,速去速回。注意安全。“姬仙淳见杨振衣已有此般担当,心中也甚是欣慰,又说道:“师弟有这心,师傅得知也会宽慰。“

    两人又就着月光聊了一些与魔教修行相关。杨振衣担心那破尘,便行告辞。

    他走出白云阁,抬望眼,见云海翻滚,月光照下,风起云涌,心中似乎有了与平日不一般的触动。什么时候我开始关心这个小道姑了。

    他摇了摇头,她是我的近伺,我关心她也是应该啊。他摇了摇头,往酒来峰上行去。

    果然在月光之下,那个女子提着几坛酒静静站在他的门前,似乎一直在等他,似乎月光的效果,居然也那般动人。

    “好久没喝酒了呢。“他酒瘾又犯,翻身上了酒来峰上山石,对那破尘说道:“酒来。‘’

    破尘提了酒上了山石,递予杨振衣,杨振衣见酒一乐,忘了忧愁,打开一坛,咕噜咕噜喝下几口。‘’酒可是好东西,一醉解千愁,你要不要来点。“

    “我怎么听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呢。“破尘也是坐到那山岩之上,虽是这么说,却是打开了一坛酒,先是慢慢小品,后面却也是大口下肚,只脸色微醺,面露桃花。抬着醉眼,忽然认真的看着杨振衣,嘴角一笑:“师叔,你知道么?“

    “嗯?“杨振衣看向她,心想会喝酒的女人最好看啊。

    “其实我心中最欢喜的还是你。“那破尘说罢似乎轻松了不少,大笑几声,拿起酒罐子咕噜咕噜的喝起来,已有了求醉之心,如何不醉。

    杨振衣不知如何做答,直看那女子喝完一坛酒,醉眼迷蒙的,本是凄白的脸上,面若桃花,煞是好看。那女子见杨振衣并不作答,笑着笑着忽然笑容一敛,又嚎啕大哭起来,已是醉了。

    竟然一倒,正好倒在杨振衣膝盖之上,杨振衣也不管他,自饮自酌,淡看云海。

    这伤心女子就让她把心中苦楚都哭尽吧。那女子似乎哭累了,眼角带泪,嘴中还有断断续续的梦呓。

    杨振衣心非铁石,居然有了些恻隐,居然小心将那女子脸上乱发拢于耳后,看去,这小道姑也长得蛮好看啊,心中这么一想,却是觉得似乎不妥,将那女子送回卧房,自己在山岩之上又饮了几坛,直到月近西北,才下了山岩,回房休息。

    第二日破尘醒转,见自己睡在自己房子,身上盖了被子,只记得和师叔一起于山石饮酒,后面便不记得了,担心自己酒后失言,心里忐忑。

    整理洗涑一番,出了房间,却见杨振衣早在酒来阁中等她:“酒可醒了?睡得可好。“

    破尘小脸一红,羞愧得却是说不出话来:“师叔,我……没有乱说话吧。“

    “没有呢,你去准备一下,这就随我去西北一趟。“杨振衣说道,不再说其他。

    破尘返回房子,收拾了下,又去帮杨振衣把酒葫芦灌满,两人下得山来。

    酒来峰上清闲日,终有凡尘搅扰时,冷峻不羁的师叔,加上妙龄怀春的女子,下山却又会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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