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事万物保持这样一种规律,盛久必弱,兴久必衰,周而复始。若日顶则落,月盈则亏,潮涨潮落,花开花谢。
天下大势亦是如此,帝喾在位初期,战乱不起,万族兴盛,百姓咸亨,是难得的盛世。自那有熊台占尹预言之后,似乎受了诅咒一般,帝喾宠幸了一个女子姜源,从此君王不早朝,其他三妃恼怒,三族兴师问罪,有了三族之乱。
加之又出了一个因恨成狂的庞弑,凡有梨之家皆杀之,民不聊生,以讹传讹,引起了祸乱。所以天下凋敝,田野荒芜,无人耕种。紧接着,盗贼横行,所有人都觉得抢别人的东西来得快。
因此盛世渐向乱世。
杨振衣和破尘下了天阶山,越往西走,感受越深,尤其这破尘长得花容月貌,自是更容易被盗贼所扰,当然那些人都是找错了主,哪里是杨振衣的对手,开始,杨振衣一怒之下不仅杀了拦路劫财劫色的都盗贼,还硬是要他们带路去那盗贼大本营,一锅全端。
破尘心中感激,心想这师叔都是为了替自己出气。对那杨振心更是悉心。
到了后面盗贼实在太多,基本上每天都可以遇到,杨振衣也就不再端他们的大本营了,只是赶走便是。他感慨道:“天下将乱啊。“
又往西北走,却见乱民纷纷往西北而行,追问之下,却是说西北出了一个圣祖元昆仑,开仓放粮,跟随他有吃有喝。
破尘偷偷说道:“那元昆仑就是魔教新出的圣祖。“
杨振衣从未见过此人,但从这般情形来看,这元昆仑开窗放粮,接济百姓,不像是坏人啊。
一路西行,不知为何,自从喊那破尘小道姑饮过一次酒之后,她似乎也有了兴致,每每要喝得尽兴大醉,醉了便依着杨振衣睡着。
杨振衣也不阻止,他好酒成痴,遇到了不认识的人能喝上几碗的,他便先生了几分好感。他也不管那小道姑缘何醉酒,只是每次与她猜拳大饮,将她喝倒,待她依靠自己,睡稳之后,将她送回房中,自己接着喝。
那破尘随了杨振衣,越来越心安,不再哭泣,心中受过得伤痛少了几分,每次醉了之后也你再嚎啕大哭,安安静静,只能面色红嫩,说着师叔我就是欢喜你之类的话。
杨振衣怜其过往,也是愿意给予她这份平静。只是秋毫不犯,保持距离。
其实是那破尘心中确实喜欢上杨振衣,平时又不好表达,怕被杨振衣训斥,见杨振衣好酒,便投其所好,每每醉倒,开始是真醉,后面便是半真半假。
依着杨振衣感受他带给自己的安全感,谁知那杨振衣到真是个正人君子,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个女人有这般一种心理,越是不明白,越想去琢磨,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
这一日,到了西北一个小镇,入宿一家酒店,又是醉饮之后,趴在杨振衣腿上睡着,实是装睡,心中按怀心思,却是要试探一番这师叔杨振衣。杨振衣见她呼吸平稳,似是安睡,喊了一声“破尘——“
破尘不答。杨振衣将她抱了,却是往旅馆房间行去,正准备将其放到床上,破尘一伸双臂,将那杨振衣抱住,杨振衣只感觉一阵温热,却是用力一推。
“你没醉?“杨振衣退后几步。
破尘呆呆的看了他半晌,忽然大哭:“我恨你,我这辈子也不想见到你。“
然后猛地爬起,朝房外跑去。
杨振衣目瞪口呆,这又是玩得哪一出,自己一片宁静道心被她搅扰的,真是后悔当日心生了怜悯,惹了这麻烦在此。自己其实对她也算是尽心尽力,一心想保护这女子不再受任何伤害,谁知道出了这一遭事情。
心里其实也觉得有些委屈。如此一迟疑,那破尘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外面多乱,他究竟还是心疼担心了她,追了出去。只是夜幕茫茫,却不知那小妮子跑往了何处,这样慢慢查找,却是越是心焦起来。
原来自己也尽然这般担心她受了伤害,遍寻不见,只好回了旅馆,而那破尘居然并未回来,杨振衣嘱咐了那店家几句,若是看到破尘就说自己在找她。
就这样杨振衣找了整整一夜,找遍了周边几十里范围,居然都没有了那破尘的消息。
直到旭日东升,杨振衣有些疲惫,有些无奈的回到旅馆,心中有些小焦虑,小失望,叫了几坛酒喝起来。
却见那破尘慢慢的从旅馆里间走了出来,原来两人各开了一间客房,那破尘从自己的客房跑出来却是躲到杨振衣的房间去了,原以为杨振衣找累了会回房休息,谁知道他居然这般在意自己安危,居然找了一夜。
本来沮丧埋怨的心情一下又变得好了起来。心中还有点担忧,有些惭愧,害怕杨振衣责备。
杨振衣见她出来,心中明了一半,也不烦躁,反而一乐,原来自己唯独没想到的就是自己的房间,只要人没事就好。“来,喝酒。“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破尘慢慢坐到桌边,并不喝酒,愣愣地看了杨振衣,忽然表情犹豫,说道:“师叔,我们不要再往前走了好不好,我们回酒仙崖。”
杨振衣抬头看向她:“为何?”
破尘低头不语:“再往前走酒是魔教的势力范围,前面太危险了,我担心那魔教人多势众。”
“哈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岂有我杨振衣害怕的道理,你不用担心。有师叔在,没人敢欺负你的。”杨振衣笑道,那笑逍遥而潇洒。
把破尘看得都呆了,只是她的表情分明担心得很。
两人陷入不语,杨振衣见破尘不喝,也不去劝,自饮自酌。破尘又待说些什么,正在此时,门前一阵骚动,几个穿着兽皮,满脸须发的西北汉子走了进来,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显然是神农族裔。
“店家来酒,上几斤牛肉。”为首的是一个中年汉子,他朝里面看了一下,眼睛落在了杨振衣和破尘这一桌,破尘抬头看了眼,脸色明显有些慌乱,被杨振衣看在眼里,他抬头问道:“你认识这些人?”
“不认识,不认识。”破尘忙说道“我有些不舒服,我要先回房休息了。”她急匆匆地往里面走去,杨振衣打量了那些人,这些人有些修为,但显然并不是太高,他也没太在意,这段时间那些土匪坏蛋杀了一箩筐,只要人不犯我喝酒,我便不犯人。他一个人慢慢地喝着酒。
破尘有些慌乱地走进里面客房,却被酒店的老板拦住了:“破尘,别来无恙?”
“许……老板.你怎么会在这里。”破尘抬头看去,脸色慌乱,她深深呼吸一口,安静下来,却是问道:“无色,他还好吗?”
“他很好,你虽然没能按我们的要求把姬仙淳引过来,能把这杨振衣引过来也算你功劳,圣祖会记你一功的。等这事情完了,酒安排你和无色相见,比翼双飞,哈哈哈。”那许老板颇带深意一笑。
破尘听那无色还好,舒了一口气,表情轻松不少,随即又皱了眉头,怯怯问道:“你们会拿我师叔怎么样,不会害他性命吧。”
许老板看了看破尘,见她脸色是有关切,微微一笑“你对你这师叔不错啊,不过你可要想清楚啊,无色还在我们手上呢。你可掂量清楚,如果两者只能选择其一,你会怎么选择。我可不能与你多言,那杨振衣看上去也是个聪明人,说多了被他看出来可就不好了。”说罢转身就走了。
只剩下破尘一脸茫然的楞在当地,自言自语道”我该怎么办,师叔我不是真要偏你的,若不这样,无色可能就会丢了性命。”
原来那破尘上酒仙崖一半是真,一半是假,这无色带她加入魔教是真,但要说她恨极了无色却是假的。那无色为了在魔教往上爬,答应了魔教军师许由的计策,假装被那魔教要挟,却是要无色上酒仙崖将那姬仙淳引到西北,再除掉。
这许由正是当年的帝喾的八大贤师之一的军师贤师,因为师弟召尹之死心中恨极,却是投奔了那西北正在崛起的魔教新圣祖元昆仑,为他出谋划策,因此这元昆仑在西北声望日盛。
这破尘虽说了假话,又假意诱惑杨振衣,本是欲报当日羞辱之仇,谁知相处久了才发现这杨振衣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对她也是真正的关心,尤其这一夜为寻找她彻夜不眠,让她非常感动,其实她也发现,自己心里真正有了他,因此才有了劝说那杨振衣返回酒仙崖,不要再往前走了。
却被在此冒充酒店老板的许由发现,这才出面提醒这破尘,好让她不要坏了圣教的好事,破尘似乎也真是被他吓倒了,一时心里乱做一团,不知道如何是好,似乎无色她无法忘怀,而这杨振衣,她自然也看不得他受任何的伤害,我该如何是好,她问自己。
杨振衣似乎并未察觉,他兴致挺高,一直要了几坛西北的高粱酒。吃完以后,回房叫上破尘上路,往西北行去。
两人两马往西北疾驰而去。越靠近西北,破尘心事越是沉重。偏偏那杨振衣颇为关怀她:“你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下。“
破尘一听,本是无病,却是假装身体不适来。只要能不往那西北靠近,能拖延一刻便是一刻。因此两人行得并不迅速,一日下来才走了不到三十里,到了徬晚终于来到一个驿站。
这是典型的西北驿站,在驿站中间往往有一口摇井,马圈就靠近摇井,方便南来北往的客人喂马洗尘,杨振衣见破尘脸色不佳,不想再赶路,便决定就在此休息一夜,他从摇井中打水喂马,有驿中马夫迎了过来恭敬的接过,并招呼两人进去休息,驿中有一个小酒馆,方便客人吃点酒食。
杨振衣进入酒馆中,抬头一看,却又看见了昨日见到的那群西北汉子,显然他们也是赶路往西北,那些西北汉子见两人进入,也是打了个招呼,算是熟络了。更有其中一个走过来。
“这位兄弟,昨日见你好酒量,要不要一起喝一个?”
杨振衣一乐,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相逢何必曾相识,正准备答应。却听到破尘说道:“师叔,我不是太舒服,见不得热闹,要不我一人在边上吃点。”杨振衣一听,却是对那西北汉子说道:“谢兄弟好意,心意我领了,只是我这位朋友身体不太舒服。”却是和那破尘坐到了另一个靠边的桌子。
那西北汉子也不强求,几人又是猜拳饮酒好不热闹,看得杨振衣心里痒痒的。只是自己一个人喝了酒葫芦中的酒”糟了,没酒了,小二,拿酒来。”
小二走上来:“客官,真不巧,新酒不到,我们这里剩下的酒今日全被那些客人先定了。”
杨振衣心里烦躁,这没酒可叫我怎么过。
只是那些西北汉子似乎看到了这边的情况,那为首的一个便送了两坛酒过来:“不好意思啊,不知道兄弟也往这边走,我们兄弟一时只顾自己快乐,却是全部订了酒,这两坛酒兄弟先凑合。”
杨振衣不敢抚了来人的好意,当即谢了。却是跟那破尘说了几句,破尘阻挡不及,那杨振衣已经走上前去,坐到了那些西北汉子中间,与他们猜拳饮酒,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好不快哉。
那杨振衣喝的多了,也许是车马劳顿,又或者这西北烈酒上头,居然感觉头晕眼花,眼前众人慢慢模糊,他摇了摇头,说道:“不能喝了。”
却听到眼前一人喊道:“倒--”
杨振衣眼前一黑,栽倒在地。破尘一见,立刻心急,拔剑冲了过来。为首的西北汉子摘掉帽子:“破尘,你差点坏了大事,还要与我们动武吗。”
他也不拔刀,只是用刀脊一挡,那破尘的剑就飞了出去。
“于长老,你放过他。”破尘喊道。
此人正是魔教四大长老之一的于南亭,号称天下使毒第一,与他的夫人柳三姬同列魔教四大长老之位,又号称毒叟蛇婆。如今正是他用了毒,将那杨振衣药倒了,破尘知道这于南亭的厉害,心里焦急无比,却只能跪地苦苦哀求。
几名魔教徒早就色眯眯的望向他,若不是于南亭在,早就把她拖进房间了。偏偏那于南亭虽然喜欢用毒,但为人却极为较真,对部下也管教极严,除了用毒,也算是一条汉子。
此时那许由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原来几人早就在此设了圈套,只待上沟。他说道:“破尘,我昨日说的事情,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你要放过了这人可以,只是那无色的命可就没有了。给你个机会,你选择。”
破尘考虑良久,终于不再吭声。
一行人却是将那杨振衣绑了,又取了他的宝剑,往西北行去。破尘慢慢的跟随这众人,心中既憧憬很快就要见到那无色,但似乎又是自己害了这杨振衣,心中有些惭愧。
一路向西,第二日杨振衣才慢慢醒转,看了一下周边押着他的西北汉子,又看了后面慢慢跟随着的破尘,也不恼怒,哈哈一笑:“防不慎防啊,被你们这几人算计了。你们捆归捆酒可不能少了我的。”
于南亭走过去,哈哈一笑,“江湖传言杨振衣好酒如痴,果不其然啊。若不是圣祖要你,我们说不定还真可以再一张桌子上喝酒做朋友。”
“哈哈,这位兄弟,如果我每猜错,应该是闻名天下的毒叟于南亭。久仰久仰,只要你管了我酒,我便不埋愿你,若是少了我的酒,我可要从这里一直骂到见你们那位圣祖。”杨振衣说道。
于南亭看了看许由,许由点点头,他心中算计将这杨振衣做了人质,对他以后的计划至少会由好处,杀了他反而引起那酒仙涯的仇恨,没有半点好处,当即说:“好酒好肉伺候这位杨兄弟,只是劳烦杨兄弟到我们西北去做做客。”
马上有人给杨振衣上了酒,杨振衣有了酒,果然不挣扎不逃走,不时还发出啧啧啧之声,一点也没有失了自由,以及对未来的担忧,反而是心情似乎不错。倒是那破尘一脸羞愧,远远的跟着,不敢前来与那杨振衣对视。
又行了几日,却是来到西北一座名山附近,叫做姑射山。
许由安排马队休息一日,却是要前往那姑射山一趟,却是要那破尘随他前往。姑射山,是西北名山,因山上有一修真门派叫姑射剑庄,这姑射剑庄也算是最顶级的仙宗,尤其是因为有铸剑大师欧铸子的存在而名动四海,那欧铸子是铸剑世家,尤其是他亲手打造的姑射剑,位列天下仙兵之列。
那许由心想若是请这欧铸子出山为圣祖造一把魔剑,那圣祖定是可以如虎添翼,到时候杀入这中原江湖也更多一分胜算,他日思夜想要为自己的师弟报仇,因此却是为那圣祖元昆仑细细思量。因此抓杨振衣是他的主意,请欧铸子造剑也是他的另一个重要主意,他要将所有的事情准备好,直到揭竿而起,杀进那帝京涿浪城的一天。
话说这姑射山,位于西北赤川下游数百里,因顶级剑宗姑射剑庄在此而得名,这姑射剑庄又叫无尽剑庄,由一上古剑客林无尽所创,后兴于林无尽之孙林寂尘,据传那林寂尘资质超群,悟得无上剑道,飞身而去,史称姑射剑仙。
因此庄中所供奉的姑射剑神并非创始人林无尽,而是第三代庄主林寂尘。祖师相,三柱清香缭缭,时至今日,许是祖师庇佑,这林家香火不绝。但这林家并不闭塞,广招那外姓子弟,门下修士遍布天下,极天下剑宗之胜!
那许由安排于南亭看守杨振衣,却是带着破尘往姑射山上行去。原因是着许由极会察言观色,不仅看出这破尘在乎这杨振衣,也发现其实这杨振衣心中还是由这破尘的,把破尘放在手上,这杨振衣只能老老实实的。姑射剑庄位于姑射山的山腰,再往上就是天下用剑之人都向往的剑王峰,那把名动天下的姑射剑就在剑王峰剑池之中。
如此一把天下仙兵为何没人来夺?
据说根本是无人看守,姑射山庄的有一条规定,据说是欧铸子定的,谁都可以上山拔剑,有缘者得知,无数人去那剑王峰拔剑,但据说是有去无回,原因是那剑身虽小,却是由欧铸子一块神铁,并以天地为炉,以雷霆炼之而成,至今那雷霆剑阵仍然未消,那姑射剑吸收天地雷霆之力,已经极为精纯,而且威力极大,一般人根本连那雷阵都无法趟过靠近那把先兵且不行,更不提拔剑了。
就算趟过剑阵,若是要拔剑,据说那剑身虽小,却是重约万钧,纹丝不动,因此至今还在那剑王峰铸剑池中,是那欧铸子得意之作,但他曾经说,他还可以铸出更好的剑,那样的剑称为绝剑,旷古绝今,若是修真者持之,可是纵横天下,无人可挡。
许由自然就是为这更好的剑而来。
当然这并不容易,那欧铸子也是可以极有个性之人,许由并没有打算他立马答应,而是想到一个计策。原来欧铸子与其师浦谷披衣是好友,两人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好破解那天下最难的棋局。
许由进了那姑射剑庄,绝口不提那铸剑之事,只是说自己曾经在帝京之外北边的不周山之中发现一天地棋局,十分精妙,特来告知,邀请欧铸子与其师同往,破解之。
欧铸子自然欣然,又见故人之徒来了,于是款待了许由。两人又聊了许多,许由趁机说了那自己师弟占尹占卜之事,以及现在天下明不聊生,还希望欧铸子与其师披衣这般天下有名的隐士能去说服帝喾善待天下百姓,否则他于西北必然要推翻这暴政。欧铸子听了,沉思良久,于是随了许由下山,却是往浦谷邀请披衣一同前往破棋局以及说服帝喾善政去了。
许由一笑,一切皆在掌握,似乎万事具备。
带了破尘又回到马队之中,说来奇怪,这杨振衣毫无反抗之心,许由反而生疑。令那于南亭多家看守,免生事端。其实杨振衣早有察觉,只是他想去那西北魔教,自己去找,还不如让魔教的人直接把他带进去,因此他根本就不想反抗,其实他心里还是很难过的,因为其实他也还真是用心对了那小道姑破尘,想不到最后还是她一直在骗了自己,说没有一点伤心难过那是假的,不过他也不管了,打探师傅的消息才是最重要,何况对方还好酒好肉款待着。
时间一久,许由也有察觉。私下喊来于南亭,却是嘱咐要停了这杨振衣的酒。这可要了杨振衣的老命,破口大骂,把那许由上来几辈人都诅咒了个透,可是酒就是没来。
杨振衣心中酒是第一,美酒胜过没人,美酒还胜过青崖子那个老头,于是,他心中暗想,这计划不能再执行了,等到了那魔教腹地,只怕自己也已经淡出个鸟来。
这一日,他忽然喊要那破尘上前问话,许由点头。破尘上前,低头不敢直视杨振衣。
杨振衣说道:“师叔知道你有苦衷,我不怪你,以后要对自己好一点。”
破尘听了这几句话,比听他责备自己更难受。杨振衣却是暗暗对她使了个眼色:“师叔我这几日没酒,实在渴的不行,你能把师叔那个酒葫芦打开,看里面是不是还有几滴。”
于南亭等众人大笑,这个酒痴真是。破尘依了他,却是拿来那个斑驳的酒葫芦,拧开,杨振衣说道,再抖抖,不知为何那酒葫芦本已经喝完,但随那破尘一抖,居然有酒流下,芳香四溢。
酒一入口,杨振衣顿时精神一振,啧啧几声,却是从马车之上弹起,于南亭大惊,此人不是中了我的毒吗?原来那酒葫芦里自然还有机关,却是尝了那酒仙崖的仙酿百仙酿,杨振衣立马冲破被点穴道,身体弹起,双指化剑气直击于南亭,其他几人立刻被剑气所伤,杨振衣一喝,酒来剑倒飞而来,他一把握住,与于南亭战在一起。两人本是不分轩辕,但杨振衣喝了百仙酿,修为迅速提升,那于南亭招架不住,直接被击退。杨振衣趁着于南亭被击退,一把抓住破尘,将她提上一马,两人更骑一马,杨振衣一拍马臀,马受了疼,疾驰而出。
许由目瞪口呆,想不到这杨振衣酒量,修为双绝,脑袋也是一流啊,似乎还不比自己差,自己居然还没算计过他,煮熟的鸭子飞了,心中懊恼不已。
于南亭酒待有追,被许由喊住:“不要追了,这杨振衣还是往西北而去,到了西北就是我圣教的地盘,自然还有机会抓住他。我们手上不还有破尘这张牌吗,看得出这杨振衣还是很在意这破尘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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