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想法吗？”湘灵韵反问过去。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只是需要大量的思考罢了。而陆友谦缺的就是这个，他把绝大多数心思用在防备和解决长涯上了。
“说实话，这次休假回来，我并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你也知道的，我一个月前才回来，两眼抓瞎，什么都不知道。”这个理由听上去是最合理的，也是能够避免两人可能会发生不愉快的理由。
陆友谦直觉如此，把情况告诉对面的人，她会分析出来的。
湘灵韵不吃这套：“你又不是孤军作战。联盟的势力哪个没有被你安插了信息源？”
其实这个问题，陆友谦可以绕过去，不回答。但是他经验告诉他，现在正是向湘灵韵示弱的时候。
“你觉得……”陆友谦盯着湘灵韵那双清澈的眼睛，问出了现在新周面对的残酷现实：“一个落魄的势力，有什么资格谈信息源呢？这种事情是要互相交换的。没有利用价值的势力，能给出什么条件，让别人跟你交易呢？”
[她在逃避。]湘灵韵被陆友谦直直地盯着，确实要背负一定的心理包袱。
湘灵韵目光闪避，新周的落魄最大原因是出在长涯身上，这点怎么也否认不了。
“其实信息源不是最重要的。一个月也够你知道很多事情了，更何况，你们新周的那位大总管也是神通广大之徒。难道他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其实没有多大的变化，除了联邦比以前强很多。前线战并没有开拓新的路线，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正要说些什么，陆友谦眼尖地看到了白相蜀。朝湘灵韵递去一个眼神，示意她看左边：“白相蜀，怎么转到我们联盟来了？”
“你不知道吗？现在联盟攻防战的指挥权在他手上。”湘灵韵不太想聊起这个话题，联盟的攻防战绝对是一个让人想想就头疼的事情。
陆友谦皱起眉头，这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你们是不是傻了，他？”
湘灵韵一脸无奈：“现在联盟没有这个本事培养出一个新的指挥，不给他给谁？你也知道的，培养一个成本太大了。以现在的联盟情况，根本做不到。”
“指挥这个位置这么炙手可热，就没有人有什么想法？”陆友谦看到白相蜀都能拿到这个位置，心思自然活络起来了。
湘灵韵不屑地笑了一声：“攻防战是一步高升的机会，也是粉身碎骨的深渊。想要坐上这个位置的确实不少，但是有多大屁股坐多大凳子。联盟塔已经被推倒了大概有三次了，谁敢伸手沾这个腥。”
陆友谦知道攻防战情况到底有多糟糕了，“联盟塔都倒了，看样子这个摊子够烂的。对面联邦是谁，能耐这么大？”
湘灵韵虽然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参加过攻防战，每次只是听听结果，但是没想到陆友谦对现状也是这么抓瞎，不知道一天到晚搞什么。
毫不客气地问陆友谦：“你一天到晚在忙什么呢？怪怪的，这些事情，随便看看都知道的。你有多久没有上星网了？”
“大概，是有半个月了。怎么了？”陆友谦不是那种特别热衷于上星网的人，更何况，发展新周的事情已经够他忙了。
“算我没问。换个话题，别撩攻防战了，这个要是说下，我一肚子气都说出来了。”
陆友谦先私下把攻防战的问题记录下来，有时候，长涯无法解决，不代表别人没有办法解决。还有能够比白相蜀更糟糕的选项？
“那就继续说，前线战。我记得今天早些时候，你们长涯内部宣布了，要退出前线战？”
这个退出是周束薪单方面的宣布，传闻长涯大总管湘灵韵是支持退出的。
“嗯，消息够灵通的。你听到什么就是什么吧。细节别指望我告诉你。”湘灵韵对于周束薪这一手很无奈，但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跟陆友谦抱怨了。
“我也不感兴趣，知道你们退出就够了。总归要有一个人继续组织起来……”
湘灵韵不客气地打断了陆友谦接下来的话，前线战的对于新周来说是既简单又艰难。
“新周没指望了，你别忘了，因为交接，新周现在不在同盟会。你必须另辟蹊径。”
“噢？”陆友谦觉得以湘灵韵的理智，是不会说出这话的。这句话结合前线战必须要联合其他势力，怎么看都是包含着暗示，希望新周抛弃现有的同盟阻止形式，自己重新组织。
湘灵韵假装没有听到陆友谦的问字，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让陆友谦不得不佩服，真是一个好的谋士。
“很多事情，我们对于前线战有个无解，认为一定要有足够的盟友才能够守住。这种想法时而正确，时而不正确。一切都是要看时机的。正确之处在于，团结确实很容易让整体发挥更大的优势。但是这种团结是有前提的——联盟在非常弱势的时候。一旦脱离这个前提，那就很有可能出问题。”
“人性。”陆友谦指出问题的关键来。
湘灵韵心下叹息，就是因为这个导致没有一个势力能够永远的强大。
“在极端劣势的时候，每个势力都惶惶不可终日。他们除了团结在一起，别无选择。但是一旦因此带来了强势，那么同盟关系就很容易被挑拨开来。一部分会觉得自己对于联盟太过于重要，所以就无法克制住自己的野心，想要更多。一部分觉得自己可有可无，就慢慢地跟别人离心离德。”
[就像长涯和新周。]陆友谦觉得像，但不是，长涯做得非常恶劣。
“共患难容易，同富贵则是难得狠。付出不能量化，而且由于各种原因，不同势力的评价不同。导致的是同盟之间的离心离德。这个问题不止出现在我们身上，也出现在联邦身上。不过他们足够'单纯'，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能够避免掉。”湘灵韵觉得在这点上面，联邦还是值得向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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