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最强盛的是谁？”湘灵韵擅长循循善诱，故而由此一问。
“现在是长涯，将来就不知道了。”
“那联盟第二强盛的是谁？”
“这个……不好说。”
“你难道就没有排名过吗？”
陆友谦警惕地看了对方一眼，“没有。”
“可你不是目光短浅之辈。谁是第二对你来说也很重要。”湘灵韵从来不相信陆友谦是那种自视甚高到目中无人的人。
陆友谦每每遇上此类问题，就充分感受到一点缺席带来的影响。
——他对联盟的掌握并不深刻。休息了小半年，并不算长，联盟的天却是变了又变。
如果是以前，一个月，他能够掌握全局。现在，缺失的那段时间，不止夺走了他对联盟的掌控，还有他对信息的敏感程度。
“这半年，联盟的变化太大了。势力不是装甲，有一个指标评分。以我现在的了解判断不出来。”
“那就用你的直觉说出一个来。”
“我拒绝。这种事情上用直觉，几乎是自取灭亡。因为一旦被承认了，内心深处会不由自主地加深这种印象。”
陆友谦是小心谨慎的。这里他在乎的，不是可能会造成和其他势力的敌对，而是，自己一旦盖棺定论，就算明知是错误的。思维惯性也会让自己否认正确答案。
深吸了一口气，湘灵韵自顾自地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我觉得是为侠，但是他们都说是明。”
“明？”陆友谦印象中没有这个势力。
“六合解散后，一部分精英自行组建了明。发展得非常不错，而且一点也不沾六合的痕迹。”
六合解散之事，陆友谦有所耳闻。只是当时这个势力解散得非常突然，根本就没有给任何人去探听的机会。自己也年少气盛，觉得已经消散的东西没必要去管它。
“如果是六合的精英，确实不容小觑。”
“但是，我总觉得他们野心不够。就是那种看惯了潮起潮落，老年人心态。所以虽然活动频繁，却感觉不到活力。这是也是我看重为侠的原因。虽然它很早之前就创立的，但是在升级到七代之后，他们才完全把重心放到了对抗活动，而不是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搞连战赛。”
“可是为侠的处境不太好。”陆友谦跟巡无纠关系还是可以的。尤其是他再次接管新周后，为侠经常配合新周。也因此，他非常清楚，为侠完全没有那种挑大梁的实力。
“杨止戎都去他们那里了。实力，迟早会有的。不过除了这两个有来头的，还有一个，也许会是我们的联盟之光。”在这个势力刚冒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不以为意。现在看来，确实是值得操心一番。
“没有来头，那就意味着根基不行，不足为惧。”陆友谦还未曾知道止戈的盛况，所以给它的评价并不高。
湘灵韵也认为没有战斗的锤炼和时间的累积，一个势力崛起很难。但是六合就是一个前车之鉴，它也是一下子就窜出来的。所以还是要把它往争夺第二的位置上排一排。更何况，新兴的意味着活力，而活力对于势力发展也很重要。
“新兴的止戈、转型的为侠，还有再建的明。你觉得哪个会是联盟的第二？”
“你这问题太为难人了。而且你自己已经看好了为侠，我看好谁并不重要。”
“也是。如果你要选择帮手，可以从这三个里面选择结盟。不过，千万别把他们往内战的深渊里面拖。”
“就算我想，人家也不会答应啊。”
“有了结盟的对象，就可以安心地去日常对抗区域组织战斗。但是不要过分依赖他们，也不要把他们当做棋子或者手下。”
陆友谦闻言：“难道你们是把他们当做手下的吗？”
“互利互惠吧。”湘灵韵说完，还是补充了一句：“反正我是这么看待长涯跟他们的关系的。”
“你觉得联邦最强的是谁？“提出这个问题，湘灵韵自己先笑开了。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陆友谦看着面前笑得莫名奇妙的湘灵韵，试探性地说：“也许是奇叶阁？他们好像从来没有输过。”
“你真的这么认为？”湘灵韵非常清楚联盟的首领们都是看不起奇叶阁。
陆友谦按住内心的不屑和愤恨，说道：“奇叶阁，家大业大。而且野外是真的没有输过。同样没有输过的侠骨，太小了。以精英养势力，绝非上上策。最后一定会是奇叶阁留下来。而我，将会是击溃奇叶阁的那个。”
“我也是认为，奇叶阁要略胜一筹的那个。但是这个势力太会拉仇恨了，他们几乎没有盟友。一旦出了什么纰漏，可能就要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了。侠骨却不一样，交天下英雄，到处都是他们的朋友。”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两个都惹不得？”
湘灵韵摇了摇头：“朋友，在这种场合是靠不住的。不是简简单单的个体与个体，而是势力与势力。一个首领不止要对外，还要对内。”
“可是，我还是不想看到奇叶阁就要认输。”陆友谦躲谁，也不想躲奇叶阁。
湘灵韵目送旁边桌子上的三个人离开，那个小姑娘临走的时候还看了自己一眼。
“没说认输，只是，谁可以得罪，谁不可以得罪的问题罢了。侠骨的首领是个讲道理的。而且他们的大总管夏月也是个知情重的。奇叶阁的越宸光并着手下武一城之流，都是不讲道理的。唯一一个有头脑的古缺，对他们又异常放纵。你要是想去惹一条疯狗，就可以不避着奇叶阁的锋芒。否则，我只是一个建议，你还是要好好地拿捏一下。”
慢慢地站起来，湘灵韵已经言尽至此，剩下的完全是看陆友谦自己怎么做了。似乎是想起什么来，她又猛然坐下。
“人走，把账结了。我还要再这里听八卦呢。”
“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陆友谦接到了逐客令还不走，就显得不知趣了。何况他得到已经足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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