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公子开恩,放我们回家!”
陈明看见伏地不起的几名舞姬,叹了口气,说道:“抱歉!唯独这件事做不到啊!”
那几名舞姬诧异道:“公子!这是为何?难道您……”
“别瞎猜!我不是坏人,今后你们就知道了!不过我所做之事需要保密!我不能将你们送回家,万一你们回家之后,泄露了关于我的消息,那我的计划可就功亏一篑了!”
“公子!奴婢保证!奴婢发誓!绝不会泄露公子一丝秘密的!”
“抱歉!我信不过你们!”陈明叹道:“不过除了回家这个要求外,我可以答应你们其他的要求,当然!你们就算是不求我,我也会给与你们一定的自由。我在福建海外有一处待开垦的荒地,这次来北方就是来迁徙百姓过去开垦荒地的!如若你们愿意自力更生的话,我会补偿你们足够的银两,也会给你们分田分地,以及一些农用品。当然!如若你们愿意依靠我,为我跳舞的话呢,我也会庇护你们不受侵害!”
“可……公子!奴婢知道公子是大大的好人!奴婢家里遭逢大难,此刻只想回家与亲人团聚,还请公子恩准!”
“你们死了这条心吧!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放你们走,可以!但你们不能活着离开!我是好说话,但别来触碰我的底线!”陈明知道自己如若不强硬一点的话,这几名舞姬还会求情,只得稍微恐吓一下她们了。
果然,几名舞姬被陈明强硬的话语吓了一跳,不敢再求情了,陈明安慰了她们一下,然后叫她们下去了。
此刻港口上就只剩下了陈明和夏秋风两人清醒着,陈必先伏桌大睡,祁二娘也到厨房去为陈明准备醒酒汤。
“风兄!走一个!”陈明倚着栏杆,坐在木台上,和夏秋风又喝上了。
“公子!对不起!早上是我欠考虑了,让公子难堪了!夏秋风粗人一个,说话口无遮拦!还请公子责罚!”夏秋风向陈明道歉。
“无妨!大家也是为了我好!再说了,打了这么大一场胜仗,大家也要庆祝一下嘛!不过你也确实够冒失的,吓了我一大跳!这样吧!就罚你三杯!”
夏秋风看着陈明,半晌才说道:“夏某能跟随公子左右,真是三生有幸!夏某认罚!公子!一切尽在酒中!”
“呵呵!罚也罚了!现在该奖励了!你自四月份跟了我,到如今已是八月了!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屡立大功!被海盗撵到滩涂上的时候,你救了我一命,擒拿赵四的时候,也是你立的首功,这次擒下杜久,也是你在关键时刻将他擒下,又是首功一件!说吧!你想要什么!”陈明把着夏秋风的臂膀说道。
夏秋风喝着酒,想了一下之后,说道:“人生在世所求的,不过就是那几件事物:权力、名声、女人、财宝。夏某出生卑微,读书甚少,权力和名声我都不想了,况且我本身也不喜欢追求这两样!女人!夏某托爹娘的福,生了一副好皮囊,女人我是从来不缺的!财宝!夏某以前是缺钱,现在跟着公子,公子又不吝啬,所以夏某现在也不缺钱花了!前几年我还好勇斗狠,这几年年纪渐长,心气也平和了不少。唯一渴求的东西,那就是酒了!”
“就知道你好这口!”陈明笑着和夏秋风碰了一杯。
“现在想来,让我流口水的就是琉球国主的酒窖了!那一次晚宴,我听尚丰王殿下说过,那酒窖的酒,至少有一万坛以上!那可是琉球归化以来,两百多年的积蓄!萨摩藩抢劫琉球的时候,上一代国主宁愿让萨摩藩人抢劫国库,都没告诉他们酒窖的位置!我一想到两百年以上的美酒,我这口水就止不住的流!”
“这个简单!这次回琉球去,我就给你请封!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尚丰王肯定会赏你几十坛御酒给你!这还不算!等过个几年,尚弟上位了!凭我俩的关系,敞开酒窖让你喝个饱也不是问题!尚弟……”陈明说道这里又想起了心事,叹了口气,和夏秋风碰杯,不再说话。
夏秋风抠着脑袋,想了半天也不知到该怎么劝,只得一杯接一杯的和陈明碰杯。
眼看着夏秋风又要将陈明灌醉,祁二娘端着醒酒汤,踏上木台,用手推了一把夏秋风,嗔怪道:“行了!你不就是能喝嘛!非要将他俩叔侄全喝趴下才罢休吗?瞧把你能的!”然后又拿走陈明手里的酒壶,劝道:“公子,喝闷酒伤身,晚上风大,小心受了风寒!”
“风兄!你退下吧!”陈明挥了挥手,叫夏秋风下去歇息。
“公子!小心为上!”夏秋风轻轻点了一句。
“无妨的!二娘没理由害我!你下去吧!我在这很安全!”
夏秋风也知道自己再赖在这里,太煞风景,在无声的威胁了祁二娘之后,这才搀扶着陈必先离开了。
“公子还真是信得过我啊!你就不怕我此时找你报仇吗?”祁二娘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明。
“报什么仇?杀了你老公?占了你身子?你要真在意,你也不会坐在这里陪我说话了!”陈明笑着搂着祁二娘的腰,看着天上的月牙说道。
“是啊!女人!就是这命!总要找一个依靠才行!”祁二娘喂陈明喝着醒酒汤说道。
我们那的女人可不这样,妇女能顶半边天!个个都标榜独立自主,现在想来,还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好啊!
祁二娘依偎在陈明怀里,享受着难得的温柔。
“你早上刚死了老公,晚上就给别人侍寝,这人还是你的杀夫仇人,你或许不在乎,但你不怕别人说你闲话吗?那些海盗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我当然怕!在这个社会里,流言的力量最是强大,海盗寨子里也是一样!”
“哦?那你为什么会答应我呢?”
“因为我怕错过了机会!”
陈明猛然看了一眼怀中的祁二娘,说道:“什么机会!”
“走进你心里的机会!如果我错过了这次机会,今后可能永远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躺在你的怀里了!”祁二娘炽热的目光看的陈明不敢与之对视。
“他们说我喜欢男人……”陈明望着天上的月亮,却也对祁二娘打开了心扉。
“呵呵!”祁二娘在陈明怀里笑道:“你真傻!你看不出来吗?”
“什么看不出来?我确实看不出来!我与尚弟交好也不是最近的事了,早在几年前,在国子监求学的时候,我便与他熟识了。我俩臭味相投,常常在一起厮混,可那时候,我与他的关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别扭过!可自从我三月份……三月份之后,我发觉我与他的关系便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其实我的内心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可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我再逃避了!明天!明天我就会和尚弟做一个了断!”陈明仿佛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那奴家就等着看好戏了!呵呵!”祁二娘用一种滑稽的眼神看着陈明,可惜陈明并没有发觉。
陈明抱着怀里的祁二娘,此时他喝过醒酒汤,浑身发热,吹着凉爽的海风,甚是舒爽,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享受这一难得的悠闲时光。
祁二娘躺在陈明怀里,舒服的仿佛快要睡着了,许久,她才开口说道:“公子,碧海寨这个名字寓意不好,您给改个名字吧!”
陈明看着天上的星辰,开口吟了两句诗,“碧海吹衣裳、挂席上南斗!南斗……北斗主死,南斗主生!我打下碧海寨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在北方找一块基地,好完成自己食腐而生的大计!南斗恰与我的计划不谋而合,就叫它南斗寨吧!”
“南斗!好名字!好彩头!公子文采比我死去的那个死鬼老公强多了!”祁二娘眼中异彩涟涟。
这么暧昧的话,陈明却没接,只是静静的看着天上的南斗六星。
祁二娘叹了口气,说道:“公子,海边风寒,吹久了容易着凉。我们……回屋歇息了吧!”
陈明没动,只是紧紧地抱住了祁二娘,用体温为她驱寒。
“春宵苦短……”
陈明还是没动,只是抱得更紧了。
“芙蓉帐暖……”
“是有些冷了……”陈明终于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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