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哥!”
李达健步走进聚义厅,哈哈笑道:“我说你们也不看看时辰,这半下午的吃什么酒菜啊,嗯,还挺好吃的!”
“哈哈!达哥,正还在想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快坐下,这是我新收的姬妾做的酒菜,还不赖吧!”陈明笑着说道。
“不错不错!就是那个原碧海寨的二当家祁二娘吧!早就听闻这祁二娘是渤海湾一枝花,上次你们走的匆忙,我还没见过这祁二娘呢!不过今天先尝到了她的手艺,我也觉得小明你捡到宝了!”李达吃了几口酒菜,赞赏道。
“哈哈!达哥,看见她本人你还会觉得惊艳!好了,不说闲话了,小明敬达哥一杯!若不是达哥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撑起了整个南斗寨,我那不成器的二叔,不知道要给我捅多少篓子呢!”陈明和李达碰了一杯酒。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师从你的父亲,我和你一辈,陈二叔也是我的二叔!二叔在你走之后,那山寨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在操劳,我只是偶尔过来帮一下小忙而已,现在南斗寨防卫措施建设的如此严密,这离不开陈二叔的功劳!我说你可得奖赏他啊。”李达为陈必先正名道。
“二叔肯定是有功劳的,但我还是觉得最大的功臣还是达哥你啊!要不是你支援他人手,他哪能修建这么多箭楼和瞭望塔啊!”
“呵呵!这都是你父亲的功劳,我可不敢居功,你父亲给我筹备了上千人的心腹力量,如若没有这股力量,说不定我这烟台县都丢了!这都是一饮一啄,皆有前定啊!”李达感叹道。
“对了,达哥,现如今南斗寨建设如此严密,而烟台又稍显不安全,你何不将你的家眷辎重,全数搬迁到南斗寨来,你我兄弟二人,你难道还不放心我吗?”陈明建议道。
“这说的什么话!我难道还不放心你吗?我早就想把家眷和财宝搬到你这里来了,可惜你一直没回来,我也不好擅自做主,今天我们正好聊到这了,我就向你询问一声,你能让我把家当安置在你这里吗?”
“达哥!你这就见外了!这南斗寨也有你的一半,今后我会将二娘留在南斗寨,主持北方的一应事物,到时候二娘还要仰仗你这个叔叔帮衬她啊!”陈明拉住李达的手说道。
“这是自然!我看你将来也不像是要留在南斗寨的样子,你真舍得将祁二娘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啊!这么貌美如花的娇妻,你真让他独守空闺吗?暴殄天物啊!”李达打趣道。
“诶,乱世儿女,哪能奢求长相厮守呢?小明我志在匡扶社稷,复我汉人江山,儿女情长……只能丢到一边了!”陈明喝了口闷酒,他其实也舍不得祁二娘,不过除了祁二娘,其他人等都没这个能力能担起这个重担,李达到是合适,但别人有别人的前途,真叫陈明请李达来南斗寨主持工作,陈明还是有这个面子的,但这对李达太不公平了。
“小明志向高远,我李达弗如也!”李达感叹了一句。
“来来来!喝酒!别说那些不痛快的事了!大家举杯,祝我们今后的迁徙计划一切顺利!”夏秋风岔开话题,举杯相邀。
“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
……
时间渐渐在陈明的等待中悄悄溜走,走过了九月,十月,十一月,来到了1644年的最后一个月。
此时北方已经已经冰封千里,天地一片银装素裹。
“公子!清廷狗贼的圈地令果然下来了!这马上要临近年关了,这些狗贼是不想让老百姓过个安生年啊!”夏秋风健步来到陈明身旁,将最新的消息来带。
陈明穿着厚重的貂裘大衣,双手拢在袖子里,站在南斗寨港口旁的木台上,向西北方向眺望,并没有接夏秋风的话。
良久,陈明才说道:“诶!还是失算了啊!没想到冬季渤海竟会封港,只有秦皇岛的港口因为黑潮渤海分支暖流的原因,没有被海冰将港口冻住。一个秦皇岛港,每天能运多少人?幸好胶东半岛不会被海冰封港,要不然我这如意算盘可就打空咯!”
“公子!情况紧急,还请公子早拿主意啊!”夏秋风焦急道。
“风兄莫慌,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圈地令下来,再落实到地方上,总是要花一点时间的,告诉那些跟我们合作的士绅富豪们,叫他们先安抚百姓情绪,先让百姓们把春节过了再说,放心,清廷的人也不是洪水猛兽,晚一点搬家,也不会掉脑袋的。”陈明伸出手,拍了拍夏秋风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
“可是公子!清狗皇帝是不敢下这种命令,但我怕底下的人会肆意妄为啊!公子,早做打算啊!”
“诶,风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看开点啊,我也没办法,先让大家在家里过年吧。被女真人撵出来的话,就叫他们来南斗寨吧,我们南斗寨虽小,但也尽量庇护住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吧!风兄,男儿当自强啊,希望我们的后人永远不要学吴三桂,引狼入室啊!”陈明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说起来都怪吴狗贼!若不是他放清狗入关,京畿地区的百姓哪会遭受这种无妄之灾!不行,我非冲进北京城里,将他杀了!否则难泄我心头之恨!”夏秋风越想越气,拔剑出鞘,便想驾船到北京手刃狗贼。
“诶诶诶!风兄!消消气,消消气,跟那些狗贼换名不划算,你的命,是要留着为我,为天下人效劳的!你的命比他的金贵多了,你别冲动!你放心!将来我捉住他的时候,我让你来行刑!现在就留他一条狗命,苟延残喘吧!”陈明赶紧拉住了暴走的夏秋风,不住的说着好话,劝解道。
“诶!”夏秋风插刀入鞘,“可恨啊!可怜我中原百姓,仅为了这个狗贼一己之私利,遭受这场无妄之灾!”
“风兄!留着你的恨,将来我一定会为你出这口恶气!我保证!”陈明看着夏秋风的眼睛,认真说道。
“对了,现如今接到南斗寨的百姓有多少了?”陈明问道。
“这半个月人数渐长,现如今已经超过五千了,估计春节之前,接来的百姓可能会突破七千!”夏秋风回答道。
从九月份陈明来到南斗寨开始,陈明就已经开始着手迁徙民众了,到现在已经运送了三个批次的五千人到东番岛了。
“现在寨里的粮食还剩多少?”
“寨子里还有大约十七万石粮食,粮食问题公子倒不用担心,那些迁徙的百姓,基本上都会带足一年的口粮。”
陈明早在几个月前,就将族里拨给自己的银钱,加上他父亲留在宅子里的钱粮,全数换成了粮食,大约二十万石,他每一次运送百姓,都会放一万石粮食在船上,虽说一万石粮食对于五千人来说,也能勉强支持个大半年了,再加上他们自己带的口粮,足够支撑到他们开荒成功的那一刻了。
二十万石,大约能补充给十万人度过开荒的困难时期,可惜还是不够啊!
“船队估计过个两三天就会回来了,到时候就再运送一批五千人去南方,只能委屈他们在船上过年了。再运送二十万两银钱回我老家,再向宗族购买二十万石粮食,运送过来,现在粮食虽说够吃,但也要未雨绸缪啊,开春之后,才是真正考验我们的时候啊!”陈明感叹道。
“公子!真的要向宗族里买二十万石粮食吗?这可是二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现如今银贱粮贵,此刻向宗族购粮实在是不划算啊,况且琉球国库内还有十万石存量,到南方越南、暹罗、缅甸买粮的船队,明年开春之后也能到达南斗寨,这又是十万石,加起来就将这二十万石的缺口给补上了啊!
况且我们现在可使用的银钱也不多了,打下碧海寨,我们赚了三十六万两,打下琉球,我们亏了五万两往上,帮助琉球恢复元气,公子大手一挥,撒出去两万两,去南方三国购粮,又花去三万两。再加上我们建设秃鹫军花去两万两。现在总共就剩下二十四万两了,公子你还要花掉二十万两去买高价粮,那我们可就剩四万两了!
四万两,我们今后能坚持半年都悬!明年还要给萨摩藩和幕府进贡,按照公子大手大脚的习惯,没个两万两下不来台!照这样算我们连半年都坚持不下来!”夏秋风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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