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成栋的劝说行动,最终还是因为李成栋多疑的性格而告终,但总的来说,这次拯救李成栋的行动还是成功了,历史还是按照惯性在发展,而本该落幕的李成栋,却被陈明给悄悄截胡了。
由于李成栋的身份见不得光,所以陈明便将他乔装打扮一番,和长寿和尚一样,剃光了头发和胡子,不过这次脸上再弄胎记就说不过去了,陈明苦思冥想半天,最终决定将李成栋的眉毛也给剃了。
眉毛被剃的效果很好,就连给他剃眉毛的陈明,在剃眉毛之后,都认不出李成栋了。
当众人一路沿着安远县过武平县,最后到达上杭县,在这里顺着汀江一路南下,最终从汕头出海,等到陈明率着舰队赶回东番岛鸡笼港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三月下旬,离上次来到鸡笼港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当初陈明要沈廷扬仿造燧发火枪,到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陈明很想看看进度如何。
陈明轻车熟路,在船厂里寻找了几个地方,最终还是在火庐里找到了正在督造燧发火枪的沈廷扬。
“沈伯父,我回来了!”陈明扯着嗓子喊道。
火庐里全是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并且这里温度极高,陈明刚进火庐就热出了一身汗。
“哟,小明,回来了,哟,这位仁兄造型很是独特啊。”沈廷扬看见李成栋的光头光眉毛的造型,乐得不行。
“小明,这位是谁啊!”沈廷扬喊道。
“这位是李成栋,信丰吃了败仗,差点在桃江里淹死,被我给救了。”陈明附在沈廷扬耳边,悄悄说道。
“啊,他就是……信丰那一战的消息我也是刚刚得到,小明,你……怎么不把他送回去?”沈廷扬知道此事机密,也压低了声音。
“送回去干什么?他是永历朝廷的支柱,没了他,永历朝廷多半会垮台,也算是为咱们扫除了一个重要的障碍。”陈明悄声说道。
沈廷扬脸色大变,他急忙说道:“小明,今时不同往日,咱们大明就只剩下永历皇帝这一杆大旗了,永历皇帝一倒,咱们大明可就真的成了一盘散沙了!”
“不会的,我早就将隆武皇帝给救下来了。”陈明将这个重磅消息说给了沈廷扬。
“啊!”沈廷扬惊叫了一声,吓得他旁边正在埋头打铁的钱师傅都停了下来,转头看这边的情况。
沈廷扬示意钱师傅继续工作,然后平复了一下心情,对陈明说道:“小明,这可开不得玩笑的,隆武……真的没死?”
陈明伸手指了一下正在擦汗的长寿和尚,道:“没死,就是他。”
沈廷扬虽说是鲁监国一系,但是对隆武帝并不陌生,他瞅了半天,最终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看着陈明。
不过陈明没理他,陈明急于想知道燧发火枪的仿造情况。
“沈伯父,咱们这火枪造的如何了?”
“还行吧,不好不坏,我拿两柄咱们仿造出来的新式火铳,到外面的靶场去试试看,顺便你再给我解释解释。”沈廷扬指了指长寿和尚。
几人出了炽热的火庐,来到旁边的靶场,这个靶场是沈廷扬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新设立的,主要用途就是用来测试新式火铳的各项情况。
夏秋风亲自下场,先行拿起了一柄在美洲缴获的燧发火枪,熟练的取出一发纸壳子弹,咬开纸壳,将火药和铅弹装填压实,然后朝靶子进行射击。
这次射击所有人都不感冒,唯独李成栋眼睛发亮。
然后夏秋风又拿起火庐仿造的燧发火枪,装弹试射,也成功了。
陈明在一旁鼓掌,但是夏秋风却皱着眉头,陈明问道:“风兄,怎么了?”
“沈伯父,这弹簧是谁造的?”夏秋风没有理会陈明,反而向沈廷扬问道。
沈廷扬本来也跟着陈明在鼓掌,不过听到夏秋风的询问,他疑惑道:“我拿给你的是钱师傅锻造的弹簧,不可能有问题啊。”
夏秋风举起火铳,示意道:“火门上的燧石裂了,弹簧弹性太强,还需要改进。”
沈廷扬也看清楚了火门上的燧石片确实裂开了,他呵呵笑道:“看来钱师傅用力过猛,弹簧制作的太好了,下次我一定叫他别制作弹力这么强的弹簧。”
在场众人都哈哈大笑。
这时剃光了眉毛的李成栋突然上前,将夏秋风靠在枪架上的另一柄完好的火铳拿了起来,夏秋风余光瞟见,吓得他急忙转身,抢住枪柄,他怒道:“干什么,都来到这了,还不死心吗!”
“放手!”李成栋双手用力,和夏秋风争夺火铳。
“风兄,让给他吧,他应该只是试枪而已。”陈明笑道。
夏秋风楞了一下,然后急忙放下火铳,退步到陈明身前,准备给陈明挡子弹。
“好小子,单手的臂力我双手都赢不了,看来我真是老了。”李成栋自嘲道。
“呵呵,我这兄弟天生神力,当初在车头镇,你以为我的依仗是什么?子弹在旁边的纸筒里。”陈明笑道。
“老夫不蠢,哼。”李成栋熟练的学着夏秋风刚刚的动作,咬开纸壳,装填弹药,砰的一声,子弹击中靶子,接着李成栋并不停歇,继续试射第二枪。
砰!砰!砰!
李成栋连续试射了十发子弹,终于停了下来,他握着火铳,情绪激动的身子都在发抖。
“陈小子,这种火铳还有多少?”李成栋激动不已。
“沈伯父,你这一个多月,造了多少了?”陈明向沈廷扬问道。
“两百多柄,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其实这些火铳仿造起来并没有什么技术壁障,只是太耗时间了,火铳的主体枪身浇筑起来不难,模子做好之后,几天时间就浇筑完了。
关键还是在于扳机和机簧部分,这些小零件太难制造,学徒根本就造不了,全是老匠人在制造,每一位老匠人最多一个月能制造两套机簧系统,而且次品率太高,两套顶多一套能起效,所以咱们两百多老铁匠,一个月不停赶工,也只做出了两百柄左右的火铳。”沈廷扬皱着眉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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