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跟杨慎提过的发财大计么？这就是了。“白玉京笑眯眯的说道。
湘儿撇撇嘴：“就这？这么细的小木棍儿，剔牙太粗，别的好像什么也干不了……是了，当耳挖子应该还能凑合，不过这头是圆的，好像也好使不了。”
“姑娘太小瞧咱们厂公了吧？”张瑞成愈发肯定湘儿跟白玉京有事了，不然的话，就算你是伺候皇后娘娘的，充其量也就是个宫女，恐怕不敢用这种口气跟堂堂的厂公说话吧？
厂公好艳福，前边儿有个娇娇，后边又来个湘儿，这两人环肥燕瘦，各擅胜场，得其一已经足以傲视后宫，现如今两者得兼，实在是让人嫉妒啊。
暗地里转着念头，张瑞成已经从纸包里取出一根小木棍，拈着棍身，用有脑袋的那头在自己衣服上用力一蹭，便听“呲”的一声，青烟飘散，火光闪动，很快那小木棍就燃烧了起来。
“怎么样湘儿姑娘？现在知道厂公的厉害了吧？这可都是小的按照厂公的想法做出来的东西，日后只需随身带上几根，就再也不愁关键时刻点不着火了。”
张瑞成得意的说道，说话间小木棍已经燃烧殆尽，忙松了手，转而跪倒在地，朗声说道：“厂公奇思妙想，小的和那火药打了十多年交道，居然就没想起来做这么个东西……不知此物唤作何名？能不能把这门生意交给咱们兵仗局啊？”
前头惜薪司和御用监因为白玉京的关系挣的盆满钵满，不光各管事腰包鼓了起来，便是普通的小火者都能随手拿出十两八两的银子，引得内宫其余宦官艳羡不已，纷纷托门子找关系想要转入这两个衙门。
现在按照白玉京的想法又做出了好东西，张瑞成自然便动了心思。
湘儿已经看呆了。
“这里边都有什么成分？”白玉京没有马上回答张瑞成的问题。
“硫磺，硝石，磷，还有一些碳屑……白公公，您说可不可以按照这法子做出一种引火的装置，然后开发出一种新式的火器呢？”张瑞成忽然来了灵感，兴奋的问道。
“当然行了，怎么不行，你尽管放手去做，需要什么直接来找我，事成之后，咱家包你连升三级。”白玉京许诺道，暗地里不得不再次感慨，华夏真的不缺聪明人啊，手榴弹不会提前好几百年便要问世了吧？
大明火器十分发达，种类繁多，大致可以分为两大类。
第一类主要是手持点放的火铳和鸟铳，形体和口径都比较大，枪筒内装填铅弹和铁砂等物，射程不远，数十步到百五十步左右。受限于钢材炼制的水平低下，安全系数很低，炸膛事件频发，使用者需要相当大的勇气。
第二类是安装在架座上发射的大型火炮，多数装填实弹，少数装填爆炸性的球丸，射程要远高于铳类火器，主要用于攻城拔寨，也用于野战和水战。
大明军队普遍装备了火器，属于冷兵器到热兵器过度的时段，永乐年间建立的独立炮兵火器建制神机营，无论在华夏历史还是世界各国都首屈一指。
另外，此刻的大明已经有了原始的地雷，且品种繁多，有石头雷，陶瓷雷，生铁雷，甚至还有可以用于水中使用的水底雷。
这让白玉京最初知道这些时十分的不解，如此精良火器装备下的大明军队，后期怎么就会被白山黑水装备原始的辫子军打败呢？
难道真的和李成梁有关么？
扯远了。
手榴弹绝对是军队的利器，主要是携带方便，杀伤力大，使用也很方便，和如今的火器不同，不但要受天气制约，还得明火引燃，若真的能够做出来的话，绝对是一次巨大的飞跃。
不怪白玉京激动，连他都没想到这些。
“多谢厂公提携，多谢厂公提携……”张瑞成连磕三个响头，接着抬起头殷切的望着白玉京道：“那个……厂公，这引火的物事是不是……？”
他停住不说，白玉京知道他还惦记着挣钱，想了想道：“此物名唤火柴，你们兵仗局想做自然是可以的，回去让你们的掌印来找咱家洽谈此事。另外，你现在做的这种火柴还不够完美，稍微一摩擦就会燃烧，危险性很高，存放运输都不安全，还需要继续按照我告诉你们的法子改进。”
“是！小的回去就告诉我家印公让他来找您，至于这火柴，一定按您的思路想办法提高它的安全性。”
“唔，就这样吧，回头给咱家送些火柴过来。好好干，火器司掌司不是你的终老之地，明白么？”
得了白玉京的承诺，张瑞成欢天喜地的去了。经他这一打岔儿，暧昧的气氛一扫而空，湘儿也不好再缠着白玉京讲故事，叮嘱他早些休息，便也退了下去。
这一宿白玉京睡的并不安稳，做了好几个梦，一会儿梦到自己长胡子的事情被人发现，少年皇帝一声令下，自己被人绑着进了一间小黑屋，笑容猥琐的老太监拿着寒光闪闪的小刀在自己的胯下比划。一会儿又梦到自己和一个女人敦伦，那女人看不清长相，感觉像夏氏，又像湘儿，又像娇娇，结果关键时刻，那女人居然吟诵出一首记不住具体内容，只觉得十分优美的诗篇……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按照佛洛依德的理论，梦境是人潜意识欲望的外显，从这观点来看，白玉京感觉自己的内心真的挺龌龊，娇娇湘儿也就罢了，夏氏入梦也能说的过去，至于那吟诗的女子……
顶着一对儿熊猫眼去仁智殿例行公事的哭了一场，剩下的葱白也没浪费，直接夹到烙饼中吃进了肚子。
火器司来了个小火者，送来一大包火柴，白玉京让湘儿赏了他五两银子，打发他欢天喜地的离去，又去御前作找老根儿做了几个巴掌大小的木盒，这个时候早已过了晌午，谢绝了御前作掌司留他用饭的美意，赶回坤宁宫去见夏氏，准备先给她一个惊喜，然后再出宫去趟杨府，给杨慎送两盒火柴，顺便商量一下合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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