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泉三人望着安世康两人远去的背影,一动不动!他们没有安世康的指示,是绝对不敢乱来的!
“左护法,属下愚钝。我实在想不通,我们一直都想铲除晁斩缘,今日便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为何轻易的放过他呢?还有,少主一人孤身前往,意欲何为,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杨鸣脸上表情十分复杂。
“少主不是你我,他自有分寸。”胡痴慢条斯理的说道。
“右护法说的对,你就不用操心了!毫无疑问,少主想杀掉晁斩缘,但不想他死的太快!也许就向猫捉老鼠一样,不在乎吃掉,而在于戏耍。郭有走了,相内人员比较复杂,我们还是先整顿梳理一下吧!”何清泉说完,转身便想回到大厅。
胡痴笑呵呵的也转过了身。
“左护法,属下离开鸡相区数日,相内只有拙荆一人操持,现在想回相看一看,不知可否?”杨鸣客客气气的请示。
“郭有只手遮天,掩人耳目,只有杨相主识破看穿,宁死不屈,实在劳苦功高,离相已久,回去乃是人之常情,当然可以!”何清泉十分肯定的回道。
“谢左护法!”杨鸣兴高采烈的快步离去。
“老何,杨鸣的鸡相区水深啊!”胡痴看着杨鸣消失以后,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在郭有威逼利诱之下,他能够誓死不屈,对少主的忠心,天地可鉴。我想,老胡你多虑了!鸡相区纵然水深,蛟龙再厉害,我想他也敌不过哪吒的金项圈!”何清泉冷冷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胡痴点头微笑。
安世康在前面飞,晁斩缘在后面追。
溪水轻踩而过,树林急速而退。
“斩缘,我们好久没有比试轻功了,今天咱们尽情的放纵一下,如何?”安世康故意放慢了脚步,回头对着晁斩缘说道。
“好!”晁斩缘也来了兴致。
两人一前一后,犹如两只鸟飞速追逐。
安世康体态轻盈,长袖飞舞,宛如一只春燕。
晁斩缘看起来似乎很笨拙,但滑翔距离长,就像一头苍鹰。
晁斩缘暗自用力提气,脚底生风,掠过安世康。
安世康微微一笑,紧跟晁斩缘身后。
两人时而交错,时而上下,忘情于嬉笑追逐。
欢愉是短暂的,因为现实是残酷的。
两人已同时站在了青莽山崖顶!
谁也没有说话,因为痛苦就在眼前!
崖顶山风吹过,两人不禁一颤。
“斩缘,如果没有世昌,也许我们是难得的好兄弟;如果没有纷争,也许我们可以天天比武,夜夜喝酒;如果没有私心杂念,也许天地一片安宁。”安世康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打破了沉默。
“没有那么多如果,如果的事情本来就不存在。”晁斩缘也陷入了无限的哀愁。
“我说的是假如有如果的话,那该多好!”安世康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白菜还活着的话,我情愿避开尘世,隐退山林,不再过问江湖纷争,帝王争斗。”晁斩缘看着深渊,凝神说道。
“真的?你真的这么想?”安世康一眼不眨的看着晁斩缘。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浮名微利,不过是过往云烟,何必执着追求。一块田园,男耕女织,岂不乐乎?”晁斩缘似乎看到了温馨宁静的乡野。
“你没有杀父之仇,夺位之恨,当然可以不闻不问。我也曾经想过出家当和尚,一了百了,不再沉迷尘世。但每当我有此念头,夜里睡觉就会梦到先父!他总是怒气冲冲的对我说,他死不瞑目,死不安宁,正心虽死,世昌犹在。父仇子继,如果不把世昌赶下台,夺回皇位,就不配做他的儿子!”安世康痛苦的说道。他的双眼已经流出了两行清泪。
“冤冤相报,何时能了!你和当今皇上本是同气连枝,何必你争我抢,自相残杀。只要天下安宁,边疆稳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谁做皇上还不是一个样!”晁斩缘两眼也有些湿润,淡淡的说道。
“你说的倒是轻巧,倒是好听!是正心父子对不起我们!是他们逼得我家破人亡!是他们夺走了本属于我的王位!我知道,三年来,你在谷底查找了每个角落,但你是为了找你的爱妻白菜。而世昌呢,你们把我逼下悬崖,他还不放手!他把山谷翻了个底朝天!活要见我的人,死要见我的尸!你说他安的是什么心!如果他把我当做同祖堂弟,会干出这种禽兽都做不出来的事情吗?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害怕,他恐惧,我还活着!只要我活着,他的王位就不稳,他就会寝食难安!朝夕不宁!”安世康越说越激动,双眼越来越红。
“我十分理解你的感受和心情,但因你们的王位之争,葬送了多少无辜百姓和士兵,难道你心里就一点也不惭愧和内疚吗?”晁斩缘皱着眉头说道。
“我内疚什么!我一点也不惭愧!都是正心惹犯的错!都是他儿子世昌惹的祸!”安世康恼怒成羞的说道。
“我说不过你,但并不代表你就是对的!”晁斩缘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把我带到这里,不会就是让我听你的大道理吧!白菜呢,她人在哪里?”
“三年多来,你无时无刻都在想她,对不?”安世康心情平静了很多。
“没错!”晁斩缘点了点头。
“她是你的心肝宝贝,没有她,你也不想活了,对不对?”安世康眨着眼睛继续追问。
“也对!”晁斩缘简练的回道。
他并不明白安世康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凭着直觉回答。
“如果我杀了她,你会对我怎样?”安世康突然变脸,冷冷的问道。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天地虽大,有你没我!”晁斩缘茫然不解。
“我们也曾经是磕头拜把的兄弟,我也只不过是杀了你的至爱,你就翻脸不认我这个兄弟,还要为她报仇!难道我就不可以吗?我也是人,杀父之仇,夺位之恨,任何人也不会容忍的!”安世康声嘶力竭的吼道。
晁斩缘茫然。
“可惜我不是正心,更不是世昌,如果你愿意见白菜,你就随我跳下悬崖吧!”安世康说完,纵身跳了下去。
晁斩缘想都没有想,也跟着飞身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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