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世雄一死,七夫人就是马府的掌权者。
守卫沐堂的六个护卫笃定地异口同音:“沐堂四周绝没有任何风吹草动,连一只蚂蚁都休想进入沐堂。”
七夫人抹干了眼泪,说道:“若是老爷被人陷害,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替老爷报仇。”
马世雄平日里待众人不薄,众人也都纷纷跟着夫人立誓。
刘化凤道:“虽然你家老爷沐浴的时候,没有任何异常,可总归这件事情蹊跷,当务之急还是请人来查验一下尸首,也好再做定夺。”
马管家道:“大理寺推府马三爷在六年前跟我家老爷连了宗,已经派人去报信了,马三爷回话说马上就到。”
推府就是推官,民间称仵作。
刘化凤点点头,说道:“在顺天府,除了锦衣卫的诏狱,也只有大理寺了,必能还马老爷一个说法。”
刘化凤原本只想瞧瞧何不理有没有得手,可此刻却突然来了兴致,他很想知道马世雄是怎么死的。
沐堂前火把通明,两张紫藤的大圈太师椅摆在那里,刘化凤坐了一个,另一个也只能空着,因为这里还没有人能跟刘化凤平起平坐。
马三爷验尸很仔细,连下阴都一丝不苟,可马世雄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伤痕,连淤青红肿都没有。而且马三爷换了三种银针,也没有丝毫的中毒迹象。
连马三爷都没能查明马世雄的死因。
七夫人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马三爷问七夫人:“马老爷可饮了很多酒么?”
七夫人一脸疑惑,连连摇头,他也不知道马世雄到底饮了多少酒,只得将目光引向刘化凤,因为此地从高凤内宅出来的除了马世雄也只有刘化凤了。
刘化凤道:“马老爷老当益壮,雄风不减当年,酒量丝毫不必我等差,便是那最淳烈的九酝春,马老爷就饮了两壶。”
刘化凤当然明白马三爷为何有此一问,一个人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了,总是需要一个由头的,酒就是由头。
马三爷连连点头,对七夫人说道:“马老爷年事已高,本不宜多饮酒,据我所知,马老爷这半年多来,每次饮酒从未超过三钱,这次恐怕是饮酒过量,再加之热水泡澡,心跳加剧导致……猝死……”
大理寺的马三爷这么说,自然没有人怀疑。况且还有内厂的刘化凤在此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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