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熙熙攘攘,难得出现真正有修为的法师,偶有法师擦肩而过时也是小心翼翼。
这方世界没有吃激素长大一说,除非机缘巧合得了宝药,否则万事万物皆有定数,黄皮子活上几十年也没这个头,只可能是修炼有成的精怪。
“当真是无知者无畏,此物若是放生,怕是能为祸一方了。”
“此子莫不是哪家的少爷?他身后的老道是仆人,如此方说得通了。”见有人上前想摸,几名路过的书院学子惊得哑口无言,他们是有神念修为在身的。
几人神念落在黄鼠狼身上,无一例外的被弹开,可见神念修为还在他们之上,至少是显神中期。
徐易途径几家书屋,买下了十来本书籍,本善老道瞧徐易背着一包裹的书籍,从怀中摸出一黑色布袋。
“救命大恩老朽无以为报,最次的乾坤袋不值几个钱,道友务必要收下。”
徐易没有婆婆妈妈,随手接过后探出神念,巴掌大小的乾坤袋里面,是一立方米大小的空间。
“有空还得学学纂字,先找家客栈搓一顿再说。”书籍上的字徐易大多不认识,琢磨着抽空学学。
自从他身死进入星冢后,星冢内的饭菜皆为念力产物,他吃了等于没吃,现在重回阳间当然要好好满足下口腹之欲。
“砰。”前面便是一家客栈,身后却突然一声闷响。
紧跟在徐易屁股后面的黄鼠狼,此时毫无征兆的被轰飞出去,口中发出一声女子的惨叫声。
“嗯?”徐易扭头就见黄鼠狼口吐鲜血,一窜缩到了他的脚下。
环视四周一眼,徐易没找到任何异常,只有人流来往,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听到女子的惨叫声后,附近的路人纷纷侧目,只见到徐易冷冷逼视而来的目光,赶紧详装无事的移开双眼。
“何人无故偷袭?”
打狗还看主人,黄鼠狼现在是他的狗腿子,无缘无故被人打了,徐易自然心中不忿。
“是那座神庙。”黄鼠狼伸出前爪,指向路边的神庙。
黄鼠狼模糊记得一些,似乎多年前也被这般打过一次,吓得她从此以后再也不敢进城。
徐易的目力远超同层次修炼者,神庙阶梯上人流密集,庙内香火鼎盛,他能清晰看到堂内供奉的一尊神像,看外型竟是一老年书生。
见徐易竟敢和神像对视,一旁的本善老道大惊失色,赶紧一把拽住徐易的胳膊。
“先离开此地,切莫有不敬之举,此乃千山书院赵夫子的神像。”
两人带着黄鼠狼走进客栈,点上一桌子酒菜后,黄鼠狼趴在桌下啃着烧鸡,方才那一击仅仅是轻伤,神像只是给她一个下马威。
“神像雕刻的人还活着?”
徐易心中奇怪,前世地球即便不拜神佛,拜的也是已故前人,多是历史上名垂青史的大人物。
“二灯神修寿元千载,那位赵夫子当然还活着,听说赵夫子突破在即,有可能更进一步点燃神道第三灯。”
本善老道品了口茶,极为古怪的瞧了眼徐易,没想到徐易有此一问,不拜活人,难道拜死人!
本善老道生于此长于此,作为此方世界的原住民,老道深知有资格立下神像的神修有多可怕,寻常二灯神修根本无此资格。
常言神道之下皆蝼蚁,更遑论是超越一灯神修的二灯神修,如他们这样的武师和法师,面对二灯神修的出手,只会是至死都不知如何个死法。
“不拜神佛,不拜古人,只拜活着的神修。看来香火愿力对神道修士也有大用,不然犯不着四处修建庙宇。”徐易对神修地位有了新的认知,但也仅此而已。
初生牛犊不畏虎说得就是他,经历过前世相对自由平等的世界,刚到此界不久的徐易,难以体会这方世界的等阶森严。
“莫要误会赵夫子,城中偶有妖邪混入,那位赵夫子享用一地香火,自是有责任守护一方平安。”
本善老道毕竟是活了一把岁数的人,不难看出徐易缺乏敬畏之心,耐心解释起来。
“黄皮子……,阿黄是光明正大跟着你进来的,故而才出手小惩,算作教训,它若是半夜偷偷摸摸进来,下场绝对比这惨得多。”
“下次路过神庙,是不是还得挨一下?”
“自是不会有下次,除非它主动惹是生非,祸害这一方百姓。”本善老道摆手道。
徐易扫荡完半桌子的酒菜,骤然双目圆睁,发现一条比狗老大更大的狗。
“那也行?”
顺着徐易所指望去,本善老道看到了一位衣着华贵的美妇人,美妇人身后跟着一只獒犬,所到之处行人唯恐避之不及。
黑毛獒犬体型壮硕,高大如成年公牛,犬眸内精华四射,明显是通了灵智的精怪,负责时刻守护那位美妇人。
本善老道哑然,笑道:“高门大户家的宠物就算成精成妖,亦能在国境内畅通无阻,此类精怪妖物有名有姓,皆已登记在册,有着主人家的印记在身,不会遭到神像敌视。”
徐易奇怪的不是那只狗能来去自如,而是如此有杀伤力的狗精,主人家遛狗居然不拴绳子,一旦狗精发狂伤人,还不知要死多少老百姓。
此方世界的风土人情和他前世古代相仿,妖魔鬼怪真实存在,种种奇异之事对徐易而言皆是这般新奇有趣。
饭吃到一半,客栈内走进七名中年男子,浓烈的血腥味随之扑鼻而来。
七人龙行虎步,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有功力在身的武师。
“各位好汉,快请里面坐。”店小二眼力不错,殷切的凑了过去。
店内的食客们仅仅是淡淡撇了眼,并没有多看七人,最近平安县来了不少江湖武人。
听说是被官府的悬赏吸引而来,皆是些要钱不要命的狠茬子,明知道告示上的案子出了很多人命,这帮武师为了钱照样敢来冒险。
“他娘的,三千两金晶钱真不是人拿的,昨夜马家那帮汉子全被吸干了。”七人刚落座,光头男子迫不及待的开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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