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师识海不经修炼,其中混沌一片。
当徐易的神魂攻击打入四人识海时,四人识海中的混沌撕裂,只如针刺,四人瞬间头疼欲裂。
以王老爷子和钟离富两人的心性,竟也难忍神魂撕裂之痛,口中传出痛苦的嘶吼声。
“住手……”王老爷子挣扎着恢复一丝心神。
可惜不等他再说下去,上方两道血线垂落,径直贯穿两名气海九层的头颅,迫不及待的貔貅妖魂动手了。
貔貅妖魂一跃而下,看向徐易时兽眸充满忌惮,莫说是神道,徐易才一只脚跨入半神境,已是强悍如斯。
“还差一人。”
“里面有五个,随你挑。”徐易抬手虚抓,半空中的地煞盘再次缩小。
地煞盘化作巴掌大小,悬在了徐易头顶上方,待着一人一兽走出大雾时,挤在石屋门口之人尽皆胆寒,唯恐避之不及。
后方是渐渐消失的天地,正蔓延向石屋这边,小洞天破之不远矣。
石屋内部空间颇大,入眼所见一片血色,有人的血,也有狐的血。
场面混乱,众武师看似在相助八名军中统兵,实则百般阻扰他们破坏挪移阵。
加之有着一头重伤的神道妖狐,八名统兵也难以靠近挪移阵,大怒之下竟是反过来围攻妖狐。
“那便是挪移阵!”徐易目光移动,发现上面已然站了二十余人。
挪移阵的阵基覆盖颇广,但挪移阵真正运转的核心仅有丈许方圆,二十几个大汉挤上去实在勉强。
“嗡嗡……”阵法光华闪动,站在上面之人没能挪移离开。
“滚你娘的,莫要浪费大伙的时间。”
“给老子下去。”
“曰你老母的肥猪,该滚下去的是你……”疯魔之下的众人破口大骂,又是一场相互残杀。
徐易神色古怪,到了最后关头,不走挪移阵则意味着要交出八成所得。
而那些两手空空之人立身洞外,早被小洞天推了出去,在此疯狂砍杀之人毋庸置疑,他们皆有不少的收货,不舍得交出去。
“看中哪个了?”徐易一指八名统兵之中的五人。
目光所及,八名统兵施展合击之术,压着白寒打。
三丈狐身浴血,早已遍体鳞伤,妖躯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此刻的白寒情况之差,怕是连两成神道之力也难以施展,再者还要压制体内奇毒,可谓岌岌可危。
“取她内丹。”魁梧统兵手中大锤正中白狐腰部。
一声哀鸣,白狐终是到了极限,被打得瘫在地上。
其余七名统兵齐齐一个闪身,分别按住四肢,踩踏狐头,拔刀正要取丹。
再看其余白狐,退回石屋的众狐狸精,眼下幸存下来的不足五只,这窝狐狸当真是下场悲惨。
无怪它们难以抵挡,这窝狐狸精皆是显神后期以上,实在是双方数量相差太过悬殊,而为了保住收获的众人又红了眼。
为了保住财货,人挡杀人,妖挡杀妖,已然是六亲不认了。
徐易大手一招,屋外大雾源源不断的涌来,眨眼灌满石屋,场面顿时愈发混乱,只有浓郁的血腥味在蔓延。
“砰。”魁梧统兵手下宝兵一顿,一刀没能斩入狐妖头颅,像是砍在了何种坚硬之物上。
近距离之下大雾难以遮眼,他好像看到了一条儿臂粗的黑色荆棘。
黑色荆棘是自地面破土而出的,他还未看真切,身周传来三声惨哼。
身前身后,包括魁梧统兵脚下,大量黑色荆棘鱼贯而出,密密麻麻,交织成一个巨大的荆棘牢笼。
“马兄弟、叶兄弟……”一个照面,他们当中的三名统兵已横尸在地。
“是你?”魁梧统兵怒目望去。
以他们气海九层的敏锐感知,能清晰捕捉到荆棘内的气血波动,所有气血的源头穿过脚下大地,汇聚在了一人身上。
五人目光惊疑不定,心中皆有一个相同的猜测,此子非人,不是妖物便是魔修。
当徐易领着貔貅步入五人视线当中时,他们见到的是一张过分年轻的面孔。
“你敢对我等统兵动手,便是对燕国朝廷的挑衅。”
“你可想好了,燕国境内莫非王土。”
“就算你侥幸入了一灯神道之境,下场还是死路一条。”
眼见荆棘上冒出火光,八人开口又快又急,似乎生恐徐易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此子不比被他们踩在脚下的妖狐,前者重伤虚弱到极致,后者则是全盛状态。
他们岂能看不出此子摸到了神道之境,更可怕的还是此种非人手段,种种违背常理的攻击手段,简直令他们防不胜防。
徐易嘴角扯出一抹残忍弧度,他暴露部分本体状态,自然是不打算留八人活路。
黑色荆棘上蓬然腾起熊熊妖火,与此同时,貔貅妖魂分化本体,从四面八方缠向五人。
受困荆棘牢笼内,五人体外的护身内气先后破开,转眼成为五具干瘪尸身。
徐易闪身一步,俯视脚下奄奄一息的白狐,此时这具妖躯缩小了寻常白狐大小,遍体鳞伤,当真是弱小可怜又无助。
“多吃了四人,如何赔我?”徐易顺手抱起地上的白狐,这妖精之前毕竟对他手下留情了。
貔貅妖魂腹部鼓动,疯狂吸收着尸身内的精血,瓮声传音道:“一次机会,日后无论你伤到何种程度,我不会趁机出手。”
徐易冷哼两声,以他这幅躯体的自愈力,这头畜生怕是连一次机会都难以逮到。
貔貅妖魂自知理亏,调转身形,狂冲向挪移阵,主动为徐易开路。
“轰隆隆……”
就在此时,石屋外雷鸣炸响,先前那股闯入小洞天的神念去而复返。
不知是否因石屋的存在,神念止步在了巨石千丈之外,难以闯入这边。
隔着千丈距离,神念发出天音般的轰鸣声,这便是二灯神修,威势完全不是一灯神修可比。
“胆敢斩我军中将领,不论你是何人,本座必诛你十族。”那位宇文神修只知八位统兵身亡,不知何人出的手。
徐易浑不在意的撇了眼屋外,头顶地煞盘横碾向前,一条血路直延伸向挪移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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