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前世,这已是一座五六层楼的高度,近看之下给人的恐怖压迫感可想而知。
白寒只感觉一股灼烧感传来,徐易体表的妖火分明没有袭向她,竟已能穿过她的灵气护罩,影响到她的肉身。
两女一兽飞快退避,任由这一片大地被巨人肆虐,化作一地滚滚岩浆。
“他的神道灯火……”白寒美眸中浮现惊疑之色。
徐易的体型惊人,还是不如他头顶的血色灯火显眼,远远令人有种气血不受自己控制的错觉。
貔貅妖魂咬住铜盒远退,兽眸闪动,徐易的神道灯火古怪,效果竟与它的天赋神通有些相像。
铜盒内传出歧龙幼崽不安的低吼声,它也在借机吸收天地灵气,还未出世便对外面的徐易有了忌惮之心。
同样是能影响他人体内的气血,只是不知徐易对气血的控制到了何种程度,能否压制过它的天赋神通。
“必须尽快恢复神道,我的记忆当中应该有这些记忆才是。”貔貅妖魂下意识的想到了恢复神道,而非晋入神道,似乎它本该不止这点修为。
它不想被徐易死死压制,只要有任何可趁之机,它都不会放过吞噬徐易神魂的机会。
看到这幅恐怖的肉身,貔貅妖魂算是死了心,绝了吞掉对方肉身的想法,肉身难破,只能从神魂下手。
耳畔风声呼啸,汇聚而来的天地灵气越来越少,徐易的突破即将接近尾声。
“连五里神念范围都不到,还不够。”徐易口中一声咆哮,飞向高天,直奔灵气漏斗而去。
随着他这个念头出现,全身上下变得愈发有灵性的血肉,似乎也在回应着他,助他一起超越平凡。
白寒的神念范围是五里,虽说神念范围大并不代表实力强,但种种好处必不会少。
人在半空中,远处大地上一队千骑疾驰而来,目标明确,直指他这边。
“过来送死,我成全你们。”
徐易想不到那位宇文将军雷厉风行,逃出小洞天的足有四十多人,如此快便锁定了他。
不过既然来的只是一队燕国将士,想来也仅仅是这队人马刚刚发现他,并不确定他就是要找之人。
“难道是被我突破神道的动静引来的?”徐易眯了眯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下这队人再说。
肌体血肉灵性大增,正好拿这些人做试验,尝试一番新的寄生控制。
大腿上肌肉蠕动,半个磨盘大小的血肉分离而出,于半空分化成无数细小游丝,直如一条血色的水流。
换做其他人早就只余骨架了,但对这具高楼般的躯体而言算不得什么。
血色水流游走而去,分化点点滴滴,天空中仿佛下起了一场血雨。
荒原上地面震动,千骑兵马整齐划一,一名气海九层统兵,百人将气海六层到气海八层不等,余下军中兵卒也不乏气海中期的好手。
上千兵马结成军阵横推,正面碰撞之下,气海九层也不敢鲁莽的碰上去。
“杀。”统兵一声怒喝,扬手抛出一块兽类头骨,其中有沉闷吼声传出。
上千兵卒齐声怒喝,同时割破自己的手腕,上千条血水飙射而出,汇聚向空中的兽骨。
动手的同时,这名千人统兵再不迟疑,捏碎了怀中的一枚玉符。
此人见面便动手,不出意外,多半正是他们要找之人。
以宇文烈将军的实力,燕国境内来去如风,只需他们撑过一盏茶,将军的神念化身必会赶到,亲手灭了此人。
然而下一刻,他们面对的并非神道法术,也非天地灵气的碾压。
一场血雨悄然无声,若非雨水诡异的鲜红色,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威胁,只如临时降下的一场小雨。
兽骨吸收上千将士的精血之后,半空中妖魂咆哮,一头血色莽牛眨眼出现。
莽牛兽眸中流露而出的尽是暴戾,远没有貔貅妖魂的灵性,与一具傀儡无异。
“避开血雨。”统兵看不出血雨的门道,想都不用想,避开对方的手段总不会错。
“给我破。”
空中莽牛一声低吼,四蹄踏空,冲击之势超出气海九层。莽牛撞入血雨中心,张口便吞,企图强行收走漫空血水。
徐易冷眼看着这一幕,嗤笑一声,身形继续往上。
高空中风起云涌,从下方看去徐易的身躯越来越小,白寒俏脸大变,徐易竟冲入了罡风层。
天地间自有规则限制众生,就如这天上的风,越往上风便越猛烈。
当高度突破一定限制后,狂风不再,而是罡风,传言罡风之上还有煞风。
煞风一吹,低阶神修也得骨肉分离,当场魂飞魄散。
“他疯了不成,想强行聚拢天地灵气。”白寒有种追上去的冲动。
可她追上去又能如何,若是徐易的肉身都撑不住罡风层摧残,她这幅躯体上去更是送死。
李若诗自是不懂罡风层的厉害之处,她和徐易一样来自地球,对神道的认知几乎一无所知。
徐易越飞越高,直到没了人影,李若诗双眼冒光,非但没有担忧,反而一脸欢喜之色。
“滚出来。”就在此时,貔貅妖魂的一声咆哮,惊动了两女。
两女侧目看去之时,铜盒砰然裂开,一条白影从中电射而出。
不待这条白影飞出十丈,数百条血线纠缠过去,将其死死捆缚在内。
“嗷嗷……”小不过尺长的小兽,发出了震人耳膜的怒吼声,似牛哞之声,又似狮虎在咆哮。
李若诗的目力看不真切,白寒看得一清二楚,铜盒中飞出的像是一条小蛇。
古怪的是此蛇有两个头,再一细看,又不像是蛇类,此兽两个头上皆生有犄角。
“这便是它所说的杂种神兽?”一股稚嫩的龙威逼来,白寒本能的身子一颤,此乃种族上生来便有的压制。
貔貅妖魂闪身来到歧龙跟前,大若磨盘的头颅狠狠压下,大有一口生吞掉它的架势。
“小杂种,吃了老子的精血还想逃?”
貔貅妖魂狠狠甩了甩脑袋,它还真想生吞了这小杂种,可屈于徐易的淫威,它不得不压下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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