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正是当时给秦子苏麒麟书坊玉牌的华服女子,薛明涛此时说道:“还不快自我介绍一下,省得秦宗主多心。”
“嗯,奴家名唤方芳,暂代主人掌管天香楼。”女子应道。
“那这么说筱筱姑娘也是归你管喽?”秦子苏说道。
“呵呵,看来秦宗主对筱筱姑娘是颇为在意的呀。”方芳嫣然一笑道。
秦子苏被方芳这样一说到显得有些不自然。李凯见状,打圆场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之常情。”
秦子苏此时脑海里闪过那筱筱幽怨的眼神,想到当时自己为了探听消息戏耍人家后,筱筱在让自己走前的那一段话语。秦子苏突然向李凯一拱手道:“不知李兄可否让筱筱陪我至把兵练完?”
李凯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这有何不可?假如秦宗主想添一个侧房的话,我也可以替筱筱做主的。”
秦子苏听了后只是含笑不语。屋外的雨声逐渐听不到了,秦子苏和一众人等回到了苍云城,在李凯的示意下,方芳带着秦子苏到了天香楼接筱筱。方芳得知秦子苏在苍云城也是住在客栈里,索性就在天香楼给他开了一间房。
秦子苏正在房内思量怎么给筱筱解释要她到自己身边的用意时,房门左右一分筱筱便进来了。
“主人的安排芳姐姐已经告诉我了,不知公子现在想让我为你做些什么?”筱筱面无笑容的说道。
“筱筱姑娘,今天这是怎么了?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吗?”秦子苏略带疑惑道。
“奴家不敢,公子今天所为,难道不是要告诉筱筱让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何,你可以随时像要一件物品一样,把我要到你身边吗?”筱筱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愿看你待在天香楼才这么做的。没想到却被你误会至此,真是应了那句话,我本有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秦子苏半开玩笑半真情流露的说道。
“公子真是这般想的?”筱筱有些激动的说道。
“这是当然。”秦子苏理直气壮的说道。
看到筱筱脸上有了微笑,秦子苏又说道:“今天我听了一个非常好听的故事,要不要讲给你听?”
筱筱点了点头,很温顺的就坐到了秦子苏旁边。手托香腮做出了一副好听众的模样。秦子苏见此就把今天从薛明涛那里听来的故事讲了一遍。
筱筱听完后淡然一笑说道:“这讲的是薛太傅的先祖吧?”
“嗯?不是吧……”秦子苏有些诧异道。
“不如我给公子讲一讲真正的南江城的传奇好吗?”筱筱眨了眨灵动的眼睛说道。
“好呀!”秦子苏学筱筱刚才的姿势说道。
筱筱直起身形端坐道:“我今天要说的这个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大家都叫他公子瞬。他崛起之前,南江城没有人听过他的名字。他离去的时候,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他仿佛流星一样在南江城的天空上一闪而过,人们回忆的时候,只能看见流星过去留下的一道光痕了。公子瞬来到南江城,已经是很久前的事情了。那一天,守城的军士忽然吹响了号角,震动了整个城池。号角是敌人进攻的预警,承平之世已有数十年,南江城的人从未经过战争,此时惊惶失措,一片混乱。城尹和都护手忙脚乱的奔上城墙,才看见远处黑压压的骑军,在南江城外的山道上鱼贯而行。守城军士刀出鞘弓上弦,全神戒备的时候,天地间忽然响起一阵渺渺的笛声。笛声中,那支庞大的“骑军”缓缓推进到城下,这时人们才看清那不是什么骑兵,而是上千头扛着货驮的健驴,精悍的仆从牵引着驴子,为首的是个年轻的公子。他懒散的斜跨在驴背上,吹着一根翠玉的笛子。“我家公子瞬,奉上薄礼,请城尹分赠百姓,”一名精干的随从带着二十箱礼物登上城楼。箱子打开,五箱是精美的玉器,五箱是蚕豆大小的珍珠,五箱是北方的雪参,剩下的,则是码得密密实实的金锭。闻风出来看热闹的百姓都为这豪阔的出手震惊时,年轻的公子瞬拍着小驴,衣衫轻扬的穿过城门,仿佛一阵不知来自何处的清风。就这样,公子瞬在南江城建立了他的基业。他迅速的和南江十镇的其他大商家订盟,共享水道、码头和商路,生意迅速铺展到苍云州各地,最后宫中都使用带有“瞬”字标记的银器,他不过用了短短的十年,就成了贵族王侯也不敢不奉若上宾的豪商。公子瞬的来历始终是个迷,有人传说他是诸侯分据时候梁王的后裔,知道梁王那笔失踪近千年的国库藏金的所在,所以他其实是以行商为掩护,悄悄的把沉重的金铤挖出来,夹带在货物中运到南江城。不过这话怕是妄传,公子瞬第一笔本金是否来自古老的秘藏谁也无从考证了,可是他称霸南江的时候,掌握着六万余顷的森林,整个南江一半的灵石矿,还控制了制器,制符和丹药的整个销路。这些资产又怎么能以区区一笔黄金来衡量呢?以这么大的基业来掩护,去挖掘一库黄金,这么想的人未免太小气了。有亲近公子瞬的人说,他确实是行商的天才,而且异常的刻苦。一般的商人不过是贱买贵卖,跟风而行,公子瞬却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宗卷馆。他府里的门客博士计算整个苍云州每年消耗的各种货物,以及水道和商路的运输能力,并将这些消息都绘制成图用以参考,他的宗卷馆最庞大的时候,不下十万卷宗。那些繁复晦涩的图表,在别人看来无疑是天书,公子瞬研读起来,却废寝忘食,有时候找到了商机,就在宗卷馆中高声呼酒,和宾客们一起狂饮。”讲到此时筱筱脸上洋溢出无比骄傲和向往的神情。
“公子瞬是你的偶像吧?”秦子苏看着筱筱一副小迷妹的表情说道。
筱筱回过神来,略带疑惑的看向秦子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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