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掌相交,绝非寻常武者能比。
眼下这两人都曾是顶尖的高手,天巽大陆名列天榜,哪个是易与之辈,两门顶尖的绝学碰撞,叫周围人暗自心惊。
“郭大才子武功竟然这么高!”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项尘此刻着实是苦不堪言。
《噬阴邪经》阴毒无比,污秽之气可以克制天下任何正统武学,即便是项尘修习的《破妄磐石功》也不例外。
苍白的手掌直奔心脏袭来。
脑海当中,那苍老的声音急忙提醒。
“小心!这老毒賊修为在你之上!”
项尘双眼怒睁,冲霄战意不减。
项狂徒纵横天巽大陆,数十年间从不曾临阵脱逃过,即便是面对强者,也不曾退缩半分。
何况眼前此人,作恶多端。
“且看今日,谁死谁生!”
铁棍直扫下去,却被枯白的手掌紧紧握住,那瘦弱的手臂扭动,看似无力,却已经将铁棍扭成了麻花。
俊秀的脸上尽是阴毒。
此刻的郭钧航不是那个才子,更不是某个所谓罗汉,而是无数年前,那修习毒功的邪异老者。
“怒雄十破!”
黑发倒竖,迎着风声狂舞。
项尘两眼当中也露出些癫狂的神色,嘴角竟溢出几滴鲜血。
他即将使出的“怒雄十破”,正是昔日楚狂乌江死战时创出的逆天掌法。
共十招,招招夺命,狂霸无匹!
魁梧身躯蕴着极为恐怖的力量,右掌不疾不徐,直朝那郭钧航拍去。
“喝啊!”
周身肌肤赤红,四肢百骸血气翻腾至极点。
随这一掌,路面的地砖竟都被掌风掀了起来,挂着的大红灯笼被劲风吹的摇荡不止,夹着落叶秋霜,直奔郭钧航而去!
脑中那苍老声音也愣住了。
“………这…燃烧血气,换来如此霸烈的掌式,天下间果然不缺少奇才!”
郭钧航脸色煞白,仍挂着邪异的冷笑。
但他眼前那如同灭世的掌风,却仍纵横捭阖,威力不减。
“哈!阴阳并极!”
那眸子中也是疯狂,似是对武学的坚持。
左半边身子冒着金光,而右半边甚至则是鬼气森森。
两只枯瘦的手掌拍出,竟有截然不同的两股真气循环,抵御着项尘那掌。
“你!要!死!”
《怒雄十破》方才使的只是一掌。
登时项尘狂发乱舞,双手连动,四周风声不断!
“呼!呼!呼!”
霎时间,余下九道霸绝天下的掌风劈出。
这已经超出了淬体期的范畴。
阴风哀哀,却直将那郭钧航拍出老远,口吐鲜血。
…
眼神里透着怨毒。
“呵…老朽竟又败了…可你燃烧血气,又能…咳咳…又能活多久?”
不等项尘开口,脑中那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有我申屠绝城在,活多久便不是你说了算。”
郭钧航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大。
胸前已经被项尘拍的瘪了进去,凄惨万分。
阵阵苦笑。
“呵呵,申屠绝城,你布了好大的局,老朽佩服……项尘!…你也不过是个棋子啊!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当中,陡然气绝。
登时项尘脸色发白,跌坐在地上。
《怒雄十破》绝非简单的武学,燃烧体内血气催动真气,俗话说便是用寿元换短暂的实力。
王彪与毋玄急忙赶了上来,将项尘扶起。
“项将军,您这是?”
急忙搀回燕南府衙。
解婉芳神情微怔,着实是那郭钧航欲杀项尘,才导致被活活拍死。
可怎么觉得事有蹊跷?
迈步上前,在那郭钧航的尸体上胡乱翻了两下,拽出本书来。
四个大字。
《噬阴邪经》!
……
次日清晨。
项尘堪堪起床,四周一阵天旋地转,险些跌坐在地上。
原本生龙活虎的体魄,此刻竟萎靡不振。
“呵,万幸是宰了那贼人。”
话音刚落。
脑中申屠绝城的声音响起。
声音当中有几分惋惜,又有几分无奈。
“唉,那老鬼可没那么简单死,他既是欢喜罗汉,也是这郭钧航,更是数百年前的绝世高手,你不奇怪么?”
……
三个人共通之处,就是噬阴邪经。
项尘心里多少有些清明。
“难不成,修习噬阴邪经的,都难免要被那《噬阴邪经》的攥著者夺舍?”
这想法很恐怖。
数百年前的武者竟以这种方式长生。
随即又想到《玄天图谱》。
申屠绝城又何尝不是在另类追求长生?
思绪乱飞之际,忽的闯进个人。
“项老大,拍卖要开始了,再不去了就赶不上啦。”
项尘一愣,又看了看记日表。
中秋是八月十五,而今天赫然已经是八月十九了!
他竟然昏睡了四天。
身子摇摇晃晃,堪堪被曾魁扶着走出府邸。
“九叶灵草”“褪尘丹”。
虽说身体有些不适,可对于拍卖来说,不碍事。
…
今日的坊市,异常热闹。
来到这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由其显眼的就是三国的统领将军。
“齐国统领将军李别到!”
“魏国统领将军冉战到!”
“燕南副统将军项尘到!”
三顶轿子同时开进街道,手下的差事暗中争执。
街道虽宽,却只能容两架轿子并排通过。
“快上几步,咱们抢个先。”
曾魁骑在马上,朝几个轿夫布置下去。
铁秦九公,处处争夺。
此刻想争个先,也无非是朝其他两家显摆一下。
做个下马威罢了。
齐国李别见了项尘的轿子心下暗怒。
“快几步,咱们挤过去。”
三家轿子并排挤到一块,谁先进,谁后进,竟成了大问题。
王彪护在轿子旁边,眼看着逐渐靠近的齐国轿子,眼睛暗瞪。
“好大的狗胆!”
着实是什么将军,带出来什么兵。
几个轿夫都是燕南府邸的公差,心气颇高,竟抬着轿子朝那李别的轿子撞了过去。
…
“咚!”
端坐轿上的李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刚要发火,就听着燕南轿子里悠悠传出句话。
“这是没被打够啊?”
…
项疯子的声音…缓慢,有力。
李别脸色铁青,看着轿外的副统…
“这项尘欺人太甚!”
副统也是义愤填膺。
“是!欺人太甚!”
李别脸上逐渐发怒。
“咱们往后退,让他们先过,气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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