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两个人结结巴巴,虽然说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了半年,不过可见这两个人的心理防线特别坚硬,不容易打破。
“哦....很好,一个是结义大哥,另一个是结义二哥,先给我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
这是项尘审案子的一贯套路,所有的公差都愣了。
什么理论?这两个人为什么就该打?
谁也想不出来。
“项......项王,这顿板子从何说起?他两人之中最多只有一人杀生害命,为何要一起打五十大板?”
师爷有些看不明白了,心说审案子哪有这么审的?
这两个人属于是两个原告,两个被告,按理来说在案子没有查明之前,两个都打不得。
尤其是这两个人都是城中富户,即便是锒铛入狱,也有不少人在官府当中走动,所以也给这两人免去了不少板子。
如今项尘到了,也不管是不是铁面无私,竟然说直接两个都打,怎么也让公差们想不明白。
项尘笑了:“想不明白吧?我且问问你们结义时的誓词是怎么说的?”
“具誓愿结合兄弟。董衡、丁渊、徐谦,因鉴于国家内忧外患交迫,地方纷乱贫弱相寻,凡自立自卫自治不足以挽狂澜,复效桃园结义,共图事业之发展,本四维八德之意旨,祸福同当,生死与共今当。天地神袛,关岳圣帝庙前,竭诚盟誓,生死不渝,如有违背,身首异处,子孙灭绝,谨誓”
按照当年的誓词说了一遍,项尘说:“对了,你不念这个誓词还好,念了这段誓词,不打你都是冤枉了你。”
“按照誓词上所说,祸福同当,生死与共,徐谦现在死了,你们两个怎么不死?”
“关帝庙前起誓,如今三弟撒手人寰,你们却逍遥自在,这叫背信弃义,今天不砍你们的头,已经算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还为什么打你们?”
说着,项尘把惊堂木拍响,两边公差水火棍隆隆砸地“威武!”
这水火棍,是一头黑一头红,为什么叫水火棍,这也是有讲究的,叫做法不容情!
世间什么最无情?水火无情,后世讲的水火无情,也得捎上这条棒子。
就是到了公堂之上,人讲情分可这条棒子,不讲情分!说打就打!几个公差死死把两个人按在长椅上,另外两个壮硕的汉子攥着水火棍,奔着两人走过来。
董衡急忙喊了:“大人我冤!”项尘笑了,伸手叫住两个差人,说:“你冤什么你冤?你们三个人结拜,死了一个另两个还活着,我打你就不冤!”
毕竟董衡是个读书人,脑袋也灵活,急忙喊道:“项大人,项大人,这铁齿之间牢狱之内,即便是小人有心守信而死,牢头们也不给这个机会啊!”
项尘一愣,心说好你个小子,敢跟我耍嘴皮子,那好,爷爷也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衙门口里不讲闲话。
项尘整个人的状态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嗯,好个忠义之士,也怪我们牢中差人不守礼节,那好,左右,将某的铁铡刀抬来,也送这位壮士一个好走!”
登时董衡吓得两条腿直哆嗦,他这么说也不过是想省了那顿板子,说到底毕竟还是个文弱书生,哪里有死志?
两遍压着他的差人刚刚松开手,董衡又躺在那长椅上:“项大人,还是打板子吧,我认罚。”
项尘打眼在那人脸上看了片刻,笑了:“好好好,公堂之上喧哗,当加罚十板。”顿时两边噼里啪啦一顿乱打,整个大堂哀嚎声不断,说打人也是他,说杀猪也是他!
半晌之后,有差人将半死不活的董衡抬了上来。
项尘看着两个人,脸上再没有半点的傲气,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公堂之上他项尘傲气是理所当然,你们两个嫌犯,哪里有傲气的资本?更何况,这被杀的还是结义兄弟。
“好,现在再说,案发当天你们都在干什么。”直到这里,项尘才算是认真查案。
之前那个放在古代叫做杀威棒,就是杀杀你们这帮嫌犯的锐气,教你们在公堂之上有个敬畏的心理。
董衡躺在地上,眼看着就是有进气没出气,大气喘了半天。
他哪里受过这个罪?好歹也是个文人,之前与徐谦丁渊结拜,两个人都是出了名的横种,别说你什么官,就是天王老子,他们两个也敢打。
所以说董衡这二十年间基本是没受委屈,更别提挨过打。
“哎哟......大人,你这顿棒子可打死我了....那天我什么都没干,就待在钱庄里面来着,我那个钱庄的小伙计能给我作证,至于晚上我在翠红楼嫖院,翠红楼的小舞姑娘也能作证。”
项尘眯着眼看了看董衡,心里说不出的鄙夷。
又转过头看向丁渊:“你,案发当天你又做了些什么?难不成你也嫖院去了?”
丁渊毕竟是习武出身,这五十大板打下来虽然算不到什么重伤,可也没有什么大碍,说话仍旧中气十足:“某家才不屑做那些事情,某家当天去了三里岗,就醉宿在了三里岗的客家小店,其余的某不知道。”
项尘点了点头:“好,既然这样,与项某将三里岗的老板带来,还有翠红楼的小舞,钱庄伙计,涉案人员都给项某带上堂来!”
将丁渊与董衡带到下面,堂上总算是安静了下来,项尘与师爷到了偏厅。
师爷都佩服项尘了,当官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查案这么彪悍的人,上手就是打五十,也不讲道理,偏偏说的还有几分理论。
“项王,我为官也算是几十年了,您这个查案方式,我真的是头次看见。”
项尘笑了:“这算是啥?你不知道,我老家那边有个规矩,上堂不管是什么,先打三十杀威棒。”
半晌之后,有人把涉案人员带了上来,看着这个小伙子,项尘心里瞬间就忍不住想笑了,这个钱庄小伙计说不出的怪异,整个人显得就是那么奸诈。
登时拍响惊堂木:“小子,你且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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