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去见过校长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
也可以这么说，在会长大人的训练之下，我已经渡过了一个月的时间。
对，按照会长大人喜好的训练。
她说过要让我后悔的训练、考验。
今天，天气很冷，风刮得很大。
因为地处盆地的关系，这里的空气都透着浓浓的湿味。有的时候江蓠也有些抱怨，像个老头子一样呢，关节疼痛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应该说他只是假装那么说的吧。
因为只是个僵尸呢。
这倒是其次的原因。
主要的，然后，他就可以躺在桌子边上或是医务室里面等着一堆女生的爱心便当了。当然，还有青梅竹马的柴刀。
当然，上面有一半是说谎。
进行常规的20圈田径练习。一如既往地走向教室。
等待我的，不止是普通的体力练习而已，像我这样自以为是的家伙也是需要补充知识的啊。虽然和一般的知识多了点其他的什么。以为自己是个天才什么的，果然还是太弱了，差点在上一次的月考中大败扑街啊。
——自那天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种话说起来，怎么也没有实感吧。就像一句口水话，就像「你今天吃饭了没」一样的家常话。因为不是自己感受到的，一句普通的形容也感受不到吧。也是啊，卑微的我，做了什么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只是，堆叠起来的麻烦不解决也不行啊。
面对会长大人……
“哦…，荀或同学今天也来了吗？”会长大人——冷月、东方冷月笑盈盈地说道。
“是啊。会长大人。”我低头道。
“因为……失败了嘛。”她又笑道。
是啊。
失败了。
怎么看都觉得我占便宜的一场胜负。
只是触碰到别人，就可以赢过的对决。
明明是轻而易举，简直就是呼吸吃饭一样简单的测试。
我却输了。
输的很彻底。
因为东方冷月、会长大人是妖怪？
不，就表面来看的话，这学校里的虽然大多数都是一些人类难以理解的生物体，被称作妖怪的事物。但就外表来看，他们却和人类没有太大的区别。就像江蓠。而会长大人，就外表来看也不过是一个花季少女。手腕纤细，姿态可爱的少女，还是天使般的美女。
因为她具有特殊的能力？那种只有妖怪才具有的特殊能力吗？
不。在后面的训练当中，我肯定会长大人没有使用她的特殊能力，以完全的和人类一样的姿态和我应对。
可以这么说，就是一个弱女子的形态。
但我还是输了。
不得不说，会长大人从其他方面来说也是个强人。
虽然用过很多方法，很丢脸的方法，但还是失败了。可见，曾经觉得占了便宜的我真是个大笨蛋。
然后呢？不用说，被罚了。很理所当然的，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还自大狂似的以为自己是什么故事的主角一样，得意忘形的我该怎么说呢？终于尝到了一点「甜头」？
差点被弄得不能开口。我也怪不得他们。对，这是他们的规则，是我的错误。
不过，我得这么说，可能让你们的期待落空了。
虽然是被罚了。
但并没有被倒吊起来[哔——]什么的。据说是因为在训练、考核之中因为受到极大创伤的我已经不能接受处罚了。
你们总不能欺负一个笨蛋啊——这是校长说的话啊。
像是安慰一样的，又像是贬低一样的。
我该怎么说呢？快乐，高兴？不可能的吧。
我愤怒啊，什么欺负笨蛋啊，校长大人说出测试的时候的笑脸别以为我就忘记了啊。一脸期待的样子，现在又装作关心的样子。果然，你才是大boss啊，你们妖怪一个比一个腹黑啊。谁稀罕被你们原谅啊！
我毅然决然地接受了处罚，当然就像校长说的那样吧，我这个笨蛋没有被欺负，只是「轻微地」，「稍微地」被打击了一下。
最后就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样的，居然还被授予了称号，终于可以靠自己的能力进入图书馆了。
「我好高兴啊，我真的好高兴啊」——把我当小孩子一样玩耍真的够了啊！我再也不相信这坑爹的学校了。
当然，我是不可能走的。
因为知道了一些事呢。
事实上呢，最开始的我还是怀疑过母亲曾经在这里受到过什么样的待遇，又是不是因为陷入了什么事件才导致了最后的那样。母亲最后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因为卷入了什么特别的事件。
所以，当知道母亲曾经在这种怪异的学校里出现还是一名学生的时候，我怀疑过，愤怒过。
但在这一个月里面呢，我看到了一点区别呢。
和记忆不同的。
母亲很安详的。
又似乎很高兴的。
在最后离开的时候。
……
不知道。
为什么会那样。
母亲似乎特别的，和我想象中的不同。
并不是被人陷害被谁杀害什么的，完全没有那么糟糕。只是，像一个正常人那样，却又——
为什么母亲身为人类在这里呆过呢？
为什么那天母亲忽然倒下了呢？
为什么老天那么想要收某些人呢？
为什么会有那……
真想知道啊。为什么会那样。
玩偶般的校长当然没有说。
或许他也不知道。或许那本来就是平凡的离去。只是被我夸大了？就像他没有回答我关于白露的问题一样，沉默。
也或许是就像他说的——有的时候追求其中的过程往往比其中的结果更加精彩。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个小孩子的样子，但这校长在认真起来的时候，真的是比江蓠认真的时候还要令人可怕。
而且，就算是那小孩子模样的他也有强大的能力和秘密。让人不可小觑。在会长大人的测试当中我已经见识了，见识了很多，了解了很多。
我忽然不想拜托别人了，并不是因为他们不告诉我。就像那天有机会的时候一样，我想自己来呢，站起来，就像小的时候扑到妈妈的怀里一样。
所以，即便是现在不知道也没有关系。
因为现在我并没有足够的力量站起来。
因为，即便是知道了，我也觉得我根本不够资格。
但是，不管花多久的时间，我还是会站起来的。因为，如果站不起来的话，也会有很多的问题吧。就像在这一个月里面的教训，毕竟，随时间流逝，倒在地上的人也会站起来，是吧，母亲？还有……老爸。
所以，我站在这里，我仍然站在这里。
然后，说出了话。
“话说，会长大人，你不觉得今天有点奇怪吗？”
“奇怪？”
“对啊。天气。”
“天气啊。”
会长大人伸出手来。
天空中落下了一片白色的，轻盈的，细小的碎末。
“是雪啊。”
“果然很奇怪呢。”
“是吧？”
我兴奋地说道。
现在不过才十月多而已。对，十月。树叶扑簌簌地落完，堆叠，打卷，烟火都还没有燃烧起来，就出现了白色的飘飞。而事实上，我们这里的地区，就算是会有雪，也不可能在现在这种时间出现「雪」这种东西。
不合理的地方，不合理的时间。出现不应该出现的事物。
这，便是所谓的怪异。
——妖！怪！
会长大人看了我一眼。
“荀或同学想做什么呢？”
“那当然是……”
“不行的哦。荀或。这样……是不行的。”
“拜托了……”
我双手合十。
“就算是你这样也……”
“真的拜托了。”
我两手合十外加弓腰，诚恳的，完全的求人的姿态。
“荀或啊，就算是你这样也没有任何的萌哦，只是加深了你那卑微的姿态而已，越来越像虫子了。”
“啊……哈哈。”
果然还是不变的黑呢。正如外表所表现的那样。从卑微变成虫子了。
不过呢……会长大人虽然很毒舌，却意外的。
“这种事情也应该去向院长报告一下呢。但——”
“并不是为了你。”
一般来说，别人看到这种话一定会大喊萌或是蹭得累（傲娇）什么的吧。
但很可惜，会长大人是和那个词无缘的。
她只是单单地，坦率地表达自己的感情而已。就像是说我是虫子什么的也是一样而已。
然而，即便是这样，还是帮了我。
因为失败了，虽然得到了教训还安慰似的有了进入图书馆的能力，但我并没有见校长面的能力和机会。如果不是江蓠带我过去，推荐，我根本不可能见到他的。
“啊，谢谢你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要合十，真是恶心！”
“变态，不要接近我！”
会长喊道，避开了我的道谢。
然后，我撞到了大树上。
“真是个真实的虫子呢，这么喜欢树木。你就在里面冬眠好了，不要出来了。”
“不要这么说嘛，会长大人。就算是虫子也有变成飞蝶的一天。”
听了我说这句话，会长大人稍微愣了一下。
“的确是这样呢。如果有那一天的话，我倒是很期待哦。”
她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会长眼里闪烁着星光。像是漫画人物一样的，对什么东西期待吗？那雪亮的眼神让我心中一颤。
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这么可爱啊！
“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
“期待呢……”会长大人说道。轻轻笑了起来。
“笨蛋的期待啊……你觉得我对你有期待吗？荀或同学。”
“当然是不可能的。对不起，失言的我真是抱歉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会长大人迅速地离开了呢。
“啊，不是吧，还在好好说话的人啊，不要这么快就走啊，就算是再一会儿也好啊。”
我这么喊道。
当然，我并不是个变态，想被会长骂虫子什么的。
而是……
虽然最开始很害怕来着。也以为会长大人是个可怕的人来着。甚至现在都不敢喊她的名字，只能喊大人来着。
但最近的一个月相处下来。在她严格的考验当中。
怎么说呢？
虽然的确很吓人。
但仔细看看。
或许，只要去掉偶尔地毒舌还有她那恶趣味的打扮和笑意就能变成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吧。
——一个很漂亮，为了学生考虑的温柔的完美的淑女会长？
我这么想着。
话说，这么期待着别人的我真是个笨蛋吗？
混蛋啊，变得正常一点啊。
居然这么想，我真的变得卑微了吗？还是说被会长在这一个月的考验里变成了一个单纯的笨蛋？
说实话，会长大人的确是个美丽的女生啊。
不过，果然还是觉得很可惜。
具体是哪里可惜，又说不上来。
可能，我真的错了吧。
因为会长大人好像可怕就足够了！要是再有其他的什么根本不行了！
面对她的时候，我也只有放低态度才不会被虐待至死啊。就像她说的话——
「同学啊，对于抖M来说，压迫不过是对他们的恩惠。要想真的和一个人玩乐，就要找一个真正的S，然后才会有践踏别人的快感，那样才更有价值意义，是吧。」
价值意义？
想起这话我浑身一颤。
啊呀，还好我见机够快。
不一会儿，会长大人就回来了。
我还以为一定行的。
然而却被告知了可怕的消息。
——不行。
简单的两个字就把我打入到冰雪的地狱中去了。
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
我甚至产生了拿一张纸条用悲哀的心境不断写着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的想法。
被鄙视了啊！
这样也不行吗？！
果然已经放弃了吗？
不过——
会长大人笑了起来。
“院长说如果……只要你这么做，他可以考虑一下哦。就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
当然要干啊！我可是人类啊，不吃东西怎么行啊。最近还真是缺钱使唤啊。总得做点事情获得价值得到点钱吧？
而且，你们也知道我根本就没得选好吧。
“是吗？”会长大人笑了一句，“你真的考虑好了吗？这或许还要比测试更残酷哦？”
比测试还残酷？
哈！
我心中笑了一声。
测试已经够残酷了，还让老爸也牵涉其中。还有比这更残酷的事情吗？
我才不觉得。
就算是有，我也必须得前进，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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