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老者睁开了眼睛，表情略微有些遗憾，随即就又恢复到之前的和蔼。“起来吧，测完了。”
郑无爽闻言，站了起来，满心欢喜地问道：“敢问太师叔，小子是什么属性的灵根啊？”
凌霄子轻抚胡须，微笑道：“是一种双属性的杂灵根，一种为水，一种为木。两者之间，水盛木微。”
郑无爽正想回话，忽然藏经阁外一声啼叫响起。
“怎么回事？”凌霄子也听到了声音，眉头微微一皱，说道。
郑无爽连忙行了一礼，道：“回太师叔的话，我是骑乘龙马而来，来时把它系在了山上的栅栏旁，或许是见我许久未归，过来找我了。”
“是嘛？这些异兽虽然都已经开了智，可是我还不从未见过有这般心系主人的？你且把它牵进来，我倒要看看你这龙马是怎么养的？”这样的情况很少见，凌霄子自是不相信，笑着说道。
“如此甚好，多谢太师叔开恩！”听长老这边如此说道，郑无爽也是开心。
行了一礼，他走了出去，片刻就牵着一匹神采奕奕的龙马返了回来。兑和峰上面所有的异兽都被郑无爽养的很好，紫电也不例外。
浑身的龙鳞在藏经阁宝石亮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前身线条优美，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这便是紫电。只见它低下头使劲地在郑无爽身上蹭了蹭，然后打了一个响鼻，开始观望四周。
看得出这一人一兽之间的关系很好，凌霄子倒有了一丝羡慕。要知道相比与人，兽与自然更为紧密，能够这般与灵兽相交好，也是一桩好事。
安抚好了身边的神骏，郑无爽行礼道：“不知太师叔可有什么好的功法推荐？”
这个问题凌霄子也是头疼，说实话水属性灵根如果是够纯的话那可以算的纯属性里面少有的好灵根了，因为水性温和，易于修炼，尤为养生。但是这郑无爽的水系灵根偏偏是不纯的，而且这灵根属性还是以水为主的。
在洛迦大陆，掺杂水属性的杂灵根是所有灵根中最为普遍的，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人体构成要素中很大一部分的存在就是水。只是很少有人愿意将水系功法作为主系功法修行，因为论攻它不如火系金系，论守它不如土系，论恢复能力，它不如木系。不纯的水属性灵根也因此被认为是最鸡肋的灵根，但因为功效全面，一般人们倒是很愿意把水系功法作为副系功法修炼。
因而在整片洛迦大陆上，水系功法是最为普遍的功法，但是这些功法的层次都不高。真正高层次的水系功法有，但是极为少见。就算是上善学府也是拿不出来几部，当初坎和峰换名字的时候将坎换为兑能换成也有这一方面的原因。
看着凌霄子为难的神情，郑无爽已然知晓这边没有适合他修炼的功法，不由得有些失望。
“上善学府倒不是没有水系功法，只是这些功法过于浅陋，不宜做主系功法修炼。而且这修炼功法一旦选定，必须有始有终。你资质已经弱于常人，功法上要是再不济的话，那真是一辈子都要落于人后了。”看着郑无爽的落魄表情，凌霄子心有不忍说道。
“既然如此，难道我不能修炼木系功法吗？”想到自己的是杂灵根，郑无爽又有了一丝希望。
“你丹田种子虽为水木二系，但是水盛木微，修炼木系功法难有长进啊。”凌霄子解释道。
“你说你入门之前已有旋照境界，你又是如何修炼的啊？”忽然，凌霄子想起了之前郑无爽的话，不解地问道。
“回太师叔的话，小子村子里有一位程姓爷爷。他年轻的时候与我爷爷一齐进了一座修真小城。两人遇到一位仙师，仙师赐给他一本书，叫《道源真经》。当初我出来修道的时候，程爷爷便把这本书送给我了。小子照着上面的功法修炼，有幸进了旋照境。只是后来被疯魔所擒，这书就落在别处了。”
“哦，是吗？你竟然还有《道源真经》这等奇书。而且那真经艰涩，凭你的天资，也能独自修炼到旋照境？”凌霄子一脸的不相信。
看着老人一脸怀疑，郑无爽自然不痛快。“小子能进入旋照境确实侥幸。只是我昔日听人言这本书古时候确实人手一本，后来天地中有了五行之说，功法便也有了五行属系的划分。这本书也就没落了。为何在太师叔眼中，这本书却如此珍贵呢？”
“这个的确如此，五行之说以前，人们修行皆是以吸收所有的天地灵气的方式进行，故而速度缓慢，能修仙者少；五行之说有了以后，修行者众，修行的速度也变得很快。然而这《道源真经》据传是道家始祖伯阳真人所创，那时候却是人手一本，哪怕是通天的大能也不例外。这样的宝物又怎么不珍贵。”凌霄子尤为推崇古学，说这话时，他一片向往，只恨自己晚生了这么多年，不能见先贤一面。
“还请问伯阳真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看着这老头一脸神往，郑无爽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套近乎问道。
凌霄子一听笑了，说道这些古人，他总是会有很多话。“这还得从很久之前说起，那个时候，天下不似如今，有四大强国。那时候论强国者，唯有周也。这伯阳真人便是大周国的藏室史，类似于..只是类似啊，类似我现在在上善学府的位子。伯阳真人饱读经书，有感而发，创出了《道源真经》。后来他便脱离俗世，云游去了，谁也不知道他最终怎么样了？”
“哎，不说了不说了。”把先贤和自己相比，凌霄子着实有些自惭形秽，红着脸连连摆手道：“古时候每一位能修仙的人啊，那可都是惊艳绝绝之辈。这些人的传说啊，以后你修为高了，出去游历之时，自己亲耳听，亲眼见，自是不一样，老头我啊就不多说了。惭愧啊！”
“太师叔何出此言。小子如此资质，尚且向道。太师叔一生旷古修为，或许不及前人，但有向前人看齐之心，这等志向实乃我辈楷模啊。您又何必自谦呢？”郑无爽适时地拍了拍凌霄子的马屁，一方面确实出于尊重，另一方面自然是想搞好关系。
看了看周围架子上的玉简，郑无爽抬手行了一礼，道：“长老仁心，这里虽然没有小子的修行功法，但也有不少前人绝学，不知长老可否允我每晚前来瞻仰。若有所得，也算小子一番造化。”
听到郑无爽的要求，凌霄子确实有些为难，道：“这，虽然你是亲传弟子，但这般要求却从未有过先例啊？”
“不知小子的请求是否违反宗门规矩？如若有违法度，太师叔可直言告知。如若没有，还望太师叔开恩，小子愿每日为这些玉简除尘，并奉上丹药来孝敬您。”郑无爽深鞠一躬，礼道。
“规矩吗？确实宗门没有这样的规矩。只是我今日为你开了先河，他日其他弟子也这般要求，我又该如何啊？要不这样，你拜我为师，我倒是可以帮你”凌霄子奸笑着说道。
“太师叔，何须这般试我呢？小子虽然愚钝，但也知道尊师重教一说，我既已拜在了兑和峰下，又如何能再拜在您的门下呢？”郑无爽其实并不介意多拜一个师傅，只是同一师门他已经拜在了施良门下，要是再去拜凌霄子为师，那不是打施良的脸吗？凌霄子这般操作根本就是在试他。这样的套，他郑无爽自视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被看穿了意图，凌霄子略有尴尬，道：“既然这般也不行，那该如何是好？”
郑无爽算看出来了，这老头明显就是要找个借口，以后就算被人发现了，也好拿话搪塞人家。他略微沉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太师叔，小子每夜过来瞻仰，必当保证绝对安静，不发一丝声响。如若有违，太师叔可把我赶出去。”
“当真?”
“当真！”
“你还要每日为我藏经阁除尘，并奉上丹药？”
“自然！”
“既然徒孙你如此向道，那我也只好成全！不知道你今日是否带了丹药。若是没有，还请明日再来。”
郑无爽算是明白了这老家伙就是一个人精，算盘敲得当当响。不过他也不傻，不是就丹药吗？他一没说是品质，而没说数量。想来自己也是亲传弟子，每月倒也能领到不少的修行资源，这些许丹药还是送得起的。这般想来，他微微一笑，道：“如此，还要多谢太师叔成全。今日来的匆忙，只好明日再来讨教。”
“客气客气，如此甚好，甚好。”凌霄子笑得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郑无爽自然也是开心，牵着紫电退了出来，虽然凌霄子还是提出了一些要求，但是就结果而言，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骑着紫电，优哉游哉地回到了兑和峰，今晚他可不能再在兽棚里面睡了，明天就要开始学艺了，有些东西还是得准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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