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胖子那天拦住我，不让给中年人看相后，几天我都没有搭理他。
不过，小四倒是和咱关系不错，经常在我收摊后，关心地问我生意好不好，今天赚了多少钱？
我这人就是这毛病，既不喜欢夸大其词，又很反感藏着掖着。
所以，每次我都是据实而告。
从小四的表情上，我可以看得出，他对我的收入很羡慕。
“怎么？上去玩几把？”
当我今天告诉小四，又整了一千二百大洋的时候，小四忽然问道。
我忽然意识到，这几天给他报的收入加起来，已经超过两万了。
于是我爽快地说了句，不玩干什么？不过，等我把东西放回家里，再换身衣服出来。
“那上面热啊！你瞧我这衣服！”我指了指身上的鸭绒衣。
等拦下一辆出租车，我立马把小四邀请我的消息，用手机告诉了楚剑。
“好！一切活动，要在确保你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进行。感觉不对劲，马上上洗手间，把东西扔进马桶冲走，明白吗？”
从他严厉的口吻中，我意识到自己今天行动的不寻常。
几分不安，但是更多的是兴奋。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我在回到租住地后，穿上了特制的衣服。
然后在王静惊羡的目光中，昂首走出了家门。
“用心练功，回头我要检查！”在关门的一刹那，我扭头说了一句。
商场门口。
风衣，墨镜，亮的可以当镜子使的三接头黑皮鞋，我的装备让小四大吃一惊。
“我说兄弟，今个儿你要是不赢钱，不赢大钱，就对不起你这身赌神的行头！”小四竖起了大拇指。
而我走进大厅，脱下风衣，摘下眼镜，随手将衣服塞给吧台后面收银员的潇洒动作，又让小四和收银员再次惊叫连连。
“你这马甲是自己做的吧？太有型了！”小四摸着那一根根左右交叉，当做纽扣的钢钉，算是开了眼了。
兑换筹码两万，登记姓名，从吧台拿了八根古巴雪茄和一瓶万岁山牌苏打水。
此时大仰八叉坐在椅子里的我，谁敢说是商场门外那个摆地摊的江湖仔？
然而，装逼是有代价的！
三手注压下去，三千，三千，四千，我身旁的桌子上，就只剩下一万元的筹码。
再回头，小四已然不知去向。
“太猛了！看看再下！”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大姐，劝了我一句。
她的好意，我自然心领。
但是，却挡不住咱下注的节奏。
我不是不害怕输，而是必须输！
因为只有输光了，才能享受赠送的休闲服务，才能正大光明地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走进那道金色的大门。
不管那道大门里有什么在等着我，咱都得亲身体验一下。
于是，我在又输了一把三千后，在众人的惊叫声中，把剩下的七千筹码，全部压到了百家乐台子上面，那个写着“和”字的大圆圈里。
“庄家九点，闲家九点，和赢！”荷官面无表情地翻开他的牌，又翻开了我面前的牌。
艾玛！
这是要逼死我的节奏啊！
照这么输输赢赢，啥时候是尽头？
有点泄气的我，抱着装有价值五万六千元大洋的筹码盒子，站起来就换了台子。
这张台子，是猜大小的，最大注，可以下五万。
我正琢磨着是不是一把就干它五万的“大”，旁边一个方头大耳，满脸冒着油汗的中年人，抢先一步把面前的筹码，推到了“大”的位置上。
墙壁上的电子路单，清晰地显示着前面几局的结果。
最后一手，开的是“小”。
而“小”的位置上，早已压够了五万的上限。
我起身又换了台子。
我在找一张能让我快速输完筹码的台子。
“兄弟，想不想去见识一下大场面？”
望着神出鬼没，去而复返的小四，我乐了！
“走！”我抱着筹码盒子就站了起来。
金色的大门，小四竟然带我进了金色的大门！
我掩饰不住心中的狂喜，随手就塞给他一个黄色的筹码，让他自己买烟去。
这是一个金碧辉煌的世界，金色的玻璃吊顶，金色的地毯，金色的台子和椅子，就连工作人员的马甲和衬衣，还有手中的托盘，以及托盘里的酒水颜色，都是金色的！
最令我吃惊的不是这些，而是这里的玩法，居然只有一种。
猜皮球！
环形的金色台子，是中空的，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金色浴缸。
金色的浴缸里面，是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黑窟窿。
黑窟窿的边缘，分别涂着红，黑，白三种颜色。
“最低下注五千，最高下注十六万，三十二个人一起玩。红色压一赔十，黑色和白色压一赔二。谁下的注大，谁可以扔球。不想扔的话，服务员可以代劳！”小四指了指对面。
我看了一眼浴缸周围，身穿金色小马甲，超短金色裙子，脚穿金色镂空靴子，头上扎着金色蝴蝶型发卡的几个漂亮女孩，随口问道：“有没有休闲项目？我是说，她们几个？”
小四笑了笑，说这是正儿八经的工作人员，不陪客人。不过，你要是技术高，能勾搭走的话，倒也没人拦你。
“怎么？看上那个了？”
我那敢给他说实话，说自己想找璐璐，让她给我提供点信息。
“咱是社会人，先来一万黑色看看情况！”
见有人下注，服务员瞬间就到了我面前。
艾玛，这是什么速度啊？
等我看清楚了，才发现，原来服务员脚下的靴子，竟然都是轮滑鞋。
有点意思啊！
我不由得多看了这个服务员一眼。
“可以打赏，可以动手动脚开玩笑！”小四嗤嗤笑着。
于是，服务员脸红耳地接过了我给她的五百筹码。
别乱想！
咱可不是那种随便乱摸女孩子的男人。
咱不过是抱着她举了一下，大约估计了一下她的体重而已。
而这一切，自然还是让寸步不离的小四看的。
见我和服务员闹腾的挺开心，小四马上知趣地走了。
他一走，我马上以拿支苏打水为由，支走了服务员。
借着活动颈椎之际，我仔细地打量着金色的大厅。
看到四根大约两米直径的金色圆柱子时，我起身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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