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平原,在一个名叫田平的村子坐落着一座座矮小房屋,在一座不大的木屋前聚集了许多人。
“诶呀,还没出来吗?”一个农家汉子在自家房门前来回踱步,神色焦急,周围有的乡亲笑道:“古子第一次当爹这么紧张,多经历几次说不定就抽着旱烟翘着脚晒太阳等娃喽。”
“你可别这样说咱们古娃,他可是疼老婆疼的紧呢。”一个年纪稍大的老太说道。众人大笑。
“你们可别消遣我了,我都急死了,这都半个多时辰过去了,咋还不见出来呢。”农家汉子苦笑道。
“呜啊,呜啊......”突然屋内传来新生儿的啼哭声,汉子一听直接冲进房门,一激动差点被门槛绊倒,又是惹得乡亲们一阵笑。
没多久屋内就传来汉子兴高采烈的声音:“哈哈哈,我秦古当爹啦,哈哈哈,还是个男娃!”
乡亲们一听马上凑进屋内挤着看小孩的模样。小婴儿一个劲的在啼哭,一张小脸涨的通红。一大爷看着孩子问汉子:“古子啊,这娃娃的名字你可想好了?”
“这......”汉子挠了挠头,一脸尴尬之色。村里人识字的不多,没文化,起名字也是随便的很,秦古就是因为出生的时候瘦的要命,瘦骨嶙峋的,乡亲们就说这孩子叫秦古吧,他爹嫌“骨”字不吉利,就顺了骨的音取了秦古。
“咦,大家快看这娃的胸口咋有图画呢?”突然一个妇女嚷嚷道。大伙凑过来一看,果真在孩子胸口上有个图案,像是一面镜子,镜子周边很精致,越看越觉得不俗。大伙奇怪新出生的孩子身上怎么会有纹身呢?也不知是吉是凶。
但是按照村里取名看到啥叫啥的惯例,之前说话的大爷就说孩子要不取名秦纹得了,大伙稍一寻思就觉得妙,纷纷点头说好,说孩子出生带东西,一般都是有福气的,这个纹身肯定是这娃娃的吉祥符。
于是这个天生带纹身的小家伙就叫秦纹了,在场的人们都不会想到,以后这位名叫秦纹的小娃娃会成为怎样的一个存在……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村子里依旧是男人干活女人做家务,当初那个特殊的小孩子和普通孩子一样,喜欢嬉闹,不是田间就是溪边,过的好不自在,唯一和普通小孩子不一样的是,秦纹身子从小就很好,力气大身手灵敏而且从来不生病。
一天下午日落三杆之时,玩的一身泥的秦纹正在被母亲训斥:“你这娃,咋又摔泥坑里了呢?真不给你娘省心!”秦纹地下头,双手扣着衣服上的泥巴,支支吾吾的承认错误。不过这也是家常便饭了,农妇也早已习惯,拍了秦纹的头之后叫他去后院自己打水冲个澡。
秦纹道后院拿出木盆在井里舀出水后正准备脱衣服,忽然听到四周响起了一片惊呼,好像是惨叫声。秦纹出于好奇,跑去屋前像看个究竟,结果迎面看到自己的母亲浑身是血的冲进来,“娃,快躲起来,是鬼火贼来了!”鬼火贼?秦纹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现在母亲的样子很吓人,但是很听话的跟着母亲来到了卧房。农妇把秦纹藏进床底,并且拿被子挡住了视线,叮嘱道:“我的娃娃,等下不管听到什么你都不要出来知道吗,等好了娘会带你出去的,一定不能出声啊娃娃。”秦纹在床底看着慌张的母亲,轻轻的应了声“嗯”。农妇焦急的四下看了看,咬了咬牙跑了出去。
秦纹趴在床底一动不动,外面惨叫哭嚎声不断,听的秦纹很害怕,他不知道外面发生看什么,鬼火贼是什么?大家为什么叫的那么伤心,以前也就隔壁牛娃子被石头砸到脚才发出过这样的哭叫。
忽然他听到外面安静了下来,周围死一般的寂静。秦纹趴的不舒服,但是他不敢乱动。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他以为是母亲,但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过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不多时秦纹视线中多了一双脚,上面的鞋子明显不是母亲的,也不是村子里的人会穿的,秦纹本能的紧张起来,不由的往后缩了缩。那双脚停住了,似乎其主人在环视四周。突然的,那双脚的脚尖朝床底方向转过来,秦纹屏住了呼吸,感到强烈的不安。只见其中一只脚往侧边迈了一步,然后脚尖方向旋转,紧接着可以看到小腿已经弯下来了,然后突然一长狰狞恐怖的脸出现在秦纹视线中,秦纹吓得不轻,忍不住惊呼出来,但是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就已经被人用手抓了出来。
被提在半空的秦纹忍不住大声哭喊娘亲,提着他的人是一个浑身黑衣,手持板斧的黑粗大汉,胡子拉碴一脸凶悍,加上浑身都有鲜血,给人一副凶神恶煞的形象。大汉笑着对堂屋喊道:“猴子,还漏了一个臭娃子。”
一阵急促脚步过后,一个面容消瘦的黑衣男子出现在秦纹眼前,攥着手里的匕首,用刀刃在秦纹脸上擦过,邪邪的笑道:“这小子被漏了可不好啊,头最不喜欢做事不干净的了。”
“那你宰了他?”汉子问道。秦纹听后一惊,他也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随即双手乱抓,抓到大汉的胳膊然后撑起张嘴用力一咬,汉子吃痛,哎呦一声松了手,秦纹落地一滚马上往门口冲,不过瘦削男子早就反应过来,弯腰一抓,结果却被秦纹躲了过去。“咦?”瘦削男子惊讶秦纹反应如此之快,当下倒是没有着急,不急不慢的跟着秦纹,结果秦纹刚跑出门口就被一个迎面而来壮汉给撞到。壮汉也是反应快,一下子逮住秦纹,像拎着小鸡仔一样。那位名叫猴子的男子这时走过来,对着壮汉说:“头儿,我觉得这小子挺不一样的,特麻利,也许可以发展一下。”“卧槽,这小子力气还真不小,刚刚一口给我咬的不轻,都出血了,之前我还被一娘们咬了一大口,气的老子直接给她抹了脖子,这个小子我可不能放过他!”胖大汉这时也走了过来,一手捂住伤口,恶狠狠的盯着秦纹。
那名壮汉用眼神制止了胖汉,又看了眼秦纹,淡淡道:“带仇的不能用。”“好嘞。”瘦削男子接过秦纹,找了绳子给捆结实了。秦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有人要绑走他,还要卖了他。
那个外号叫猴子的男子提着扭动的秦纹来到一片空地,空地很多小孩妇女在哭泣,都是村子里的,唯独不见一个男性青年。秦纹被丢进人堆,立马看到旁边就是自己天天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墩子,墩子现在哭的眼睛很肿,丝毫没有察觉秦纹也来了,秦纹忍不住问他怎么了,墩子一看是秦纹,又放声哭了起来:“纹哥,我的爹被他们给杀了,呜呜呜,我的爹没了......”秦纹一听,连忙朝人群看去,也不见自己的爹,连娘也没看见,急忙问旁边一个妇人:“李婶,你有看见我爹娘吗?”那妇人看了眼秦纹,叹了口气说:“唉,纹娃子,你爹娘他们反抗,被歹人给害了。”
轰隆,秦纹心头仿佛被巨雷劈中,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旋即大哭起来:“我要爹娘,我要爹娘。”边哭边爬起来想往外面冲。
“滚回去!”回应秦纹的是一只无情的脚,他被踢翻在地,旁边的那位妇人看不下去了,连忙把秦纹拉了回来,抱在怀里哭着安慰道:“娃啊,都是命苦啊。”
“吵死了。”刚刚出脚的黑衣人不耐烦的说道,“你们现在哭个屁啊,等被卖了有你们哭的。”
秦纹看着这个骂骂咧咧的黑衣人,一股恨意从骨子里冒出来,但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用含着愤恨之泪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黑衣人。
“诶嘿,你还敢瞪老子,我要你瞪!”那位黑衣人刚抬起脚准备踹,突然被身后一道声音喝斥道:“山子,别踢坏了那个小子,那小子健壮可以卖不少钱呢。”是猴子。
“哼。”那位名叫山子的黑衣人冷哼一声,转头对猴子说:“猴子,我可听说李府那边上次被打死了一个男仆,那边管家找头儿约了人呢,不如把这小子交过去吧。”。
猴子略微沉思,摸了摸下巴道:“嗯,是可以,李府出价可比黑市高不少呢,还和头儿有交情,回头得和头儿说一下。”随即离开了空地。
秦纹望着离去的猴子以及四周的黑衣人,对其恨之入骨,默默的在心里起誓:“杀亲之仇,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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