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怎么死的?你们不是盯着呢嘛。”云星吃惊的问。
云虹摆摆手,“让我喘口气再说。”
云虹跑的急,就恨自己怎么不多长两个肺。
云笙给他倒了杯凉茶,“过来慢慢说。”
“呼——我跟云勋确实一刻不离看着呢,今日王初一整理完香料库回房沐浴,是香料铺伙计给他添洗澡水的时候发现的,就溺死在浴桶里,我觉得不寻常,让云勋看着,就回来找你们了。”
“又是溺死?”云笙惊诧,“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没有,我跟云勋一直守在房顶,除了王初一和伙计,再没有其他人。不过这次跟上两起有些不同,样子诡异的很,你们去现场看看就知道了。”
“怎么找一个死一个。”姜暮晓把自己团成一团,躲在椅背的后面嘟囔:“你们去吧,我就在家听信好啦。”
云笙眯眼,“想让我以后带上你,就勤快跟上来。”
“我们可以四条腿去不?”
姜暮晓把自己藏得更小了,不怪她不愿意动,金翎阁在城北郊外,王初一的香料铺在城南,想想这中间的距离,姜暮晓能不犯怵吗。
云笙无奈,真拿这个脑子灵光好吃懒做的大小姐没办法,弯身,捞起姜暮晓抗在肩头。
“不想走就飞着去吧。”说完脚下生风首先出了阁楼,云星和云虹也随后跟上。
姜暮晓反应的快,第一时间反搂住云笙的腰。
“哥你慢点,我晕轻功!”
几人速度不算快,但姜暮晓倒空着,随着云笙不断地躲闪跳跃,姜暮晓的脸一次又一次砸在云笙的后背上,困的耳朵嗡嗡直响。
“笙哥,你慢点,要毁容了!”
“你放我下来,我不偷懒了,我自己跑着去还不行嘛。”
“老爹!你员工绑架我!”
“救命呀!有人强抢民女啦!”
“杀人啦——!”
姜暮晓的叫喊声回响在临安府的上空,引来一众百姓抬头观望指指点点。
“金翎阁的云笙大人啊,没事没事,这肯定刚逮到个女毛贼,在这里胡言乱语诬陷云大人。”
“可不是,穿的花红柳绿的,一看就不是正经女人。”
“云大人,你们辛苦啦!有空来小店坐坐吃口茶!”
也亏姜暮晓此时倒空着耳朵不好使,若是听了百姓的议论,她还不撒手跳下去与这帮无知百姓理论。亏她还是金翎阁唯一的大小姐,在这群百姓眼里竟成了不正经的女贼。
“呕……”姜暮晓扶着香料铺的大门,一通干呕。昨天从倚香楼回来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又折腾了一天一夜,感觉苦胆都要吐出来了。
云星上前扶住她,帮忙顺着背,笑道:“怎么疯丫头,这就撑不住了。”
姜暮晓扶住门框翻身靠在墙上,掏出手帕揉了揉眼睛,呕的眼泪都出来了。
气鼓鼓伸手拦住正要进门的云笙,“你站住!”
云笙挑眉,“考验结束了,这次的案子了结,去维叔那里领上一枚白翎短箭。”
“真的?!”
云星摇头,这丫头还真好哄,一个四等翎卫的身份就把她收买了。
金翎阁的信物越尾短箭皆由孔雀翎毛经过特殊工艺制成,按能力和贡献划分四个等级,金翎一等,蓝翎二等,绿翎三等,白翎最末,金翎阁的白翎,刚收入阁内的孤儿都会人手给佩戴一枚,可是在府里随处可见,就是他们这些金翎,也都珍藏着当年入府所得到的白翎。
“满意了?满意了就快跟进来。”云笙浅笑,首先踏入香料铺的大门。
“好嘞!”姜暮晓用手帕揩揩鼻涕,随手丢开,屁颠屁颠的跟在云笙身后。
“翎卫者,行动大于一切,不可感情用事。”
“恩,知道的。”
“以后收起的你喜怒哀乐,不能让对手以此牵制与你。”
“明白明白。”
“弱者不轻敌,强者不惧怕。”
“恩恩。”
……
云星站在门外不住摇头,怎么都觉得云笙说这些就是多此一举。
“头儿。”云勋站在卧房门口,见云笙他们来了,主动迎了上去。
“没人进去吧?”
“没有。头儿你们进去看看,我感觉这王初一招上什么脏东西了。”云勋小声说道。
“瞎说什么,身为翎卫还如此封建迷信!”姜暮晓单手叉腰道。
“不是我迷信……你们还是进去看吧。”云勋心有余悸的让开路。
商人的房间,总是如此大同小异,摆满一架落满灰尘的新书装样,配一些俗不可耐的金银玉器,明明是粗人还要硬装的有学问,显得不伦不类。
内室正中摆着浴桶,四周并没有用屏风遮挡,云笙首先走进前查看,随后一愣。
“这又是什么玩应。”云星皱眉,站在云笙身边道:“疯丫头,你过来看看。”
“恐怖吗?”看到两人的表情,姜暮晓很明智的没有凑上前去。
“不恐怖,到是有那么点儿提神醒脑的作用。”
云星抽出一副手套准备验尸,又不忘提醒一句,“丫头,别忘了你的。”
“知道啦。”姜暮晓冲天翻白眼,自己好像离养尊处优的小姐身份越来越远了。
“晓晓你过来,看这些是不是你说的垂幕草。”云笙随手从浴桶里捞起一些泡碎的药草。
姜暮晓几步挪过去,有意侧着身子不看浴桶里的情况。
“像是垂幕草,绿中泛紫,这些都切碎了我不敢确定。”好奇心驱使,还是小心往浴桶方向瞥了一眼。
“呃!”
姜暮晓刚准备跑,便被云星坏心眼的拽住腰封动弹不得。
“我后悔了,我退出。”姜暮晓奋力往前使劲,奈何这个小胳膊小腿没长开的身体,怎么敌得过会武功的云星。
“就个死人,你怕什么。”云星好笑道。
“废话,你刚才不也惊住了,我还小,这种场面少儿不宜。”
姜暮晓还在奋力抵抗,论胆子,她自认不弱,丧尸咬人恶灵出没的片子她没少看,溺死的摔死的捅死的噎死的尸体这两天也都看过了。可是笑着死的,怎么看怎么后脊梁发毛。姜暮晓就瞥了一眼,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笙哥,你要不要找个灵婆看看,我觉得他招脏东西了。”
“看吧,还说我封建。”云勋站在一边补刀,惹得姜暮晓冲他直翻白眼。
“你不是说,垂幕草会让人产生幻觉,若确定这是垂幕草,他有这种死法应该不足为奇。”云星抚上死者的眼睛,又单手揉开因为微笑僵住的脸颊。“这回看吧,都处理好了。”
姜暮晓小心的回头,发现确实没有之前恐怖,才停止了挣扎。
“吓死姑奶奶了。”
“你仔细看看,是不是垂幕草。”
姜暮晓接过云笙手里泡开的草段,用指甲碾开,在手心揉搓了两下,整个指头便沾满了紫色的液体,并且如何擦拭都擦不掉。
“没错,是垂幕草。这么大剂量,看来确实是因为出现幻觉溺死的,谁给他下了这么多垂幕草?”
云笙扶着浴桶边缘,“这就要问问这里的伙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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